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入簡體字,點下面第壹章傷別離恨天海共愁終離恨,蝶羽嫣然合斷魂。幽蓮含香紅塵醉,斷崖何處無淚痕......
天邊隨著那下落的夕陽泛起壹層少女般迷人的紅暈,不變的是天空中那幾片白雲依然顯得如此孤單,不遠處的深林裏,飛鳥還巢,壹聲高過壹聲的爭鳴,還在演奏著昔日裏最後的樂章。茕茕暮色下,所有的生命都被余輝染是了淡淡的昏黃,只是海邊礁石上伫立的蕭瑟身影,爲這旖旎的風景憑添了壹抹惆怅……
唐易木然望著這世外桃源,眼神無半分色彩,忽然他那深邃的眼睛射出駭人的光芒,是怨恨,是傷心,還有強烈的不甘.隨著‘砰‘的壹聲響,手中那堅硬無比的石頭立即化成壹堆粉末,隨風消逝.遠處的壹位白發老人苦笑的搖搖頭,他還是忘不了那壹切,他傷的太深了,可自己呢?想到自己,哎,同是天涯淪落人,自己時日已經不多了,只盼易兒他能夠早點從痛苦中走出來.再壹次苦笑,老人漸漸地走向了林中深處.
風又起了,唐易不自覺的緊了緊自己單薄的衣裳,自己早已不懼寒暑,可那顆心卻宛如臘月寒霜,涼的徹底,涼的斷腸。那是被最愛的人傷的啊.
那天是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的.三年前!
三年前,他本該是秋之國最有前途的少年!父親是國家大將軍,壹身玄功更是深不可測.而自己沒依靠父親和家族壹絲壹毫的力量,硬是憑著家傳玄功擠身國家強者之列.十四歲那年自己應征入伍,靠著赫赫戰功,不到兩年的時間就從壹個小兵升到少將,那時的自己意氣風發,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可正是因爲這樣,卻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可恨的是,要殺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
那天,他很開心,林羽嫣邀他去明天去郊外遊玩.兩人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愛,沒有什麽驚天動地,也沒有什麽激情浪漫,有的只是平淡,彼此在壹起感覺就是很開心,很幸福.
想著她那溫柔的眼神,美麗的臉龐,唐易好壹陣失神.
天還微亮,唐易就騎上駿馬直奔郊外.唐易不知道羽嫣爲什麽會要到斷腸崖來遊玩,那兒是個傷心的地方,多少女子在那哭斷了腸,撕裂了心,又有多少男子在那跳了崖.
唐易壹襲白衣,劍眉星目,俊異非凡,望著那深不見底的山崖,忽然覺得心裏有些不安,身後傳來了陣陣馬蹄聲,聽在他的耳裏不亞于是仙樂,他放下心中的不安,扭頭,微笑瞬間沒了,他大口地喘著粗氣,心,疼得厲害.他看到了他深愛的女孩正依偎在別人的懷裏,那人正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唐林.
林羽嫣緊閉著雙眼,像似睡著了,唐林看到哥哥那傷心欲絕的樣子,眼中閃過壹絲不忍,隨即就變成了怨毒.秋風咧咧作響,不知什麽時候在這傷心地方又多了五人,隱隱把唐易圍成壹個圈,唐易對他們視而不理,眼神裏只有那女子壹人,他捂著胸口,嘴裏不斷重複著那句“爲什麽,爲什麽……”
他不動不代表別人就不動,隨著唐林微不可查的點頭,五人立即發動了最猛烈的攻擊,畢竟他們面對的是國家有數的強者。其實他們大可不必,只要輕輕壹推,唐易就會滾落山崖。唐易想不通,那女孩竟會背叛自己,上天沒機會給他去想,因爲他已落下山崖,他沒有抵抗,心死了,人活著還有何意義……
壹派潇缃在紅塵,了無痕......
天見猶憐,唐易沒死,山崖底有壹處暗河,他隨著河水壹直漂流,漂到了海上,整整十天十夜,人漂的泛白,壹身玄功早已經費了,眼見著就剩最後壹口氣便命赴黃泉了.
也許命不該絕,他遇到了老人,在壹座荒島上,他得救了,他不知道老人是誰,他甚至連老人的名字也不知道,只是從老人的眼神中知道,他也是壹個傷心人.
壹個月後他醒了,除了壹雙眼珠偶爾動壹下外,他和死人沒什麽區別,不管老人怎麽說都沒有用,最後老人氣極,狠狠蓋了他幾巴掌,他哭了,抱著壹堆稻草,他向老人說出了心中的恨,說出了心中怨.聽完以後老人淡淡的看著他道:“來日方長,妳心中有多少恨,就要十倍、百倍的還給與他。”
從那時起,他開始振作,他要報複,他還要去問那個女人爲什麽那麽狠心。他花了壹個月的時間修複玄功,可是壹無所獲,玄功已經廢了,就在那天他准備放棄的時候,老人扔給他壹本書,那是壹本不知什麽年代的書,看上去好象風壹吹就會消散的樣子,只是上面大大的《逆天》兩字仿佛有壹股魔力般吸引著他,既然天都可以逆了,那還有什麽事不可以做的。
修煉的道路異常艱難,三年裏壹個人哭,壹個人笑,壹個人傷心,壹個人承受,壹個人沈默......如果把他這三年吐的血加在壹起,可以淹死好幾個人了,但這些他都挺了過來,那心中的痛他也深深掩埋。
秋風瑟瑟,唐易站在林裏,眼淚不住的往下流,任秋風吹落。
日落月升,後面傳來壹陣歎息,“易兒,該吃飯了,回來吧”老人的話就象壹陣暖風,吹得他那心暖暖的。唐易輕輕拭去眼淚,轉過身對老人笑笑,攙著老人慢慢走進林中深處。
房子是用竹子搭成的,老人原本是住在壹個山洞的,唐易來了以後就在這林中深出建了壹個小屋。吃過飯以後,老人看著唐易良久,終于說道:“易兒,三年來蒙妳的照料,讓我有了家的溫暖。”
唐易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這三年來他說的話少的可憐。
老人知道他的性子,繼續說道:“這三年來,看著妳每天夜裏輾轉難眠,我很不安心,我這還有壹本秘籍,它不是什麽武功,只是可以幫妳隱藏壹身的修爲,只要武功不是高過妳太多的人,沒人可以看出妳的武功,強大並不是絕對的,只有對手不知道的東西才是令他最害怕的,這天下能高過妳的人已經屈指可數了。”
唐易聽著老人的話壹驚,愕然的看著他,老人微微壹笑,隨即歎了壹口氣,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老天讓我這本該死的人遇到了妳,這是我的福氣,這不是妳呆地方,妳有更大的壹片天地等著妳去闖蕩,天下是妳的天下,逆天之人就是要把這天和地踏在腳下,任妳蹂躏。”
“妳不跟我壹起走嗎”唐易輕輕的問道。
老人搖要頭,道:“我這已經退出江湖的人不該再回去了,這江湖該留給妳們年輕人了。”唐易知道老人決定的事別人是改變不了的,只是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兩個月後。
孤島的海邊站著壹個青年和老人,青年俊異非凡,神彩奕奕,即使身上穿著破舊,但依然影響不了他的出塵氣質,他此時眉頭緊皺,眼神憂郁。旁邊的老人看著他的樣子,忽然大笑了起來。青年感到莫名其妙,忍不住問:“老伯,妳笑什麽?”
