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姐,有空你就把这地道的线路再画一遍,那李将军待我们不错,我想这东西对他也有些用处。”
“这个快得很,一会我回房就给你画出来。”栾小玉看了一眼淫哥又说道:“那李小姐照顾武仁这么久,现在要走了,怎么也得和人家道个别,明天你们去时,顺便把秘道的线路交给李将军吧。”
软蛋点点头,又看了看在一边自得其乐的淫哥,心里暗自叹息了一下,那李香儿的心思众人皆知,可淫哥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软蛋和淫哥便来到将军府,软蛋见除了大门口上“李府”二字的牌匾毫发无损外,府内却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心里不禁一声叹息。
二人进了将军书房,说明来意,并呈上秘道的地图,平阳将军夸奖了二人一番,又命人把二人的一千两赏银从府库里提出来。平阳将军送二人到门外,软蛋有心让淫哥与李香儿告别,一直拖拉着不走,但淫哥提了那箱赏银就走,软蛋只好与平阳将军告别。
两人走到无人处,软蛋打开箱子就把银子往荷包里装,淫哥却没忙着装银子,而是从荷包里摸出一些碎银子,随手就扔了。软蛋见了大叫:“死淫哥,有钱也不用这么糟蹋啊?你啥时成了败家仔了?”
淫哥扑哧一声乐了:“软蛋,那银子是假的,当初我去会月影,怕你看出来,便弄了些假银子在身上。”
软蛋这才明白当初淫哥去会月影,却没发现他银子少的原因,不由得骂了淫哥一句滑头。
二人装好银子,连那箱子也不要了,直接上马返回客栈。软蛋给栾小玉留了二百两银子,又是一番道别,栾小玉和小宝都哭个不停,直到太阳升得老高了,两人才动身。经过醉香楼时,软蛋又进去与柳三娘告别,淫哥却死活不愿进去,只是在门外等候。
闻听软蛋要走,醉香楼里好多姑娘都出来送他,软蛋见桂姐也在其中,心中一动,对柳三娘道:“柳姨,我有件事想托桂姐去办,你能不能让她告假几天?”
柳三娘道:“勇哥儿!有什么事你就交待吧,不过现在是生意的旺季,等到入了盛夏,我就放桂姐出去,你看这样行不行?”
软蛋点点头,转身对桂姐道:“桂姐,去年你接待的那个浑身木头味的老头是我师傅,本来他跟我干娘郎情妾意,互相钟情,只因为我干娘不相信他没做那种事,一直不肯答应我师傅。所以请你去柳河村一趟,找我干娘白秀兰,跟她讲明当时的情况,我在这里谢谢你了。”
软蛋对桂姐有救命之恩,加上她又知道软蛋与柳三娘的关系,连忙答应了。
李月影见淫哥一直站在外面,想出去跟他说几句话,哪知未等靠近,淫哥竟打马一溜烟的去了。
软蛋见状对李月影道:“姐姐,你非要在娼门呆一辈子吗?”
李月影叹了一声道:“弟弟,自从娘第一次让我接客后,我就对男人不再抱什么希望了。我娘的遭遇你也看到了,与其期盼着一个男人终生痛苦,还不如快快乐乐地过我自己的生活。”
软蛋追问道:“那将来你青春已逝,红颜不再,你又能到哪里去呢?”
