这一来这年轻人显得很不高兴,嘴里就有些不干不净起来,严五不在紧跟前,却也听到其中有“懒蛮蛮”“红鬃(綜)马”这样针对他那两位“叔叔”所属民族的辱骂词语。
那两个綜人汉子听了,果然脸上顿时变色,一起停住脚步,但还不等他们发作,先有人喝道:“是那个教你说的这些混账话?”跟着一个大耳光便摔到那年轻人脸上。
那小子挨了这一打,伸手护住红肿的脸,显得很是吃痛,他看清来人以后,便只得垂首站到一边,默不作声。
“天来儿,你没有良心哇!”动手打人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由于气愤,一只手正指着那男孩,可以看到她脸已经胀的通红,“打小来,要不是库查大爷家帮助,你和你姐能长得大?这次你姐出事,除了库查辛库查兰他们,谁肯来管?你妈的头发便不是红的?她要是还在世,可不得给你气死!没半点孝心的小畜牲!”
她越说越气,扑上去又要打,众人忙上前拦住,就连那两个男子也帮着解劝了几句,但这妇人仍不解恨,口里杀千刀狼心狗肺之类骂个不休。
最后还是那老人发话,才算止住了她的咒骂:
“他姑姑啊,孩子到底还不大懂事,别太往心里去,啊。天来儿,去,给你姑,还有你两位库查叔叔磕个头,认个错。”
纵然心中颇有些不情不愿,这孩子也只能低着头,慢慢走到姑姑面前,磕下头去。
出于赌气心理,他故意和她错开一个角度,实际上是正对着荒草里的那颗松树跪拜,结果在他磕完三响,抬头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就正好看见严五那双黑色的靴子。
黑夜里道旁突然出现这么一个鬼魅般的影子,这群人的惊慌恐惧不难想象,妇女们一片惊叫,甚至还有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其中那孩子的姑姑倒颇有些胆气,虽然脸色已经吓得象白纸,却还记得要把侄子护在身后。
库查兄弟对视一眼,一起抢上几步,挡在众人身前,尽管心跳越来越困难,尽管血管都在震颤,但是作为男人,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准备拼命,无论来的是山贼还是鬼怪。
现在的严五看起来更像是鬼怪,黑衣,黑甲,黑弓白箭,从头到脚水淋淋的,正像是死于战场的殇鬼一般,尤其是他偏偏又不说话,就更显得阴气逼人。
“你,你……是人是鬼?”在最初的战栗过后,其中一个库查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问道。
“我是人。”严五简单答道。
很显然这个答案还不足以让人安心,“人……人怎会大半夜跑到落马滩来?”
原来这里叫做落马滩。
严五“嘿”一声向前几步,以便退缩着的人们看清自己的脸,然后他才开言说道:“身有急事,不得不日夜兼程。各位现下也在此处,莫非就不是生人末?”
这库查兄弟显然是不甚擅长言辞,被这么一问,顿时张口结舌,不知再该说什么了。
“我瞧这位壮士必是正人,邪物妖鬼,断无如此雄姿。”
发话的是那白须老翁,。他也不听库查兄弟劝阻,不用身边人搀扶,就走上前来倚着拐杖凑近严五,就着火光上下细细打量了一遍。
看到严五手中铁弓时,这老者神情一变,突地问道:“恕老朽冒昧,壮士敢莫是岭西州府里,作军将的人?”
“正是。”
“本是西极人氏?”
这问题就显得有些突兀了,严五心中不由一怔,但还是答道:“也曾搁过些时日。”
此语一出,就见诸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对,那老头更是更是面上血红,呼吸急促,未曾开言便先咳嗽起来,两个妇人赶忙上来给他捶背疏通。
咳喘毕,这老者挥手支开妇人,复对着严五拱手说道:“壮士早年,可到过此地?”
严五本来就已有些狐疑,见了这话心下更是暗暗戒备:“却还记得些路途。”
不料这老者闻言之后,却显是大为欣喜,他急转过身来,对着众人叫道:“都还站着作甚?贵人已到!冰姑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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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27日)传说中的某火炉开始拉闸限电,于是乎电灯忽明忽暗,打开电脑还没看见蓝天白云就又宣告死亡,想要改动或者充实一下章节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哎,不是说优先保证生产用电吗?我这也是生产哪!怎么在党和国家强调这么多年之后,某些地方政府还是不重视第三产业无语!
牢骚发完,也不得不反省自己的问题,为什么不早改好,为什么不尽快上传?懒啊。
幸好还有发表后修改功能,so麻烦各位忍受这一章的粗陋,只要电力一正常,小子我一定会带罪立功!以主席的名义保证!
(就上面这么一点话,死机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