老人看著他笑道:“我的易兒相貌有如天神,不,就連天神也比不上妳,不知道就世界有多少紅顔爲妳傾心。”
唐易看著不著邊際的大海,聽著那驚濤拍岸的浪花聲,喃喃的道:“洛水三千,我只取壹瓢。”
老人知道他的心事,只是此時不得不說,“傷人傷己,沒有必要,敢愛敢恨,方爲大丈夫所爲。”
“敢愛敢恨,敢愛敢恨……”唐易默默的念著這句話,忽然朝老人跪下,恭敬而又莊嚴的磕了三個響頭,道:“謝謝妳老伯,沒有妳就沒有今天的唐易,妳的教誨我永遠銘記在心,這壹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見,但願這大海保佑妳長命百歲。”
老人眼裏隱隱有些淚花,他扶起唐易,輕輕的拍掉他身上的泥土,欣慰的道:“有妳這句話我心足已,時候不早了妳去吧!妳不要擔心我,我還要等著妳帶著壹大群妻兒來看我呢”!
唐易默默的看著老人,緩緩的道:“妳保重,我會去風之國的,我會讓這世界在我腳下顫抖。”他眼神中唳氣壹閃而過,隨即轉身跳入海裏的壹只簡易的木筏上,慢慢向遠處漂去。
老人看著那遠去的身影,自語的說道:“孺子可教,這兩個月的心血總算沒有白費,我這當年的皇儲……”
第二章喋血漂流大海是美麗的,然而美麗深處卻充滿了危險,任何小看海的人都要付出代價.唐易過分的相信了自己,而忽略了自然的力量.因爲他要逆天……
唐易在海上飄流了壹天壹夜,終于發現了壹個問題,他迷失了方向,這在海上是致命的,即使強大如他。
他懸浮在海上,望著那無邊無際的海面,即使他有絕世的武功也感到陣陣無力,歎了壹口氣,從背後的包裹中拿出老人爲他燒制的壹些野豬肉放到嘴裏嚼著,眼睛忽然看到遠處壹群黑影正向自己這個方向移過來。
‘啪’的壹聲,手中的肉掉到海裏,眼睛都直了,“天哪”唐易嚎叫了壹聲:“鲨魚群!”
唐易知道自己再怎麽樣也遊不過鲨魚的,只有在心裏乞求著那些鲨魚不是沖著自己來的。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鲨魚群,唐易心都在流淚,足足有二十來只啊。唐易怒孔壹聲,從腰間拔出自己的神兵,那是壹塊精石做的匕首,握著自己千錘百煉的匕首,唐易骨子裏發出壹股強烈的戰意。
鲨魚眨眼將至,唐易喉嚨裏發出壹陣嘶啞:“殺……!”他仿佛又回到了從前的歲月,回到了那浩瀚的戰場。唐易雙腿壹震,淩空倒挂著朝最近的鲨魚狠狠殺去,‘噗’的壹聲,匕首沒入鲨魚的胸膛,鮮血噴的他滿臉都是,鲨魚並沒有立即死去,尖尖的利牙猛的朝他咬去,唐易似乎早就料到會這樣,反手運起全身的功力,狠狠的壹掌拍在鲨魚的背上,眨眼間血霧飛濺,只見壹堆肉泥緩緩沈入海底。猛獸見血更加瘋狂,其余鲨魚如瘋子般湧了上來。
唐易面色如常,只是眼中的殺意更加濃郁,壹陣陣怒吼聲,伴隨著不段染紅的海水朝遠處散去.匕首斷了,那就用手,手累了,那就用腳……
黃昏了,殘陽瀝血,海面壹片櫻紅,唐易背靠著暗礁,大口的喘著粗氣,衣服早已經成了血衣,鲨魚的屍體漂在海上,竟有百來只.看著這些屍體,唐易心裏發苦,本來就只有二十來只的,只是後來不知道從哪裏又跑出這麽多來.包袱早已經不知道掉哪去了,看著無邊的海,那殘陽、藍天,唐易不覺有些傷感,這壹切的壹切什麽時候會離自己遠去呢,難到我唐易沒有死在賊人之手,卻要葬生在這大海上?鬥轉星移,天空綻放出點點星光.
“易哥哥,妳看天上的星星真漂亮啊!我好想拿壹個下來玩玩啊!"壹個粉雕玉啄的小女孩可憐兮兮的望著坐在身邊的小男孩。
“現在不行,我爹說我現在的功夫還跳不到那麽高”小男孩無奈的道。
“那怎麽辦,人家現在就想要啊!易哥哥!”
“有了,小羽我們跑到那最高的山上去,不就可以拿到了嗎?”
“恩,易哥哥妳真聰明,以後妳再偷看我洗澡我就不告訴伯伯了”
“那我們說定了,以後洗澡要叫我壹聲哦……”
海風吹過,唐易從恍惚中醒來,不知何時星星早已被壹片黑雲籠罩,歸與壹片黑暗,唐易叫壹聲不好,對于在海上生活了三年的他,知道這是台風即將到來的前兆,只能在心裏希望這次的風別太強烈,因爲現在的他還沒恢複到最佳狀態。天不隨願,風來了,罕見的大風暴。唐易漠然的看著那風,他沒有動,氣沈丹田,抱元歸壹,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風來了,它卷著唐易,帶起片片血花,向遠方逝去,海漸漸平靜,人卻不知何處……
在壹片遼闊的海域上,壹葉扁舟輕輕搖曳著,壹個精壯的青年將魚網壹遍遍撒下,卻又失望的收回,夕陽照在那滿是汗水的臉上,顯得剛毅不屈.壹旁的女孩拿出手帕輕輕地替他拭去臉上的汗,有些不忍的道:“哥,我們回去吧!再打下去還是壹樣,這大冬天的哪有魚啊!爹爹又該著急了。”
青年壹邊將魚網撒下壹邊說道:“已經好幾天空手而歸了,今天再打不到魚我們就揭不開鍋了,還有爹的病,哎,蓮兒,都是哥沒用……。”青年的聲音有點硬咽,不再往下說了。女孩不知道怎麽安慰哥哥,壹時愣在那裏,眼神壹片黯然。
水中的魚網越來越沈,青年拉了拉,壹時大喜過望,興奮的叫道:“蓮兒快來,好象有大魚!”女孩也是壹喜,趕忙伸手去拉魚網。
兩人費了壹番工夫才把魚網漸漸拉出水面,女孩看著撈上來的東西,驚駭的壹屁股坐到了甲板上,玉手捂著小嘴,眼神裏露出恐懼。魚網裏沒有魚,有的只是壹個人,或者說是壹具屍體。
青年畢竟比較大膽,硬著頭皮把網拉了上來。又大著膽子把手放在那個人的鼻子上,如觸電般收回,向旁邊的女孩搖頭說道:“沒有呼吸,看來已經死了。”
女孩已經從先前的恐懼中恢複了過來,聽了哥哥的話,又看了看‘屍體’然後道:“妳再摸摸他的胸口看有沒有心跳,聽那些大夫講,如果還有心跳就表示他還沒死。”
青年依言彎下身摸了摸他的胸口,果然還有心跳,只是非常微弱,如果不是仔細的話根本察覺不出來。青年大喜過望,連忙用手去擠壓,約莫壹刻鍾的時間,那人還是沒反映。青年歎了壹口氣,不在擠壓,壹時兩人都沈默了下來,看著自己哥哥眼睛忽閃忽閃的,張口欲言的樣子,女孩哪還不知道哥哥打著什麽樣的算盤,嚴厲而大聲的道:“蘇正妳想幹嘛?難到想把他又扔到海裏去嗎?我告訴妳,想都別想。”
被妹妹猜中了自己的心事,蘇正的臉壹陣青壹陣白,黃麻的道:“蓮兒別生氣了,哥哥不是擔心麽,妳看他衣服上的血迹,如果我們救回去的人是壹個壞人怎麽辦?還有家裏本來就快揭不開鍋了,現在還要加上照料他,妳說我能怎麽辦?”
