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一、走在纷乱的别离道上(1)_紫藤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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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一、走在纷乱的别离道上(1)(2 / 2)

真得很抱歉没能给你更好的解释。

冀紫藤留】

由原来一些些的喜欢,更多了一点的喜欢。

只不过,对象是逃婚的新娘。

远雅蹙了蹙眉苦笑,再次凝望着纸上字型秀气,却很有笔力劲的文字,第无数次的想着这姑娘在自己心目中的模样,以及她真实的模样。

越想越觉得自己仍是太过天真。

「远雅。」

抬头一望,远雅随即反射性地露出自己没事的浅笑。「大哥,别担心。」

清远亦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于弟弟面前。「对不起,若是大哥谈亲事时能多与冀姑娘聊聊,兴许不会发生今日的事。」

「大哥,这并不是你的错。」

远雅将手中的留书递给大哥,远亦看过后,远雅接着道。「我并不认为紫藤姑娘有选错什幺,而我则一直认为来日方长,我一定能待她很好很好地过,即使错过了几次和她见面的机会,我也没有积极地争取,怎能因为她积极地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而责备她?」

「你真的很喜欢这位冀姑娘?」

「是。现在更喜欢了。」

远亦苦笑,他们三兄弟,性格不大相同,一般人都说自己和父亲不论外表或性格都是最相像的,如今看来,兄弟三人至少有共同一点与父亲如出一辙:对于感情都挺死心眼。

「那你得好好藏着呀!」远亦轻声提醒。

听出弦外之音,远雅突然回想起方才听闻冀紫藤不见了,自己是什幺反应?

似乎鬼使神差的就走回房间了。

父亲倒还好,想到目睹自己那副模样,二哥远风可能的反应,远雅不禁慌张起来。

「那个…二哥…」

「只差没把冀老闆的鬍子给揪下来。」远亦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若不是爹和弟妹拦着,非痕挡着,恐怕…」

本来倒还好,确定冀紫藤逃婚时,远雅彷彿没听见冀敬筳与兰非痕的道歉,失神失神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远风立刻像烧到起火的爆竹,攻击力全面展开。劈头第一句话便是:「搞什幺鬼!?自己闺女不愿意,干嘛答应把她嫁过来!」

远亦既忧心又好笑,二弟远风即使火冒三丈或紧张时分也能保有绝佳分析能力与直觉,但是,脑子具有这种判断力与是否保持冷静,对他而言似乎是两回事。

远雅起身收回紫藤留下得字条,深吸口气道:「我来处理,毕竟我是新郎。这件事不应该轻易怪罪任何人。」

拍拍弟弟的肩表示认同,比起清冀两家的关係,远亦更为担心独自一人,不,好像还带上了一名婢女的紫藤,两名女子如何在不安的世道中存活,清州以外可是盗匪与人贩子猖獗。

三日后,婚礼当日的混乱总算稍有平息,这场「简化的高调联姻」,因此被有心人士广为讨论,留下令人匪夷所思的紫藤逃婚事件,并激起清明两州部分未出嫁姑娘的挞伐,毕竟清州侯三子不论性格外貌才情皆是众多女子所求的如意郎君,奈何长子清远亦娶青梅竹马的世家小姐;次子清远风走跳江湖时结识豪爽伶俐的妻子,众千金们的希望只能寄託在清远雅身上,突如其来传出清冀两家结亲消息,浇息多少女子的殷殷期盼,结果新娘白目不识相地溜掉了,众千金在重新燃起希望火苗的同时,也将冀紫藤视为骄傲无知的大小姐。

对清冀两家和关乎天下大事的人们而言,八卦般的流言蜚语不是重点,后者以看好戏的心思猜测清州侯会不会因受辱而翻脸,并期望藉由清州侯的反应确认他是否真有角逐天下之位的意愿。

清州侯掌握南方三州最多的资源,也一直培育自己的兵力,维护清州内与週围安定,武定帝登位前至今,持续支援安州战事,早已是檯面下公开的秘密。

不过,迟迟没有起兵、将叛乱之举搬至檯面上的清州侯,促使原先有所忌惮的野心份子蠢蠢欲动。

清遗玉背靠在圈椅上,仰头揉着蹙起的眉间思考:三子被宛如抛弃的逃婚,他是挺生气的,不过,他却顾虑着许多事,而选择隐忍,做为一名父亲真的挺失格的,再加上,他惊讶的程度远远高于愤怒,紫藤小时候和几年前,清遗玉统共见过几次,知道她是直率善良的姑娘,颇有主见,却仍算不上真了解,他反倒好奇起来,这个ㄚ头究竟用什幺方法溜出清侯府?以及,她甘愿捨弃一切,反抗媒妁之言的心境又是如何?

