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打了,妳爸妈去罗东不在家,小悠打电动时连尿尿都用宝特瓶装了,别指望他会冲下楼接电话。」
「可是我……」
「老闆,这罐饮料请你喝,谢谢你借我打气。还有,小姐补胎的钱也放这边,你等一下不要再跟她收了喔!」他将钱和饮料一起放在桌上后对外面男人说。
「好,谢谢你。小姐,再一分钟就好了。」
「看看妳,紧张到满头大汗,快喝吧!我回去了。」把另一罐饮料放到童萭裳手上后,殷岳转身走出去。
「小姐,车子好了,先生,谢谢你的饮料喔!」老闆挥手向机车上的男人致谢。
童萭裳牵着脚踏车靠近正在戴安全帽的男人,他边催油门边看她。
「殷二哥,谢谢你。」
「不用谢,我只是轮胎没气刚好碰到妳而已。」她的「殷二哥」三个字让他极为不悦的冷冷回应。
「一会到家我会马上把钱给你。」
「放心,我一毛钱都不会少收的,还有什幺噁心的客套话要说吗?」
「没有了。」
「阿弥陀佛,好险没了,不然我还真要吐了。」殷岳用力将安全帽罩子往下一拨,油门一催就走了。
「这男人的经期又乱了吗?出差风流还好意思比人家兇,作贼心虚是吧?」童萭裳盯着他的背影、咬着牙跨上车往住家骑回去。
骑到她刚刚爆胎的地方,看见殷岳停在那边时她也在路的另一边止住,两人隔着小路对视。
「换你爆胎了吗?」
「我又不是妳,哪边刺激往哪边骑。」
「那你停在这边干嘛?」
「等着看刚刚爆后轮的笨蛋紧接着表演狗吃屎。」
「神经病,又忘记吃药啦?」童萭裳给了对方一记白眼后,继续踩着脚踏车。
「等一下,铜雨伞……铜雨伞……」殷岳边喊边跳下摩托车飞快追过去,赶在童萭裳从单车上摔下时抱住她。
受到惊吓的女人只见单车倒在一旁,路边有一摊黑色的油渍。
「刚刚有一台车边漏油边开,所以从这边开始沿途都是油渍,妳骑单车一定会滑倒。会停在这边等是因为要提醒妳,好歹也听我把话说完再骑吧!摔到田里怎幺办?有受伤吗?」殷岳低头检视她的身子。
「没事,拜託,以后耍嘴贱之前先讲重点好吗?」她挣脱对方怀抱,走上前要扶起脚踏车。
男方先她一步弯下身一把将车拉起,童萭裳双手抓住龙头跨上单车。
「逆向骑回去会比较安全,跟在我后面就对了。」殷岳说完这句话,抓着她的车头走到对向,坐上机车后回头示意她跟上。
两个人就这样前方机车放缓,后方单车紧跟的行进着。
「萭裳妹妹!」
「干嘛?」
「阳明山的夜景美不美?」
「不知道!」两人边骑车边前呼后喊的对话。
「因为开心到脑袋一片空白所以不记得吗?」
「殷二哥!」有件事她明明知道不要问也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干嘛?」
「……」话到嘴边又被吞了下去,童萭裳停下踩单车的动作,让前方机车拉开两人的距离。
殷岳在一片静默中回过头,发现女人越来越远时立刻转向将车往回骑。
「干嘛停下来?还有,为什幺叫了人又不说话?」两人的车头对车头,双眸对双眸时男人追问着。
「……」女人只是静静盯着他看。
「萭裳妹妹,开口啊!」男人不耐的催促。
「殷二哥,出差很好玩、心情很愉快吧?」
「妳现在是在明知故问吗?高啊,伤口撒盐还真行。」殷岳皮笑肉不笑的斜了她一眼。
「你……跟萧舒荷温存时,有比和我在一起时兴奋愉悦吗?」她还是把这句话给问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幺,她觉得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男人的回答对她很重要。
或许是因为自尊也或许还有别的因素。
「我和萧舒荷温存?!铜雨伞……」殷岳脸上跟语气中的疑惑满到都溢出来了。
「算了,你还是不要回答比较好,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知道。」这一刻,童萭裳又鸵鸟心态的想逃避答案了。
她双脚踩着踏板要离开,骑经殷岳身旁时却被使劲抓住后座无法前进。
「把话说清楚再走,妳说的这些话是什幺意思?」他隐约察觉出有些误会横亘在两人之间。
「已经很清楚了。只是不懂,既然要跟别的女人缠绵为什幺还要我打电话给你?这样作弄我很低级不是吗?」
「妳那天有打电话给我?」他惊讶得睁大眼睛问。
「对,凌晨一点,结果是女人接的。王八蛋殷山丘,我童萭裳如果再跟你上床,我就是龟孙女!」
车被紧拉住无法动弹,童萭裳索性跳下车往前奔跑。
殷岳放开脚踏伸手要去拉住她却落空了。
回过头看见的是童萭裳边奔跑边拭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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