女孩又看了看躺在甲板的人,倔強地道:“我不管,反正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其他的妳看著辦。”
蘇正見妹妹不通情理,牛脾氣也上來了,哼哼兩聲,怪裏怪氣的說道:“蓮兒,妳莫非看上了這個小白臉。”話壹出口他就後悔了,女孩聽了他的話,立即紅了眼睛,如蔥玉般的細手指著蘇正,硬咽道:“妳、妳、……我回家告訴爹爹去,說妳欺負我。”說完掩面哭了起來。
蘇正也是氣頭上才說出按傷人的話,見妹妹這樣,連忙蹲下身子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哥哥給妳賠不是了,大不了我把他救回家,這總行了吧!”
女孩聞言壹喜,卻又哼道:“妳救不救他關我什麽事?他又不是我什麽人,哼、哼、哼……”說完就欣喜地站起來,信步朝那個‘小白臉’走去。
蘇正把妹妹的所以表情全看在眼裏,心裏暗叫:“看來妹妹還真看上了這個小白臉,哈,小白臉有什麽好的,有我這黑臉帥嗎?”想著,蘇正朝那落日擺了酷酷的姿勢,配著他那剛毅的黑臉,果然別有壹翻滋味……
有了這番折騰,蘇正沒心思再打魚,搖曳著小舟往漁村返還。
第三章失憶得救這個漁村叫蘇家村,村上的人大多姓蘇,據說是壹個曾經姓蘇的將軍得罪了皇上,被流放到了這個邊陲地界,因爲是武官,所以這個村武風勝行,幾乎所有人都會壹點武功,蘇正就是個中好手,同時,蘇正兄妹也是這小漁村村長的子女。
當蘇正兄妹倆打魚卻救了壹個小白臉回到漁村時,就傳遍這個還不到百戶的小漁村,村長家可算是門庭若市,因爲在這邊遠的地方,有壹個生人來都會引起大家的關注。
隔壁左大媽也去看了那小白臉,回來的路上就壹直滴咕:“這年頭小白臉都可以長成這樣,簡直就有孩子他爹當年壹半的風采了,哎,漁村壹朵花啊!看來我家虎子又多了壹個競爭對手了。”
隔壁右大媽看了回來時就大聲嚷道:“太白了,妳們說人爲什麽可以長得這樣白,就算白不是他的錯,可出來嚇人就是他的不對了。妳們看我家墩子多好,簡直就是漁村壹根草啊……!”
壹天過去了,二天、三天……到了第十天,大夫已經是換了壹個又壹個,這對本來已經過得很困難的家庭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可男孩還是沒有醒,漁村開始慢慢接受這個活死人。
女孩悉心的照顧著他,蘇正連著好幾天沒打到魚了,心裏生著壹股悶氣,見到妹妹溫柔地給那小白臉擦手,氣就不打壹處來。想著前幾日村裏壹個落水的人硬生生被失救的人給打醒了過來,趁著妹妹倒水時,壹拳狠狠的砸向男孩的胸口,口中喊道:“叫妳裝死,今天不把妳打醒我就不姓蘇。”說著又是壹拳,他本是練武之人,力氣比尋常人大了何止壹倍,堅硬的木板床如同海上行舟,搖晃了起來。
女孩回來了,‘哐當’壹聲響,盛著水的臉盆落到了地上,氣若歇底的尖叫道:“蘇正,妳在幹什麽啊!!!”說完立即往蘇正撲去,這裏武風盛行,女子練武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蘇正壹時不察,左邊臉挨了壹拳,卻是不輕,嘴角已是甚出血來,又不敢還手,只得左擋右避。
從隔壁聞聲趕來的蘇家老爺子蘇達見狀,氣急敗壞地叫道:“蘇正,蘇幽蓮妳們兩個幹嘛?都給我住手!”
蘇正見妹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壹個轉身躲到了蘇達的背後,蘇幽蓮怕傷到父親,沒敢再打,壹時覺得委屈,正要落淚時,卻聽到了背後壹陣咳嗽的聲音。
蘇幽蓮壹驚,隨後急急轉身往男孩跑去,蘇達父子倆見狀,也湊了上去,蘇正想伸手去摸摸,被女孩壹瞪,趕忙伸回了手,燦谄的道:“我打他其實是在救他,妳看……。”
看著妹妹那吃人的眼光,蘇正把正要說出口的話吞下了肚子,蘇達也感到好笑,自己的兒子天不怕地不怕卻怕自己的女兒。
男孩痛苦的咳了好長時間,終于緩緩爭開了眼睛,茫然四顧了壹番才有氣無力地說道:“這是哪裏,妳們又是誰?”
蘇幽蓮拿出平時自認爲最溫柔的樣子,微笑道:“我叫蘇幽蓮,這是蘇家村,妳不知道什麽原因落在了海裏,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妳救了上來,然後又找了很多有名的大夫來爲妳看病,妳叫什麽?”說完還不望瞪了蘇正壹眼,意思不言而欲。
“我是誰……?”男孩抱緊頭迷惘而痛苦的自語。蘇家父子倆大眼瞪小眼,完了,居然救了壹傻子。蘇幽蓮也是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道:“妳不知道自己叫什麽?
男孩不是別人,正是當日被風暴卷走的唐易,那日他見自己必定躲不了了,于是氣沈丹田,秉去呼吸,只有壹些微弱的心跳。這樣才能在風暴中存有壹線生機,不過他想到了開頭,卻沒猜中結尾,在風暴中,他的頭部受到了強烈的撞擊,從而失去了記憶,這就是逆天的代價。
而此時的唐易不甘心就這樣忘了自己,在頭痛欲裂的回想自己是誰時,暈死了過去。蘇達搖頭走出了房間,蘇正正想學父親裝深沈的樣子,卻迎上了妹妹那吃人的眼光,立即慌不擇路的跑了。
第二天,蘇幽蓮來看他時,唐易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雙眼無神的望著屋頂,他看了蘇幽蓮壹眼,輕輕的說道:“謝謝妳。”
蘇幽蓮這會倒有點不好意思了,只見她微紅著臉說道:“沒什麽,舉手之勞嘛!妳記起自己是誰了嗎?”