清遗玉不认为紫藤天真到不清楚或感受不到背离亲人的煎熬和犹豫,好歹她是那个冀敬筳的女儿,他深信她必定知道自己将为这痛苦耿耿于怀,为什幺仍然有勇气这幺做?

清州侯很想很想知道冀紫藤孤注一掷的勇气从何而来?

背叛,对任何人而言,都是最震惊绝望的痛,甚至可能彻底地改变一个人。

「父亲。」

听到三名亲爱儿子的声音,清遗玉端坐起,看到长子与次子摇摇头,明白冀紫藤依旧没有找到。

「你们先坐吧!寻找冀姑娘的事日后得低调些,免得害她落入有心人手中。远风,你再多请你的江湖朋友们帮忙,有任何消息勿必先通知冀老闆。」

「知道了。非痕说他们预计明日回明州,也强调原先同我们谈好的事不会变动,全看我们。」

说完,遗玉、远亦、远风三人将目光移向远雅。

想到当日远雅第一时间的失常反应,就算一家人早有共识,仍会多一分留意远雅的意愿,这家伙老是为了不让亲人担心,而把消极的情绪隐藏着。

远雅笑一笑,这一次真得是大家操心过头了。「在议亲时,便提过不论是否成功,两家的合作关係不变,清州确实需要冀老闆的财势。换个角度想,如此一来,在这个截骨眼,我暂时没有其他负累,能像往常一样多帮父亲和大哥的忙,所以,真的不必替我担心。」

远风翘起二郎腿,斜眼看了远雅一眼,似乎不大同意却也没再说什幺。

「既然如此,远亦,你再去和冀老闆好好谈。」

远亦应诺。

「父亲、大哥,远雅的婚事已经将我们和冀家的关係摊在檯面上,我不认为『新州的那家伙』至今什幺都不知道,起役的事你们究竟打算拖到什幺时候?」

清遗玉沉吟了一阵,远风已多次询问,清遗玉始终无法下定决心,也无法给儿子更好的理由,总是一句「再等等」,等得又是什幺呢?

「远风,远雅的婚事刚过,这件事过阵子再同父亲讨论。」

「还要过多久,等到北方几州的祸乱、战事延烧到南方来?武定帝那家伙已经没救了!」远风行事果断,喜欢快刀斩乱麻,他明白父兄有所顾忌,不过,这只会让百姓多过苦日子,既有起役準备,又何必优柔寡断?

「这样吧!远风你再让爹好好想想,清州最近涌进越来越多的难民,远亦和远风先寻思办法处理,攸关战事爆发,我们总得针对清州已不堪负荷的难民有所措施、保留人力,另外,逃难百姓中不乏官家权贵,似乎也在清州惹了些麻烦,就由远雅处理吧!正好也让远雅你…四处走走调整心情。」清遗玉最终做了决定,依旧不是远风想要的答案。

远风叹了口气,这一拖不知又是何年何月何日。「父亲、大哥,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询问,你们或许需要刺激你们起役的理由,但我认为若等到那理由,你们肯定会后悔的。」

凝望失望离去的远风,远雅轻声补上:「我同意二哥的看法。」

自年幼时期,远雅便明白他们和一般的权贵不同,父亲和兄长以天下苍生为使命,武定帝登位十有八年,父兄不断养兵蓄锐,即便远在王都的武定帝不可能真一无所知,更何况清州北方的安州是武定帝当年争战发迹之处,仍留有其势力,远雅担忧若武定帝先下手为强,清州和百姓们承受得起吗?

遗玉和远亦父子沉重地凝视对方,悲伤的眼眸中看出了彼此同样的惭愧、歉疚与痛苦,感受到自己的优柔寡断与软弱,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必须狠心,否则天下何时安宁,不过,始终过不了心中不可置信、自责、失望的那道坎儿,这是当年还年幼的远风和尚未出生的远雅无法体会的背叛者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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