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蛋和淫哥一路向南,出了山区便是大片开阔的平原,随着夏季的来临,那平原上的花草树木越来越繁茂,草木间虫鸣鸟叫,一派生机勃勃的景像。软蛋和淫哥二人自小在山区长大,头一次来到平原之上,心中的好奇与兴奋溢于言表,时而纵马狂奔,时而下马留连,把寻亲之路当成了一次欢乐的旅行。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走了三日,路边开始出现大片的农田,远处不时出现村落的影子。俩臭小子身上都有几百两银子,便也不想着找木匠活干,每到一处村庄,便买酒买肉,大肆吃喝一番。
软蛋小时候是个阔少爷,在柳河村里穷了几年,早憋得难受了,现在身上有了钱,自然花的特别顺溜,人家开口什么价也懒得计较,随手就给了。淫哥是穷出身,自然对钱财有些吝啬,村民们于是对软蛋热脸相向,把淫哥冷落在一边。
淫哥见村民净围着软蛋转,而且时常还有些小姑娘对着软蛋指指点点,心里便有些吃味。偶然间在一个村里,淫哥单手制住了一头疯牛,把整个村子都轰动了,连那些未出阁的小姑娘也上来搭话,淫哥被众人拥戴得飘飘然,乐得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打那以后,每到一个村庄,淫哥便找机会拔棵树,抱块巨石,实在没有地方显摆了,干脆把自己的马扛在肩上耍耍。村民们见了一个个都钦佩不已,软蛋看了却暗自发笑,本来是人骑马,淫哥这么一弄,反倒成了马骑人,真是有够胡闹的。
这样又走了几日,两人渐渐感觉湿气重了许多,猜到前边会有一条大河,果然走了半日后,远远地望见前边有一条宽阔的河流。
河边有一个小村庄,两人打马进去之后,发现村中家家门户紧闭,村中路上也少见行人。软蛋和淫哥心中觉得奇怪,现在是大白天,为什么村中人都躲着不出来呢?两人再往前行拐了个弯,远远的看见几个人聚在一棵老槐树下,正在商议着什么。
见有外人来,村民们都停止了商议,软蛋上前冲着一个中年人问道:“大叔,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家家都紧闭门户?”
那中年人反问道:“小哥儿,你们是不是要往南去?”见软蛋点头,他急忙道:“小哥儿,你们千万不能过河啊,河对岸不知从哪儿来了一只白虎,这几天一直在那里转悠,昨天有两个客商过河时,连人带马都被吃了。村里人怕那白虎过河来,因此都大门紧闭,尽量不出来,我们刚才正在商量到哪里请几个猎户来,为村里除去这个祸害。”
淫哥听了一下子来了精神头,他正愁没地方显摆自己呢,闻听有虎可打,立刻兴奋地毛遂自荐:“不用找猎户了,我帮你们除了这白虎。”
“你?”众村民见淫哥要去打虎,面色一喜,但马上又满脸不信任的表情。淫哥虽然身强体健,但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面相还稚嫩呢,村民们哪能信得过他?
淫哥见众人都用怀疑的表情看着他,眼睛一翻,伸手便把自己的马捉过来。那马早被淫哥的蛮力治得服服帖帖的,见淫哥又要耍它玩,四蹄一蜷就卧倒在地。淫哥用两手托住马腹,一声轻喝,生生把几百斤重的马托到半空,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淫哥撒开两腿,绕着老槐树就转了一圈,一圈绕完,双手轻轻一送,就把马扔了出去。那马儿也乖巧,见自己被扔了出去,四蹄一伸,落地之后达达地向前跑了一段,以卸去淫哥的力道。
“哇!神力!神力啊!”村民们见淫哥如此了得,一个个惊呼不止。
淫哥得意地说道:“怎么样?你们还有什么怀疑吗?”
一个老者上前道:“小哥儿,你要是能为我们除了这白虎,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代表全村老少先谢谢你了。”这老者说完,身子一弯,竟要伏身跪拜,软蛋连忙上前扶住他。
淫哥哈哈大笑道:“我什么也不要,你只要在村里找几个漂亮小姑娘陪我喝酒就行啦!”