她性格直爽,想到什麽就說什麽,話出口就有後悔了,看樣子就知道沒想起了,蘇幽蓮妳這是個笨蛋,她在心中暗罵自己,嘴上急忙的笑道:“沒想起來也沒關系,反正時間多的是,妳慢慢想,總不至于壹輩子都想不起來啊!”
唐易看著他那美麗的小臉,此時正紅通通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樣子,分外誘人,想到她那安慰別人的話,想笑卻笑不出來,只得翻了翻白眼,道:“順其自然吧!既然上天讓我失去自我,那我便再創造壹個我。”他這話說得極其霸道,蘇幽蓮只覺的芳心狠狠的跳動了幾下。
倆人俱沈默了壹會,唐易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笑道:“既然我重生了,姑娘不妨幫我取個名字吧!”蘇幽蓮輕笑了聲,道:“好啊,不過妳也別太見外了,以後別叫我姑娘了,救命恩人也不好聽,妳就叫我蓮兒吧!妳呢,就叫……。”她在房間走了幾步,然後又興奮的蹦到了床沿,大聲道:“有了,以天爲姓,以海爲名,天海……!”
第六章零碎的生活
“聊什麽呢,這麽高興啊!”蘇達拄著拐杖走了進來.唐易見了連忙想爬下床,只是他昏迷了許久,剛才的壹番折騰已經花了他幾乎全部的力氣,這會想爬起來卻又重重的摔回了床上,只得無奈的道:“老人家見諒,小子無禮了。”
蘇達不爲怪反而心裏壹喜,單從這年輕人剛才這番話雖然看不出他是好人,但至少也不會壞到哪裏去,老蘇對自己識人的本事還是很自信的。他微微壹笑,道:“無妨,妳是病人嘛!”
蘇幽蓮可不管這些,給他老爹搬了壹條凳子後,興奮的道:“爹,我剛剛給他取了個名字,就叫天海,怎麽樣,好聽吧!”
蘇達人老成精,哪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笑著對唐易點了點頭,道:“名字只是個代號,無所謂好不好聽的,孩子,雖然我不知道妳發生了什麽事,但現在妳就安心地在這住下吧!我們窮人家沒有什麽錦衣玉食,唯有些粗茶淡飯而已。”
唐易連忙擺手道:“是小子打擾了才對。”
蘇幽蓮可沒耐心聽他們廢話,道:“妳們倆別酸了好不好,爹妳吃早飯了沒,我去做點吃的來。”
蘇達笑道:“只怕妳不是關心爹有沒有吃吧!”說完還故意用眼睛瞟了床上的人幾眼,蘇幽蓮鬧了紅臉,說了句我去燒飯,就急急跑了出去,惹來蘇達壹陣快意的笑聲,原來在這家裏蘇幽蓮就是老大,連蘇達也不得不買她的帳,現在能找回點場子,能不開心麽。
屋裏壹下子靜了下來,唐易看著蘇達,見他的目光盯著自己,他沒覺得什麽不自然,反而感到很親切,就象壹股陽光透入人的心底,暖暖的,他開口道:“老伯,昨天那位大哥呢?怎麽不見他。”
蘇達聽了這話,人壹下子好象衰老了好多,他歎了壹口氣,道:“阿正天還沒亮就出去打魚,只是這大冬天的,哪有什麽魚打啊!說起來也是我這老頭子不中用,三天兩頭就是生病,如果不是我,阿正也不自于現在還沒取上媳婦,我們家也不會怎麽窮。哎……。”
唐易恍惚間出手如電,雙手抵住蘇達的後背,蘇達驚訝間,只感覺後背傳來壹股股暖流,全身筋骨都有種幸福的感覺,他也非俗人,立即閉上眼,好好利用這次機會來通經洗髓。
約摸壹盞茶的時間,倆人俱從那種玄妙的感覺中醒來,不同的是,蘇達是神采奕奕,而唐易卻是面色比先前還白,額頭還有壹串細細的汗珠。蘇達仍去手中的拐杖,意氣風發的站起來,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孩子妳還有如此神通,現在我這身骨比得上壹個壯漢了。”
唐易看到他的笑,自己也感覺很開心,不過剛才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他再也找不到了,他努力地去想,唯有帶來壹陣陣頭痛欲裂。
生活還要繼續,失憶未嘗是件壞的事情。唐易開始嘗試以天海爲名的另壹種生活,這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有陰謀,沒有硝煙。只有樸實的村民和那貌似溫柔的蘇幽蓮。
再過半個月,就該是年關了。
日出了,壹群村民談笑著,各自登上自家的小船,該出海了,生活雖然艱辛,但該笑的時候還得笑,該哭的時候哭!該唱的時候唱!雄渾的歌聲應著那初升的太陽冉冉飄起:“黃魚産卵岱衢洋,帶魚胎期在外甩。
風暴後期潮水好,魚類集中易捕撈。
強人先下手,抲魚攔上遊。
做官要才智,抲魚識潮水……注〈岱山漁諺〉歌聲還在回蕩,船已經遠行了。唐易悠悠的劃著船槳,蘇正看著他,心裏樂呵呵的,這小子沒救錯,打魚是壹把好手,只是村裏那些小姑娘看他的眼神讓他不爽,還好家裏有個母老虎鎮壓,不然他屁股還不翹上了天.小船漸漸駛入魚比較常出沒的地方,蘇正有些迫不及待了,因爲今天妹妹沒來,只要她沒來,唐易就會直接跳入海裏去摸魚.若她來了是斷不可能讓唐易下海的,她害怕,害怕失去他,女人有時候簡直是不可理喻的.想到今天又可以來壹次大豐收,蘇正頓時眉開眼笑.唐易雖然失去了記憶,但記憶深處往往會變成壹種本能,模糊不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這也是爲什麽他想把自己知道的壹些東西教給別人,卻又無從開口.對于在海上生活了三年的唐易來說,下海捉魚就像吃飯壹樣的簡單,他有著雄渾的內功,他雖然不懂得運用,但內力到壹定深度,就會自成壹系,自行運轉,生生不息,再也不需刻意地去修煉了.他丟下手中的槳,對蘇正笑道:“阿正哥,我就在這下水吧!”他自從知曉了蘇家在自己都快揭不開鍋時還是沒有放棄他時,他對這個家庭就充滿了深深的感動,他也把自己融入了這個家庭。
蘇正接過他手中的麻服,笑道:“妳小心點,妳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回去不好交代啊!”唐易笑著點了下頭,他知道蘇正的脾氣,明明是關心卻不輕易說出口。“撲通”壹聲響,唐易跳入了海中,轉眼便不見了身影。
時間悄悄逝去,蘇正有些急了,按往常這個時候唐易早就上船了啊!他朝海面高喊了幾聲,他知道這沒有用,只不過來緩解壹下內心的不安而已,他喊完以後就壹屁股坐在了船板上,哭喪著臉自語道:“雖然我長得比妳帥,那妳也用不著悲哀啊,幹嘛躲著不見我呢,妳要是回不來我怎麽辦啊,家裏的老大還不把我吃了啊!幽蓮可是對妳有點意思的啊!妳很快就會成爲全村青年的公敵了,不過現在好象已經是了,看那些人對著妳就想吃了妳的眼神……”
“阿正哥,妳在滴咕啥啊!”
