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到来让狂君始料未及，他甚至连大声呼救都忘记了，失去一臂的他形同废人，根本抵挡不了夜魔任何一点进攻。

他的面颊发白，嘴唇不住的颤抖着――一个械族的王子，面对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敌人恐惧到如此地步，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有当你真正见识到夜魔的厉害之后才会相信。

而狂君，已经见到了。

在械族王宫，在两军阵前，还有刚刚……

守备森严的营帐，他居然来去自由。

看着如此惊慌的狂君，夜魔淡淡一笑：“如果我要杀你，战场之上就可以要了你的命，何必到这里来浪费时间。”

尽管夜魔这样说，但狂君还是忍不住声音发颤：“那你来做什么？”

“和你做交易。”夜魔说着，大步迈进营帐。

狂君闪身进来：“什么交易？”

“狂政不如你。”夜幕的语调中透着些许的诡异，“这一点，你和本王一样清楚――那么费劲苦心想要除掉狂烈，你的目的不会是为了助狂政登位吧？”

这样的话让狂君心头一紧，他强稳心神：“你的话太唐突了。”

夜魔冷笑：“是否唐突，你自己心里明白！本王想告诉你，狂政虽然不济，但是他是械族王室长子，而你呢，始终位居他之下。你的父王和王后刚刚‘不幸身亡’，所你再下手除掉狂政，那天下都会知道你做了些什么――”

“你要如何交易？”

“本王替你除掉狂政，你替交出能量源。”夜魔从来不会亏本。

不过，能量源绝非寻常物，魔族得到能量之后要做什么，那是不言而喻的……到时候，即使自己做了王又能如何？还不是被魔族所灭？

狂君闷笑：“我如果不答应你呢？”

“那本王去找狂政，和他做同样的交易，帮他除掉你。”夜魔恢复了那诡异的笑容，“你们都是那么贪心……你说，他会不会答应本王呢？”

……

夜晚的风呼呼地穿过窗棂，虽然冷，但却让子情的心头有股说不出的舒畅。

被械族轰破的结界夜魔没有修复，正因为这样，才能让她在满满的污浊之气中感受到些许来自人间的舒畅。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虽然这里远离破损的结界，能感受的气息只有一丝，但对她来说，足矣……

身旁的小床上，水露正软软的靠着，目光锁定子情的背影，许久许久之后，她缓缓开口――

“他对你很好？”

这句没来由的话文的很突兀，子情微微一怔，转过头时，看见的是水露有些空洞的眸子，子情轻唤：“水露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水露轻扯嘴角：“那日我看他对你的样子，似乎和别人不同。”

情冷笑着：“能有什么不同？我不过是一个奴隶而已。”

“我又何尝不是？”水露的声音很小，“他又何尝这样对待过我？”

后面的话子情听的不清，她小声问着：“姐姐说的什么？”

水露好像突然间醒悟过来一样，轻笑：“没什么，只是我想想被他用逍遥散控制，那份耻辱终身难忘。”

她的话让子情想起了那个夜晚，她的面颊不禁泛红，身体迅速扭转过去，她不想让自己的样子勾起水露姐姐屈辱的回忆。

“子情，要复仇，要拯救族人，你……记得吗？”水露低喃。

情回过头：“姐姐放心吧，我时时刻刻都把这些记在心里……”

门缝中透出的风吹熄了灯烛，黑暗中传来水露悠悠的声音：“子情，睡吧，明天机械族的人还会来进攻的。”

情点点头，摸回床边。

寂静中，水露淡淡的问：“魔族和机械族相比，你更喜欢哪里？”

思忖了许久，子情叹了一口气：“狂政未必真的是我们可以依靠的人……”

“那夜魔呢？是吗？”水露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只是在黑暗中，无人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