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和公主打败了大魔王,回到了城堡,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缓缓地读完最后一句话,穆合上了童话书,看着小家伙贵鬼已经帕在自己膝盖上睡着了。
他微笑了一下,招手让仆人将贵鬼送回房间。小家伙再见到穆,依然是不依不饶,一口一个“先生”顽皮地缠着他让他讲故事。
目送着贵鬼被抱走,塞拉窝在沙发上打了大大的哈欠:“为什么不是别的结局?”
“哦?”穆从书架转身,微笑着问,“那塞拉想要什么结局?”
“例如,魔王打败了公主和王子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每次都是魔王被打败,好可怜噢!”塞拉托着腮帮子,眨了眨眼睛。
“这个啊……”穆温和地笑了,这个塞拉果然是与众不同。作为公主,却没有一点架子,甚至没有身为公主的一丁点自觉,这都是不完整的童年所造就的吧……但这也许是好事,现在的两位公主就像平民一样活泼开朗,谈不上美丽动人或者是大方贵气,却像是夏日的清风和冬日的阳光一般给人温暖的感觉……
“穆先生?”
“嗯?”穆察觉自己的沉思,抬起眸子作出回应。
“你说明天他们会不会打来啊?”塞拉已经从沙发上蹦起来,跑到窗口,看着河那边营火如星光点点。
穆点点头:“沙加已经派人通知过了,今晚开始封锁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哎……又帮不上什么忙……”塞拉叹气,继续看着窗外。一会儿又觉得无趣,跑去看穆刚收拾好的藏书。
塞拉帮不上什么忙也许是最大的帮忙了。穆心想着,牛奶在三脚架上热好了,他慢慢倒了杯,又给塞拉倒了杯。
塞拉正好奇地看着那些根本都看不懂的政史,确是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脑……
锦文的情况有所好转,已经从病房移到了准备好的卧房。
弦子和撒加陪在卧室里,海缘却是稍稍休息以后又去照看昨晚受伤的人,虽然布加勒的医师几乎全部被调了过来,但却是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犹如神医,探了下病情就能准确地下药,用量和用法也极具精准。
夜色浓重开来,议事大厅的艾俄洛斯带着弟弟艾欧里亚早就奔赴大桥作准备,修罗则是检查岗哨问题就欣然回房睡了。
亚尔迪过了危险期,但海缘给他服了药恐怕要明天过午才能苏醒,此刻正鼾声如雷睡在自己的房间。
弦子没有回房,但抵挡不住睡意靠在墙边的椅子上睡着了。
撒加依然握着锦文的手,关于战争提要和行动,沙加没有派人通知他,好让他安心休息。一连劳累了几天,此刻坐着,但他也打起了盹。
沙加却是睡不着,独自呆在议事大厅来回踱步。大桥肯定不能晚上弄断,只能让艾俄洛斯进行削弱,否则漆黑的夜色桥的两端互相不能接应会出事故。然而,天亮了,米诺斯是不会放弃进攻的机会的。
金色的眼眸映着跳动的灯火,却是丝丝惆怅席卷而来。
忽然,隐隐约约有钢琴声从远处传来。音乐不时地回荡在走廊上,敲击着墙壁弹射出混沌不清的回响。
秋漾水……
沙加的表情冷冽了起来,同时发现自从皇宫危机开始,自己担忧的事情就多了很多。
虽然卡妙保证过这个秋漾水不是凯特皇后的人,是来帮助我们的,可还是有太多疑点值得留意,就算是同自己从小就认识的深交的穆,也有可能有问题……
想到这里,沙加摇了摇头。
自己怎么能怀疑穆呢,如果连这么点信任都没又如何让别人信服呢……可是,为什么那些恐怖而凄厉的尖啸穆听了就没事?还有塞拉也没事,会不会这个小公主也有问题?
沙加顿时陷入了烦恼中,他逼迫自己不再去想,转而想到了卡妙。
卡妙他,应该有什么事情在为难吧,,这种情绪透过他冷若冰霜的表情是看不出来,但直觉告诉沙加,卡妙不愿意战争,起码他不愿意亲自出战。如果连卡妙都如此,可真的是要消极应战了。
沙加踌躇不定,最终坐回椅子上,望着铺在桌上的军事地图竟然是不想再多看一眼。
城头有人把自己完全国在黑色的斗篷里,却不是那群谜一般的死灵——斗篷下面露出了银色的长发,不同于秋漾水那纯粹的银,似乎还带有淡淡的金色。
碧色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守卫,自己的位置并没有人注意到。
宁檬完全掩藏了自己的气息,作为凯特皇后的耳目监视着布加勒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沙罗公爵的斗篷下的金色弓箭被牢牢地抓在手中,如果不是宁檬果断出箭、射中了控制死灵的徽记,恐怕现在布加勒的指挥官们已经加入了它们的行列。
对于凯特皇后利用非人类力量的做法,雪代哀是从来不屑,宁檬却是坚决抵制的,万一引起什么大的不平衡,这个大陆就会卷入疯狂而恐怖的漩涡中,到时候就不仅仅是战争了,而是单方面地被屠戮。
或许雪代哀是对的,尽管情绪化,但她一语道破了凯特皇后的最终目的:毁灭大陆。
拿她的话来说:这个女人疯了!
的确,宁檬现在非常赞同这个结论,凯特皇后如果仅仅是为了权力和金钱,大可以不必大费周章发动大规模战争,凭着手中的毒药和杀手都能将敌方放倒。可凯特皇后没有那样做,她只是看似很平静地发动了战争,那么,就等这个大陆卷入战争中时一举摧毁这个目的来的更合理些。
看样子,明日一早那个米诺斯就要进攻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让宁檬站在城墙的某处注视着动静。
她冰冷而决绝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笑容。
来到布加勒以后自己的行动就不受皇后制约了,她完全有机会和能力借此脱离皇后的掌控。一来自己可以获得自由,二来在布加勒呆着不比在洛亚特皇宫显得糟糕,而沙罗公爵上次放过了自己的性命,再要下毒手她宁檬就不会那么不果断了——她可以拒绝下手!
做不到临阵倒戈或者助纣为虐,起码保全自己还是做得到。
钢琴声吸引了宁檬的注意,那是秋漾水在演奏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曲子,比起阿布的旋律,秋漾水的乐曲要冷漠许多,让人听了提不起温暖的感觉。
天热了,降降温也不错。
宁檬笑了下,雪代哀又一次说中了吧,想着斗篷一掀没入了夜色,城头值班的士兵一点都没有察觉出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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