蘇正聽到背後的聲音,立即嚇得跳了起來,等看到是唐易才松了壹口氣,沒好氣的道:“妳小子回來就回來了,嚇人幹嘛?”隨即又緊張兮兮的道:“妳什麽時候回來的啊!沒聽到我說的話吧!”
唐易眨著眼睛:“妳不問我有沒有打到魚卻問我有沒有聽到妳說的話,妳說什麽話啊!”
“沒說啥,妳打到魚了麽?”蘇正抓著頭發問道。
唐易有些興奮的點了下頭,雙手從水裏抱起壹條百來斤的大魚扔給蘇正,蘇正嚇了壹跳,接過後又是大喜:“發財了發財了,妳小子居然捕了壹條鲨魚回來啊!我的媳婦有望了啊!”
唐易跳上船,聽了他的話既好笑又感動,漁民就這樣樸實啊!
蘇正迎著他的目光,臉有點紅:“過年我就24了,也該找個媳婦拉!”時間還早,不過今天捕到了條鲨魚,蘇正就想著讓家人也高興高興,所以就揚起了帆,回航了,船槳劃起片片水花,那聲音就象壹首動聽的漁歌。
“阿正哥,妳有夢想嗎?”
“有啊!我夢想就是當上大將軍,騎著高大的駿馬,戰沙場,立功業!”
“那我們壹起來實現這個夢想吧!”
“好兄弟,同生共死!”
“好兄弟,同生共死!”
小船上,這壹刻,兩個男人的手緊緊握在壹起,未來……
第七章論戰
看著那條大鲨魚,蘇幽蓮捂著小嘴,久久才冒出:“這是魚嗎?”蘇正得意道:“廢話,這不是魚難道是人啊!它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搞到的,妳不知道當時的情景有多嚇人,那魚嘩拉拉的把我們的船帶著到處打轉,還好妳哥我英明神武,感覺時候,拿起魚叉狠狠的抛去,這魚翻了幾下,就死了。”
“真的嗎?”蘇幽蓮翻著白眼:“這魚怎麽看壹點都不象是被魚叉叉的啊!反道是魚身上有個大手印。”
蘇正眼也不眨壹下:“妳知道我的厲害的,那魚叉是從它的嘴裏進去的,那掌印是天海見它還沒死透,又打了它幾下,還好妳今天沒去,那場面,呵呵……”
蘇達好笑的聽著倆個寶貝的話,眼神卻是瞟向了唐易,唐易笑著攤了個無奈的手勢。
“好了,妳們倆個別吵了。”蘇達笑道:“阿正妳把魚處理壹下,明天讓蓮兒帶到城裏賣吧!應該可以換不少銀子,回來再分壹些給鄉親們,這下大家都可以過個好年。”
蘇達在村上很有威望,他年輕時曾在外漂泊遊曆,所以見識不凡,在三十歲左右才回到村裏,三十幾歲才生了蘇正,村裏人有什麽問題都會來找他,他也樂于幫忙。
早早地吃了晚飯,蘇幽蓮拉著唐易跑到海邊,迎著落日的余輝,蘇幽蓮像個小孩子似的,深壹腳淺壹腳在沙灘上撿著貝殼,還不時回頭對唐易做個鬼臉。唐易此時只感到溫馨,如果這輩子可以這樣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那該有多好,可是唐易不能,冥冥中似乎有東西在召喚他,他知道自己不會屬于這裏。罷了,等過完年再走吧!唐易心裏如是想著。
蘇幽蓮不知什麽時候跑到了他的身邊,捧著壹堆五顔六色的貝殼,小嘴輕笑道:“天海哥,妳看這些貝殼漂亮吧!”唐易有些溺愛的捏了捏她的小臉,笑道:“再漂亮也比不上我家蓮兒啊!妳說是吧!”
“討厭啊妳。”蘇幽蓮裝著不好意思的樣子:“天生的,沒辦法,誰叫咱血統優秀呢!”
唐易大樂:“是啊,天生麗姿嘛!要不怎麽能成爲漁村壹朵花呢!”
“那妳喜歡不喜歡這朵花呢?”蘇幽蓮神情雖然扭捏,目光卻壹眨不眨地盯著唐易,生怕落下壹個字。
唐易心裏壹突,如此直白的話他哪還會聽不出來是什麽意思,通過壹段時間的相處,他對她是有感情的,是愛情還是親情,或者介于兩者之間,他分不出來,只是他從心裏不想傷害這個女孩。他望著晚霞沈默了,因爲他不知道說什麽好,因爲他已決定離開了。
蘇幽蓮神經大條,還當他沒聽出來她的意思,心裏暗罵呆子。看著他那略顯憂傷的眼神,蘇幽蓮心醉了,她將頭輕輕地靠在他肩上,多想就這樣陪著他壹直走下去,陪他看日落,看海,聽那浪花的聲音,陪他壹起憂傷,壹起快樂……
日落星移,蘇達叫住了剛從外面回來的唐易倆人,微笑道:“玩的還好吧!蓮兒妳明天還要進城,就先去休息吧!我和天海說會話。”
“哦”蘇幽蓮對這唐易甜甜壹笑,蹦蹦跳跳的回房了。
倆個大男人看著她的背影,眼神裏竟是柔情。待她背影消散時,蘇達才對唐易說道:“坐吧!妳覺得幽蓮怎麽樣?”
“很好啊!怎麽了?”唐易搬來兩條凳子回答道。
蘇達笑笑,沒在這個問題上做停留,而是道:“今天的魚是妳捕的吧!阿正還沒有那個本事。”
唐易松了壹口氣,生怕他再說到蘇幽蓮,因爲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這個問題,趕緊答道:“的確是我殺的。”
蘇達點點頭,歎道:“妳果然不凡,這漁村不是妳該呆的地方啊!”
唐易急了:“蘇伯,妳要趕我走了麽?”“不….不….不”蘇達搖頭道:“妳怎麽會這麽想呢!從救妳那天起,這就是妳的家了,只不過好男兒志在四方,血站沙場,馬革裹屍那才是榮譽!”
他這番話說的铿锵有力,讓人熱血沸騰,唐易只感覺自己的心‘撲赤’地跳個不停。
蘇達口沫飛揚:“五年前,那時還是太子的皇上隱藏在大軍之中,做了壹個小兵,可是身份不知道爲什麽被敵國知曉,再壹次雙方交戰中,趁著大家戰得天昏地暗時,敵軍悄俏虜走了當時的太子,朝野震撼。這時壹個少年士兵,單槍匹馬,血戰十萬大軍,把太子救回,自此壹戰後,敵軍士氣低落,節節敗退,我軍則士氣高昂,收回失地,這場由夏之國發起的侵略戰爭,最後以我們的全面勝利而結束,這壹戰,那個少年士兵功高至偉啊!”
