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顺不知何事,也不敢多问,连忙跪在地上。就见杨六郎伸出一只手,问道:“八弟,你可知这是何物?”
杨延顺满心疑惑,刚想做答,就见杨六郎把手一扇,一个巴掌打在脸上。杨延顺本可以躲开,可是又不敢躲,就听“啪”的一声,把杨延顺打得嘴角流血。紧接着杨六郎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口中骂道:“我打死你这个背国投敌,卖主求荣的畜生!”说完又回身抽出榻前宝剑,想要劈死杨延顺,却被身旁的任炳一把拦住,“哎呀我说六哥啊,你们杨家好容易剩下几个男儿,你可别杀他啊!”
身旁众人也尽皆劝道,杨延顺则是在地上爬起,又跪倒杨六郎面前,不敢反抗。耶律休哥看到此处却是不干了,就见他走到榻前,拽起杨延顺,剑眉倒竖,一双鹰眼怒瞪,骂道:“杨延昭,你再敢动他一下,我就要了你的命!”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皆是怒目而视,一时间剑拔弩张,杨延顺一见连忙挡在耶律休哥身前,道:“众位息怒,他不懂礼数,多多见谅!”
杨六郎见杨延顺此时还依旧护着耶律休哥,不禁怒火中烧,一声怒吼:“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杨延顺闻言心如刀绞,却也无奈,只得眼含热泪,跪在地上,拜了三拜,又起身道:“六哥,延顺自知罪孽深重,百死难赎,但我与耶律休哥情深义重,亦是难以割舍。请六哥权当延顺已经死了,我以后也绝不再做背国投敌之事。若是六哥日后有用到延顺之处,延顺自当赴汤蹈火。”说罢,带着耶律休哥转身离去,杨六郎看着两人背影一声长叹:“是我杨家的错,使八弟失落北国,才落得如此下场啊!”
岳胜接话道:“六哥也不必太过自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造化,命运如此,不可强求。当下紧要之事,还是请六哥随我等到双王府去,让欧阳老先生尽快医治伤病才好。韩昌大军围城,还要靠六哥你呀!”
众人尽皆点头赞同,是夜,杨六郎来到双王府。呼延佩显正与郑昭明把酒夜谈,一见杨六郎,顿扫心中阴霾,心道这下有救了,连忙派人去行宫请来八王和寇准。八王、寇准一见杨六郎,更是热泪直流,看到六郎身患重病,又心疼了半天,连忙叫来欧阳淳正看病。
却说欧阳淳正看了半天,手捋胡须半响,才道:“各位王爷,六爷的病虽不是什么罕见的疾病,但也是十分的难治。”
八王率先发话,道:“老先生便说需要什么药材吧,本王一定给你弄来!”
欧阳淳正:“回八王爷的话,所需的药材倒不名贵,寻常药铺便可买到,不过这药引子便难寻了!”众人忙问所需什么样子药引子,就听欧阳淳正说道:“要想治好六爷的病,非得有四样药引子不可!分别是:麒麟角、乌龙尾、金龙须、雌龙发!”
次话一出,众人惊奇,便问这四样东西是何物啊?欧阳淳正道:“这四件东西并不真的指其表面的含义。麒麟、乌龙,此等传说中的神兽,我等凡人又上哪去寻啊?”
焦赞一听,急道:“你说了半天,这些东西都找不到啊?那我六哥就得等死呗?”
☆、八郎寻药
岳胜把眼一瞪,骂道:“就你多嘴,先听欧阳先生把话说完!”
焦赞把脑袋一低,不再言语。欧阳淳正继续说道:“比方说,这金龙须便很好得到!八王爷贵为千岁,乃是当今皇上的亲皇侄,自为龙体贵胄,只要八王把自己的龙须割下少许即可!”