众村民面色一呆,那老者眼神也是一怒。软蛋见淫哥的老毛病又犯了,连忙说道:“老人家别听他胡说八道,我这兄长最爱跟人开玩笑,别当真。”软蛋说完,转身敲了淫哥脑门一下,叫道:“死淫哥,你怎么老是死性不改,你这叫败坏德行,师傅当初的教诲你全忘了?再敢胡说八道,我拿龟壳压死你。”
淫哥摸了摸脑袋傻笑道:“我只是开个玩笑,又没真的想找小姑娘陪酒。”
众村民一片释然,皆呵呵笑了起来,那老者道:“这小哥儿可真会开玩笑,你们放心,只要能为村里除了这个祸害,那谢仪是少不了的。”
淫哥没脸皮的问了一句:“有多少啊?”
老者道:“我们刚才商议过了,只要除了这祸害,定当奉送白银二十两。”
软蛋和淫哥听了,皆哈哈大笑起来,两人身上各有两百两银子放着呢,哪会在乎这点银子。淫哥对老者笑道:“这银子你们还是留着吧,只要好好请我们兄弟吃一顿,这白虎我免费为你们除了。”
众村民听了大喜,立刻四处散开,捉鸡宰鸭为二人置办起酒席来了。那老者将二人请到家中,端茶送果,生怕待慢了两臭小子。
不多时酒席就已经备好,软蛋和淫哥据案大嚼,村民们不时向二人敬酒。软蛋见淫哥喝得痛快,上前就夺了他的酒杯道:“死淫哥,你酒量那么浅,要是醉了一会可没法打虎了。”说完吱的一声,把淫哥的酒给干了。
淫哥见自己的酒被软蛋夺了,气哼哼地叫了声死软蛋,那老者见淫哥生气,笑着解围道:“罗小哥儿天生神力,想来酒量也不差,这点酒也不妨事的,就算醉了也不要紧,这打虎之事也不急于一时。”
软蛋笑道:“老人家有所不知,我这兄长酒量极浅,人却贪杯,而且喝醉之后特别爱耍酒疯,到时他要是看着哪个姑娘漂亮,肯定会上前调戏的。”
淫哥听了,脸涨得通红,叫道:“死软蛋,我哪有那么没酒德,你就知道在别人面前败坏我的名声。”
软蛋反问道:“刚才是谁要找漂亮姑娘陪酒了?你的名声早就坏了。”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淫哥也不好意思了,咕哝了两句,夹根鸡腿把自己的嘴塞住了。
吃过饭后,软蛋和淫哥便骑马向河边行去,那老者召集了村中所有男子,拿着刀枪棍棒跟在二人身后。
来到河边后,软蛋和淫哥发现这河甚是宽广,一眼望去,河对岸荒草乱树密布,根本看不到有虎。河边停着一具木筏,一根渡绳跨河而过,想来这就是渡河的工具。
软蛋要村民们呆在岸边,自己和淫哥跳上木筏,淫哥握住渡绳一用力,那木筏立刻飞快地向对岸进发。
木筏很快便到了河心,软蛋向对岸望去,见岸边荒草与乱树连成一片,河边水草密布,静悄悄地不见一点动静。
软蛋叫道:“淫哥,对岸静悄悄的,看不到有虎的踪迹。”
淫哥一边拽着渡绳一边叫道:“小心,那老虎肯定在岸边,否则那里绝不会静悄悄的。”
软蛋听了,更加仔细搜寻对岸,但是一直不见那白虎的身影。淫哥把木筏拉的飞快,眼看离岸边不到三十米了,这时岸边的水草一动,一只白色的虎头露了出来。
软蛋大叫:“淫哥,白虎在水里,怪不得找不到它,原来它一直躲在水草下。”
淫哥闻听此言,立刻不再拉渡绳,任那木筏慢慢向岸边靠近,这时那白虎一转头,向木筏游了过来。
软蛋一手拔出朝天锥,另一只手握紧了龟壳,淫哥却十分托大,赤手空拳地站在木筏边。
白虎很快就游到了木筏边,两只前爪往筏上一搭,就要往上窜。淫哥大喝一声,一脚就向虎头踢了过去。那白虎躲都不躲,只听砰的一声,淫哥的脚正中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