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娘经过一个走廊,叫住一个丫头道:“你把二混叫我房里来。”
淫哥这才明白,昨晚的二混就是龟公,而眼前这位妇人就是龟婆。
进得龟婆的房间,柳三娘一屁股坐下,把桌上的算盘哗啦一震,斜眼瞧了淫哥一眼,淫哥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月影姑娘我养了她十八年,每天要半两银子,这一年就算一百八十两吧,十八年就是三千两百四十两,这衣服、首饰、房间、被褥样样都得花钱,一年就算五十两吧,十八年就得九百两,两样加起来就是四千一百四十两,还有,月影姑娘可是我这里的头牌,每月少说也赚个一百两,我这才刚刚让她开始接客,你这么就把她赎走了,怎么也得赔给我五年的利润,五年就是六千两,加上刚才的四千一百四十两,一共要一万零一百四十两,给你抹个零头,就要一万两吧!至于昨晚的过夜费,就当免费赠送了。”
老鸨子算盘打的飞快,淫哥却听的冷汗直流,农家小院一年的花费也不过二三十两,这一万两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能不能再减些数目?”明知无望,淫哥还是艰难地问了一句。
“好啊!给你打个九折,九千两如何?”柳三娘知道眼前的穷小子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有意拿他取乐。
“好!我这就回家取钱!”淫哥把牙一咬,打算先从这里脱身,然后找机会把月影姑娘救走,到时管他九千还是一万,老子一文钱也不掏。
“哟!你家里还蛮有钱的嘛,不如先把过夜费付了。”
“多少?”淫哥恨恨道。
“不多,五两!”
淫哥和软蛋从家里出来总共就带了三两银子,都放在淫哥身上,听龟婆这句话,心里不免有些发慌,手在怀里摸来摸去,就是拿不出来。
“哟!公子家里连九千两都能拿出来,不会差这五两银子吧!”柳三娘脸色变了,如果这穷小子五两银子都没有,那昨晚可就赔大了。
“我……我只有三两!”淫哥硬着头皮说道。
“什么?三两?你当这里是破庙啊?三两就想住这么好的房间,睡我这么漂亮的姑娘,你做梦去吧!今天你要不把钱交出来,休想走人!”柳三娘见二混已经来了,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
那二混挽着袖子冲进来,叫骂道:“臭小子,你活的不耐烦了吧!”说着上前就要抓淫哥的头发。
淫哥一个闪身跳开,抽出朝天锥,铮地一声拔出通红的怪兽角,指着二混大叫:“我看你们谁敢动?”
那二混却不为所惧,打了个呼哨,接着从身后唰地拔出一把大砍刀,只听房门咣啷啷直响,一下子涌进来五六个青皮混混,手里都拿着家伙。
老鸨子有恃无恐,大叫道:“穷小子,没钱就别来玩姑娘,今天你要是不拿出钱来,就把你剁了喂狗!”
淫哥大怒,朝天锥一摆就要大开杀戒。
“娘,你们吵什么啊?还让不让我睡觉了?”月影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脸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淫哥见了大叫:“月影,你别怕,等我收拾了这帮家伙,就带你远走高飞。”
月影姑娘嘲笑道:“傻哥哥,说你傻你还真不聪明,我不是早让你走吗?偏偏还想着要给我赎身,看你这一身穷样,哪里付得起赎身钱?”
淫哥大叫道:“付不起我就抢!我看今天谁敢阻拦我带你走!”说着手里挥舞着朝天锥跃欲试。
“得了吧,傻哥哥,我是不会跟你走的,就你那穷样,养得起我吗?”月影无情地打击着淫哥的自尊。
“月影,我知道你是怕我吃亏才这么说的,你放心,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你救出去。”
“唉!真是傻透腔了!”月影摇头叹息着,“看在你昨晚让我舒服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我根本不是什么处子之身,昨晚那是骗你呢!”
“那……那方丝巾……”
“那是早准备好了的,专门骗你这种啥也不知道的笨蛋!”
淫哥听了,简直如五雷轰顶,没想到自己的童贞竟给了一个烟花女子,而且自己不过是做了回牛郎,还傻得还要为人家赎身,现在居然还要为人家拼命。淫哥一声长嚎,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小子,嚎什么丧?你还没给钱呢!”老鸨子又大叫起来。
月影见淫哥哭的可怜,心里有一丝不忍,说道:“算了!他的帐记我身上了!”
老鸨子可不愿意了:“胡说!进妓院玩姑娘,给钱是天经地义,哪有倒贴的?你赶快回屋去,否则老娘可要教训你了!”
“傻哥哥,我也帮不了你了!”月影姑娘丢下一句话,转身轻飘飘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