八王闻言自己的胡须还可以治病救人,当即叫人拿来小刀,割下些许胡须,交于欧阳淳正。
欧阳淳正又道:“这雌龙发嘛,当今世上只有一人能有,便是辽国的萧太后!她把握辽国朝纲,堪称女中豪杰,可算是龙体金躯。至于麒麟角、乌龙尾,乃是指宝马的角和尾。据说这两匹马一个远在西域,一个在辽国皇宫,要想取得这三物,皆是难上加难啊!”
此话说出,众人沉默不语,谁都没有了主意,到了二更天,众人散去,任炳也带着儿子任金童回到了客栈。他在客房内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来到杨延顺的房门前,敲门进屋。
杨延顺将任炳让进屋来,就见他一脸的忧色,便问道:“任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有事吗?”
任炳叹息一声,便将欧阳淳正的话说了一遍,要想治好杨六郎的病,非得先寻到这四样药引不可。杨延顺闻言思虑片刻,问道:“任大哥,你是说现在我们只有金龙须,还需麒麟角、乌龙尾、雌龙发这三物?”
任炳点点头。杨延顺看罢便拉过耶律休哥,两人说了几句,随后便道:“任大哥,我这有麒麟角!”
任炳一听,惊道:“八弟,你怎会有麒麟角啊?”
杨延顺笑而不语,拉着任炳来到客栈马棚,指着一匹白马道:“任大哥你看,这匹马是耶律休哥的,原产西域,名为‘一字赖脚玉麒麟’,欧阳先生所说的麒麟角,想必就是此物。”说罢走上前去,一拽马缰绳,玉麒麟把马头一低,杨延顺顺势掰下一根麒麟角,痛的玉麒麟重重打了一个响鼻,耶律休哥忙上前去按住马头,不住安抚着,又狠狠瞪了杨延顺一眼。
任炳一见此物更为惊奇,小心接过麒麟角,叫道:“哎呀八弟,你可帮了大忙咯!我替六哥谢过你了!”说罢作势欲跪,杨延顺哪敢让他跪拜,连忙扶起,道:“任大哥,折煞我也!我能再为六哥做些事情,是我的荣幸!你快把这麒麟角送回王府吧,至于乌龙尾、雌龙发,也交给我来找吧!”
任炳忙问:“哎呀,你打算去哪找啊?”
杨延顺答道:“欧阳先生不是说在辽国王宫嘛,那我就去那找!”
任炳:“此去辽国凶险万分,你要自己去吗?”
杨延顺回望耶律休哥一眼,道:“有他在,我不怕!”
任炳点点头,双手一抱拳,转身离去,直奔双王府。杨延顺则转过身来,走到耶律休哥身边,问道:“铁筝,你可愿陪我前去?”
耶律休哥:“你去哪里,我自然不离你左右。”杨延顺闻言一笑,道:“我答应你,等我们这次回来,就再也不理世事,找个深山隐居,独自逍遥快活!”
耶律休哥听罢,心中欣喜,二人遂上楼休息,挨到次日天明,叫来杨星,三人出了客栈,直奔双王府。
到了双王府,杨延顺叫杨星入府找花刀太岁岳胜,自己和耶律休哥则在府门前等候。耶律休哥打趣道:“你怎么不进去,叫他个傻小子进去找人?”
杨延顺面色一红,道:“我这不是不方便嘛!”话音刚落,府内便大步走出一人,一把将杨延顺抱住,口中说道:“老八,你果然没死!快随我入府去见佩显!”
杨延顺一见来人,不禁心潮涌动,道:“昭明,好久不见!”可身子却丝毫不动,后者不明,刚想发问,府内又走出几人,正是杨星带着岳胜、孟良和焦赞。
岳胜一抱拳,道:“八弟,多谢你的麒麟角,欧阳先生已经验过,正是他所需的药引!”
杨延顺笑道:“不是我的,是他的。”说完一指耶律休哥。岳胜闻言一顿,并未表示什么,只是继续道:“我听任兄弟说你还要去辽国寻乌龙尾,雌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