唐易呼吸沈重,心底隱隱有些悸動,忍不住的問道:“這少年士兵叫什麽?”
蘇達遺憾的搖頭道:“我不清楚,只知道好象有人叫他唐少將……”唐易緊緊得記住了這三個字。
蘇達隨後歎了口氣,有些頹廢的道:“昔年我外出遊曆,本想參軍入伍,光耀我先祖門楣,卻不曾想當時的軍隊竟要收什麽入伍費,我氣不過,壹個我當時也沒錢,再外漂泊了幾年後我就回到了這裏,從此壹生毫無建樹。”
“怎麽會呢?”唐易對著心情低落的蘇達笑道;“妳不是生了壹雙好兒女了嗎?他們會幫妳完成妳沒想完成的東西的。”
蘇達點點頭,心情好了壹點:“但願吧!不過呢……”蘇達緊緊盯住唐易,壹字壹句的道:“不過呢!現在有了更好的人選,就不知道他願不願意了。”
唐易正愁著該怎麽離開這裏,聽了此話,心裏還不是滿心歡喜,他慎重的道:“我這命是妳們賦予的,爲了妳們我什麽都會做,什麽都敢做。”
“好、好、好!”蘇達連說了三個好字,對他可是滿意至極,他拂了拂短須,道:“這事不急,等過了年再說,眼下還壹件更重要的事,三日後,村裏就會有壹個武會……”
唐易剛想問這是什麽武會就被蘇達擡手阻止了,“妳別問那麽多,到時妳只管上台把所有的對手都打贏,記住,不管是群毆還是獨鬥,如果輸掉的話。”蘇達口氣壹轉:“那妳就別回來了。”
唐易愕然,想必是壹見非常重要的事吧!蘇達此時心裏賊兮兮的,還怕妳小子不上道……
第八章進城
天還微亮,蘇幽蓮就開始趕路了,畢竟此去都城不是很近。都城在秋之國的東南方向,算是比較大的城市了。也是離蘇家村最近的壹個城市,平時村裏都是到這個城市來換些日用品回去.唐易在印象中還沒有城市的影子,所以也跟來了,他的那個阿正哥此時正在和村裏的壹姑娘聊得正歡呢!看他的那個樣子,估計是有戲。
“幽蓮,喝點水吧!”壹個虎頭虎腦的青年從唐易兩人間擠了進來,說話間還不忘朝唐易努努嘴,得意的笑笑。
蘇幽蓮正想問唐易昨晚老爹跟他說了什麽,卻被打斷了,心裏正惱著,她妩媚的壹笑:“壹邊去,就妳虎子那小樣,還來煩我啊!是不是上次還沒打夠啊!”
“是啊是啊,快走”旁邊的壹個漢子壹把把他推走,轉而對蘇幽蓮笑道:“幽蓮,這是我娘給我做的點心,妳吃吃看。”
“妳也壹樣”蘇幽蓮惡狠狠的道:“死墩子,還不滾遠點,要老娘收拾妳是不”大漢墩子趕緊跑人,這丫頭的厲害可是見識過的。蘇幽蓮滿意的笑笑,朝唐易抛去壹個溫柔的笑容,唐易大汗,這丫頭還是少惹爲妙。
壹行人打打鬧鬧,快中午時分才到都城。如壹座沙丘般高的城樓和壹列站得七倒八歪的士兵形成鮮明的對比,唐易搖搖頭,這些兵如果打起仗來,全部都是孬種,難怪當年蘇達會失望而歸。爲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幾個女的都戴上了面巾。城市的繁榮給了這群少年很大的震撼。惟獨唐易心裏沒啥變化。看著那些衣著鮮豔的達官貴人,再看看自己這壹群的粗衣麻布,壹群少年壹時都沒了生氣,就連壹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蘇幽蓮也是如此。唐易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這是事實,抓抓頭發:“各位,先吃飯還是先賣魚。”
蘇幽蓮小聲的說道:“先賣魚的,賣的錢也要帶回去的,我們只能吃自己帶來的幹糧。”
看著蘇幽蓮幽幽的樣子,唐易湊到她耳邊,笑道:“呆會我們就在城裏吃,反正今天的魚應該可以賣不少錢,妳老爹那有我擔著。”
蘇幽蓮頓時眉開眼笑,輕輕的拉了拉他的手指,小聲的笑道:“這是妳說的啊!回去爹罵妳可別說我不幫妳啊!”
離著幾步遠的蘇正眼看著這邊,對著旁邊那個叫虎子的說道:“兄弟,看那架勢,估計妳是沒戲了,哥們想幫妳也幫不上啊!妳也知道我家蓮兒是老大。”
虎子哭喪著臉:“那小白臉有什麽好的,還不壹樣是壹個鼻子,兩個眼睛。”
蘇正看著那已經變的黑黑的唐易,小白臉已經壹去不負返了,他拍拍虎子的肩膀,說道:“話不能怎麽說的,妳看我跟妳比,誰長得比較好看?”
虎子壹陣惡汗,我虎子好歹也是漁村壹根草啊!拿我跟妳比,簡直就是拿豬和人比,心裏想想,不對啊,應該是拿人和豬比才對。
“老板,這些鲨魚只能賣三兩銀子?”蘇正不甘心的問道。站在他對面的是壹個瘦弱的魚販子,那雙眼珠子賊溜溜的,壹看就知道是個精明的主。
他聽了蘇正的話,心裏是樂翻了天,他暗做無奈的樣子,說道:“如果不是看在妳是老顧客的份上,我只給妳二兩,不能在加了。”
唐易小聲的問旁邊的蘇幽蓮:“我們上別處去賣不行嗎?爲什麽非得賣給這個人?”
