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son16不撒娇的理由(6)

「是喔。」电梯上升，程宥宁边点着头边环顾四周，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思考着什幺。

是喔？就这样……？

舒扬等着她继续追问，然后再帅气地告诉她其实他就是这栋大楼的拥有者，然而等了半天却始终没听她开口。

他很是错愕，可满腹憋屈却又无处发作。她不问，他也不好意思自己开口主动表明身分，这样太掉价了！他纠结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用便祕一般的语气咬牙问道：「妳没有什幺问题要问我吗？」

程宥宁微讶地睁圆了眼睛：「欸？你怎幺知道我有问题想问？」

「这不重要。」舒扬瞬间喜上眉梢，笑吟吟地望着她：「来吧，当学生的有不懂的地方就要勇敢发问，老师绝对很乐意替妳解答！」

「我想问，这电梯怎幺不做成透明电梯啊？难得这栋大楼这幺高有三十五层，搭电梯时可以一边欣赏外面的风景不是很过瘾吗？」

「他们敢！」舒扬想也不想便出声喝道。连龟速旋转的摩天轮都够他受的了，每天要他搭透明电梯上班还不逼死他？

程宥宁发现老师脸上疑似写着「恼羞成怒」四个大字，心中有些不解，但还来不及深想电梯门便打开了。

「走吧。」舒扬做了个深呼吸平复情绪，双手插在口袋里率先走了出去。下次他再对这个女人有所期待，他就是白癡！

程宥宁跟在他后头出了电梯，跟着他一路走到了三十五楼最大的一间办公室门前。舒扬熟门熟路地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然后朝里面比了个邀请的手势：「进去吧。」

程宥宁并没有立刻移动，她站在门口，看了看身旁两侧似乎是「秘书处」的办公隔间，再透过敞开的门迅速扫了眼坪数大得几可算是奢侈的办公室内部，思索了片刻后，转头望着舒扬平静问道：「这该不会是……舒扬的办公室吧？能在公司最高楼层拥有这幺大一间办公室的人，除了老闆舒扬不会有别人了。」

舒扬一怔。「妳知道舒扬是谁？」

「不就是S.N.Y点子银行的创始人、现任执行长吗？」程宥宁从鼻子里哼出了意味不明的一声。「我对他的了解可深了。」

舒扬的嘴角微微翘起，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地开口问道：「那妳觉得他是怎幺样的一个人？」

「一个自恋又嚣张的男人。」她想也不想地说。

「自恋？嚣张？」舒扬的表情僵了僵，嘴角慢慢垮了下来。「妳从哪里得来这个荒谬的结论？」

「看不出来你这幺维护你老闆啊……」程宥宁惊奇地瞅了他一眼。「自恋嘛，虽然不知道中间的『N』是什幺意思，不过『S.N.Y』里头的『S』和『Y』不就是『舒扬』吗？一个会用自己名字作为公司名称的男人，他不自恋谁自恋？」

「『N』是英文名字的开头。」舒扬脸色阴沉地解释着。「那嚣张又是怎幺回事？妳跟他见过面？」他不记得在接手程宥宁的少女心开发课程之前有见过她啊！

「前阵子为了杂誌的人物专访亲自写了封採访邀请信给他，结果这嚣张的家伙连考虑都不考虑隔天就叫秘书写信打发掉我！有机会还真想见他一面，看看他到底凭什幺这幺跩？」程宥宁越说越气，恶狠狠地瞪了舒扬办公室一眼，彷彿瞪着的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

有这回事？！他是车祸失忆过吗怎幺他妈的完全没印象？！！

舒扬正在心里上演着崩溃小剧场，又听程宥宁问道：「话说回来，你不是他的秘书吗？你不记得这件事？」

「我不记得……不对，妳又怎幺知道我是舒扬的秘书了？」程宥宁的思绪跳得太快太诡异，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反问着。

「拥有舒扬办公室钥匙的人，不是他的秘书还会是谁？」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那妳怎幺不怀疑我就是舒扬本人？」

程宥宁忽然用一种怪异的、彷彿在看外星人的眼神深深地看了舒扬一眼。舒扬心中才刚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便听她语带鄙视地开口：

「舒扬身为S.N.Y执行长有这幺闲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