李月影笑了笑道:“将来我可以像我娘一样,自己开个青楼做妈妈,说不定我还会把醉香楼开到京城去呢。”
李月影一句话,让软蛋郁闷了好久,直到淫哥不见影子了,才与众人道别,上马追淫哥去了。
出了南城门不久,软蛋看到李香儿和淫哥正在路边交谈,李香儿执着淫哥的衣襟满脸泪痕,淫哥却是冷着脸,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原来早上李香儿得知软蛋和淫哥来告别时,二人已经走了好长时间了,李香儿打马就奔出将军府,出城之后跑了好久也没见二人的影子,以为淫哥已经走的远了,只好一边哭一边往回走,没想到半路又碰见了淫哥,心里又喜又悲,拉着淫哥的衣襟再也不愿放开。
软蛋不想过去打扰二人,下了马在一边远远地呆着,只听见二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仁哥,你走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难道你真的很讨厌我吗?”李香儿早没了往日的泼辣劲儿,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难免心疼。
淫哥吐了口气道:“李小姐,你曾舍身救我,而且在我受伤的日子里,也多亏你细心照顾,我心里感激不尽。只是这次走的急,没能亲自与李小姐道别,希望你不要见怪。”
“仁哥,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李香儿听淫哥话里显得生份,心里更是悲伤,那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般,纷纷落下。
“李小姐,承蒙你一片心意,只是我心有所属,很难再容得下别人了。”
“什么?你心里有人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淫辱我?”李香儿眼神又悲又愤,揪着淫哥的脖领连声质问。
李香儿指的自然是淫哥在客栈摸她胸部的事,淫哥听了脸一红,支吾道:“我……我那是一时起了歹意,我已经知道错了,请李小姐原谅。”淫哥见李香儿柳眉倒竖,一副要发狠的模样,连忙接道:“其实我这个人很花心的,一点正形都没有,见了漂亮姑娘就想占点便宜,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李香儿不怒反笑,说道:“哼!你又在骗我,你要是有心上人,又怎么会花心?如果你真的花心,就不会拒绝我了,难道我不漂亮吗?”李香儿说完把头一抬,一张带着泪痕的俏脸直冲着淫哥。
淫哥的目光正落在李香儿腮边的伤痕上,想起当初李香儿死命保护自己的情形,眼中一热,立刻就觉得心中发软,连忙正了正脸色道:“李小姐,请你不要会意错了,我真的是心里有人。”
李香儿见淫哥说话时不敢拿眼神对着他,更认定这家伙在撒谎,当下说道:“我不管,你碰了我的身子,你就得负责,就算你心里有人,我难道不会与她做姐妹吗?”
李香儿的话分明是以身相许的意思,淫哥听了不喜反忧,脸色也变得铁青。
“李小姐,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时候已经不早了,我要上路了,你请回吧。”淫哥冷着脸,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你……”李香儿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心中万缕情丝顿时化作了飞灰,“罗武仁,我恨死你了!”李香儿说完,把嘴一捂,飞身上马离去。
见李香儿哭着离去,软蛋连忙上前叫道:“死淫哥,人家李小姐对你那么痴心,你怎么能这么伤人家呢?”
淫哥长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问道:“软蛋,我们打得过兰蕊吗?”
“打不打得过跟李小姐有什么关系?李小姐为了救你,连性命都不顾了,你就一点感动都没有吗?”
“唉!软蛋,我不是木头,她对我的心意我当然明白,我对她也不是不动心,可是一方面我心里还有月影,另一方面还有兰蕊这个威胁。如果兰蕊再来追杀咱们,万一我没命了,那不是要耽误她一生吗?”
软蛋这才明白淫哥的意思,心里顿时一片黯然。兰蕊是二人心头挥不去的阴影,只要他们还活在世上,那兰蕊一定会追杀到底。兰蕊的残忍与可怕,二人有目共睹,如果将来真的有个万一,那两人身边的至亲不知该有多痛苦。
想通了这一层,淫哥的形象在软蛋心中顿时高大了许多,别看这家伙整天色迷迷的,可到了关键时刻,表现的真像一个男人。
软蛋拍着淫哥的肩膀道:“仁哥,就这一点兄弟我真是佩服你,有理智,有责任心,我姐姐不愿跟你,那是她没福份。”
淫哥苦笑了一声道:“软蛋,我们还是做兄弟的好,你这姐夫我再也不想当了。”
软蛋也是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该放下的,终究要放下。”
说的是别人,想的却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