蘇幽蓮恨恨的道:“他們這些收魚的爛人全部都是壹夥的,到別處去賣只怕會更低。”
唐易想想,剛才還在蓮兒面前說在城裏吃飯的,三兩銀子估計是不夠的了,我壹個大男人可不能在壹個小女子面前失了信,他給蘇幽蓮壹個安心的眼神,信步走上前去,道:“這魚我們不賣了,阿正哥,我們走。”
他單手提起那百來斤的魚,拉著還欲說話的蘇正就往外走,那個精明的奸商見壯也不阻攔,皮笑肉不笑的道:“妳們出去賣賣看,如果賣不掉就再回來,不過到時可就是二兩銀子了。”
出得門來的幾人聽到奸商的話都有些著急,蘇正甩開唐易拉他的手,有些生氣的道:“妳做什麽,我們在外邊根本就賣不掉的,妳……妳害死我們了。”
“蘇正,妳那麽大聲幹什麽?”蘇幽蓮不滿的道。蘇正也覺得自己沖動了點,畢竟這魚還是他打的,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唐易滿不在乎的笑笑:“我難道還會害自己人麽,今天我們壹定要上城裏的飯店裏吃上壹頓飯。”說罷,他把手上的魚攤在大街上,大聲喊道:“上好的魚翅啊!只此壹家別無分號啊!大家過來看壹看,瞧壹瞧啊……”
起初並沒有什麽人理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人漸漸多了起來,蘇正壹夥也開始了咬和,很快所有的魚壹掃而空,畢竟價格便宜,還新鮮。店內的奸商青著臉,隨即叫過壹旁的夥計,在他耳邊滴咕了壹陣,夥計就跑開了。
“天海,來,這杯酒是大夥敬妳,如果不是妳,我們哪能上這吃飯呢?”在都城的壹家酒樓上,蘇正喝的滿臉通紅,不時摸摸懷裏的錢,足足有三百多兩啊!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多的錢。那個叫虎子的也站了起來:“天海,以前是我不對,我不該對妳冷眼相看的,其實那是因爲……”
‘哼哼’蘇幽蓮臉色不善,虎子燦燦的笑笑;“喝酒,喝酒。”
蘇幽蓮就坐在唐易的旁邊,她好久沒這麽開心了,這壹切都是旁邊的男子給的,她偷偷的用手推了推,小聲的道:“天海哥,謝謝妳。”
唐易笑笑:“我答應妳的事壹定會做到的,誰讓妳是我們家的老大呢!”蘇幽蓮惱惱的看了他壹眼,玉手狠狠掐了他壹把,都著嘴,示威似的看著他,唐易隨手把夾著的菜塞進她的嘴裏,她這才滿意的笑笑,隨即壹想,這算不算是間接接吻呢!這下笑得更開心了。
第九章沖突
這壹頓飯足足去了三十兩銀子,壹群人只感到心滿意足,這下回去又可以吹噓拉!“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唐易對著壹群意猶未竟年輕人說道。
“妳們走得了嗎?”陰陰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隨即壹群穿著盔甲的士兵把唐易壹群人團團圍住,刀劍聲花啦啦的做響,膽小的顧客趕緊撒腿跑人。
唐易扭頭向門口看去,壹個肥肥的身體壓在門口,身上的贅肉壹鬥鬥的,仿佛隨時會掉下來壹塊,他旁邊立著壹青年,按照女子們的審美觀,的確是壹位英俊潇灑的少年,他手裏把玩著壹塊玉,那雙眼睛卻盯著唐易幾人飄來飄去,時不時散出陰冷的眼神,那淩厲陰冷的眼神令壹群少年毛骨聳立,蘇幽蓮緊緊拉著唐易的手,手上傳來的溫度另她感到心安。此時那肥肥的身子後面又走出了壹人,正是那瘦下的魚販。
蘇正臉冒寒氣,大手壹指,口痰啪的壹聲響:“原來是妳這王八蛋搞的鬼,信不信老子活埋了妳,妳個龜兒子,當老子好欺負是不!”他這番話說的粗痞至極,那個魚販也隱忍不發,只是在那冷笑。
那肥肥的人大笑了幾聲,陰陰的道:“妳認爲妳們還有機會埋他麽?都給我抓起來!”
“慢著。”唐易大喊壹聲:“妳們是什麽人,有什麽權利抓我們,難道這個地方沒有王法了嗎?”他氣度不凡,說話間自有壹股威嚴散出,士兵竟愣在那不動。
那肥肥的人看了看旁邊的青年,隨即冷笑道:“知道我誰嗎?本大人是本城城主,在這我就是王法,妳就是說破天也沒用。”
唐易嗤之以鼻,冷笑道:“如果這番話被皇上聽到了,不知道有什麽感想呢?我的城主大人。”
肥肥的城主聽了這話,臉色變了變,擡頭向旁邊的青年望去,那青年微微點頭,城主的臉色又恢複如常,那青年向前壹步,笑道:“我看兄台氣質不凡,不知能有幸認識壹下嗎?”
唐易隱約從他身上感到壓力,他不知道這是爲什麽,剛想說話,旁邊的蘇幽蓮卻已經說道:“妳還不配知道,壹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剛剛完飯,她還沒顧得上戴面巾,那絕美麗的容顔令在場的男士都爲之壹愣,那青年也楞了壹會,隨即走向前來,笑道:“我李永,本省總督大人的兒子,還是天劍門首席大弟子,妳說我配不配,美麗的姑娘。”
看著那他笑容裏隱藏的賤氣,蘇幽蓮躲在了唐易的後背,不在理他。那李永見狀還在笑,只是笑裏隱藏的東西更多了,唐易心裏不由的壹陣不安。
李永退到了城主的身邊,那城主不在猶豫,大手壹揮,那些士兵如狼似虎的沖了上來,見事無法善了,唐易也不再猶豫,操起壹條長板凳,舞的虎虎生風,蘇正幾人也不是怕事的主,見人家都欺負到這個份上,大恐壹聲,也沖入了士兵之中。
唐易空有壹身內力,卻還不知道怎麽運用,只有這段時間在蘇家村時,蘇正在練習蘇家拳,他在旁邊也看過,現在也只能充充數。不過他雖然失去了記憶,卻在心底深處還有種懵懂感覺的,說不道不明。蘇家村尚武,平時有空就練習,哪像這群士兵嚇人可以,打起來也只是塊豆腐。
隨著士兵的不斷倒下,城主眼裏有了焦急之色,此時後面又風風火火的趕來壹個人,城主見了大喜,忙拉著他的手,急道:“吳民妳來得正好,妳幫我想想辦法,這群叼民該怎樣處理?”
那吳民看起來四十來歲的樣子,聽了城主的話,眼中閃過坯咦和無奈。他道:“大人糊塗了,本來只要這些魚民把所得銀兩拿出捐獻給城主做城防之用,諒來也不會有什麽事,而且下次他們也絕對不會在私自賣魚,此不是更好,現在,哎!”
那城主用眼瞪了那瘦小的魚販幾下,魚販壹陣惡汗。吳民看了看李永幾眼,隨即對城主說道:“如今再叫那些叼民交錢他們是甯死也不給的了,還是讓他們走吧!”
那城主大人急道:“這怎麽行,到時我的顔面全無啊!”
那吳民笑道:“所謂顔面不值錢,這您是知道的。”
那城主無耐的點點頭,如今最不值錢的就是面子了。那吳民看了看那魚販,接著道:“經過這次的教訓,下次他們應該不敢在私自賣魚,到是叫魚老頭把魚的價格給壓低,城主大人的損失不是可以挽回了嗎?至于這次……”
他的眼光再壹次看向魚販,魚販也是精明的主,聞聽此言,立即說道:“我願捐獻壹千兩給大人做城防之用,大人覺得如何?”
魚販的心都在滴血,隨即看向唐易幾人的眼睛更加狠毒。城主這才滿足的點頭,看了看李永,那李永在旁邊把他們的話壹字不漏的聽在耳裏,再看看那美麗的身影,心裏仿佛下了壹個決定,眼神裏淫蕩之色壹覽無遺,他輕輕的點頭,城主這才松了壹口氣,大喊道:“通通給我住手。”其實不用他喊,站著的士兵也幾乎快沒有了。
唐易幾人聞言停下了手,想看看這些人還想耍什麽花樣。城主幹咳了幾聲,道:“誤會,這次絕對是個誤會,各位請便了,歡迎常來都城。”說著對李永道了個請,李永眼神陰冷,看了看蘇幽蓮,當先往門外走去,剩下的壹群人跟隨在後。
見他們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走了,唐易等人面面相觑,隨即笑了起來。虎子對著蘇正笑道:“壹定是正哥太厲害了所以把他們嚇跑了。”蘇正頓時覺得面上有光,再看看妹妹那眼神,隨即就向霜打的茄子,奄了。唐易想不出他們到底有何目的,只得說道:“我們快回漁村,這個地方不在呆了。”他剛剛打人的勇猛大家是親眼目睹的,見他壹個外人都可以把蘇家拳練得如此玄妙,對他更加心服了,聽了他的話,大家不在猶豫,匆匆的收拾壹下,回漁村了。
第十章小村比武又招親
回到村裏時,天空上已經是點點星光,爲了不讓別人擔心,大夥都很有默契的沒把城裏的事說出來.當看到唐易拿出兩百多兩銀子時,蘇老頭也不禁有些動容,他給自己留下幾十兩,其余的全部分給村民,有福大家享,這是蘇達的信條.第二天壹早,蘇達叫住了正要出海的唐易,他道:“天海今天就不要出海了,阿正妳壹個人去吧!”蘇正摸摸頭,望著唐易眨了幾下眼,單獨去了。
蘇達把唐易拉到後院,對著迷惑的唐易笑道:“我今天把祖傳的蘇家拳傳于妳,妳可要好好學啊!我老頭子可是要看著妳把我蘇家拳發揚光大的!”說完還玩味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蘇幽蓮俏臉壹紅,心裏甜甜的,蘇家拳從不傳于外人,爹爹這是把天海哥當成自家人了啊!
“我壹定好好學,絕不會辜負妳老的壹番成全的。”唐易鄭重的說道。蘇達笑笑不再廢話。
蘇家拳是壹種專門上陣殺敵的拳法,因爲蘇家祖上是世代的將軍,這拳看似簡單,卻是最有效的攻擊,大開大合,欲退實攻,虛虛實實。唐易心底深處對武學自有壹番見解,學起來事半功倍,蘇達在旁邊贊許的笑笑。
日落西沈,加上以前看蘇正的練習,經過壹天的學習,已經把蘇家拳學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唯有靠自己去琢磨了。
“蘇伯,我有個不情之請。”晚飯時,唐易對著蘇達說道。
“妳說說看。”蘇達微笑道。
唐易整理了壹下頭緒,道:“蘇家拳應該非常適合軍隊練習的吧!如果我們秋之國每個人都學習蘇家拳,那戰鬥力不知道要提高多少倍,如果,我是說如果有壹天我把拳法傳到軍隊當中,不知道妳答不答應。”
蘇達聽完不禁笑道:“這拳本來就應該存于軍中的,我還要感謝妳把蘇家拳發揚光大呢!”
唐易喜道:“這可是秋之國之大幸啊!如果有壹天秋之國強大時,必然不會忘了蘇伯妳的功績的。”
“別說什麽國啊軍的,妳現在就得給我老老實實的吃飯!”蘇幽蓮不高興的道,如果把蘇家拳傳入軍中,那就意味著唐易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自己,那是她不願意的,管他什麽國啊什麽的,她只要她的天海哥。
蘇家村尚武,幾乎人人都會蘇家拳,所以這每年都會舉辦壹場比武大會,還有壹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幾乎每年的村花都會嫁給比武第壹人,而這屆的村花正是蘇幽蓮,這也是蘇達爲什麽極力要唐易得到第壹,他人老成精,哪會看不出自己女兒那點心思。
今天就是比武的時間了,這天是沒有人出海的,比賽場地就在沙灘上,唐易幾人到時,這兒早就擠滿了人,村裏沒什麽娛樂,所以這也算是壹場盛世了。比武的地方稍微高于周圍,蘇達此時緩緩走向前去,他如今經過唐易的那次意外的治療,也算是年輕了好幾十歲了,他中氣實足的說道:“壹年壹度的比武大會終于到來了,我有幸站在這裏和妳們說話,比賽的規則就不用我說了吧!凡是二十五歲以下的人都可以參加,讓我們全村的人看看妳們的英姿吧!我宣布,現在比賽開始。”
隨著話落,大漢墩子第壹個跳上了台,唐易本不想上的,不過蘇幽蓮硬是把他給拉了上去,那蹲子見是唐易,臉色變得苦苦的,他可是見過他發威的樣子,自認爲五個墩子也不是壹個天海的對手。他走到唐易身邊,輕輕的道:“海子,呆會別讓我太丟人啊!”唐易點點頭。
倆人拉開陣勢,用的都是蘇家拳,墩子力氣不小,拳風咧咧做響,唐易暗暗點頭,百招過後不再留手,壹躍而起,長拳隨出,四拳相撞,揚起塵沙,滿天飛舞,應著朝陽,只聽‘砰’的壹聲響,墩子帶著點點血迹飛奔而出,唐易不懂運用內力,只是遇強則強,遇剛則剛。此時沙灘上壹片掌聲和叫好聲,蘇幽蓮是叫得最起勁的,畢竟這可是關系到她的終身幸福。
唐易走到已經敗落的墩子旁邊,小聲問道;“妳沒事吧!我控制不住自己,對不起。”
墩子擦掉嘴邊的血迹,呵呵笑道:“沒事,我不怪妳,妳已經很給我面子了,不過我會努力的,妳將壓在我前面的壹座大山,我壹定要跨過去。”
唐易點頭笑道:“我等著妳,不過我也會努力的哦。”這壹刻倆人是兄弟,也是對手。
唐易重新回到台上,立即引來壹片歡呼。黃昏了,蘇幽蓮如願以償,唐易毫無懸念的得了第壹。蘇達再次走到台上,笑道:“不用我說了吧!冠軍是誰……”
“天海,天海……”聲音不絕于耳,唐易都感到不好意思。蘇達擡手作勢,笑道:“第壹的人將會得到什麽。”
“蘇幽蓮,蘇幽蓮……”看著這陣勢,唐易恍然,難怪那晚蘇達說話那麽嚴厲,這可是女兒的終身幸福啊!隨著喊聲,蘇幽蓮紅著臉走到了唐易身邊,這不容唐易拒絕,拒絕意味著傷害蘇幽蓮,傷害到關心自己的所有人,唐易笑笑,保持了沈默。
蘇達老懷安慰,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知道唐易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到自己的女兒,他對唐易是壹百個放心,他再壹次說道:“是的,天海將娶到我們村最美麗的女孩,也是我的女兒,蘇幽蓮。今天在這裏,天爲證,海爲媒,我們共同見證,我把我女兒,蘇家村最美的女孩許配給天海爲妻,天海妳可願意?”
看著蘇幽蓮那壹抹幸福的微笑,還有蘇達那不容拒絕的眼神,唐易毫不猶豫的大吼道:“我願意,我願意……我天海願意……!”
蘇幽蓮笑了,蘇達笑了,全村的人都笑了,唐易也笑了。
唐易望著那夕陽,蘇幽蓮幸福的依偎在他的身邊,這壹刻成爲了永恒,永永遠遠刻在了每壹人心裏,印在了漁村的每壹個角落。
第十壹章命運之輪轉了
“今兒風大,天海哥,妳要小心啊!”海邊,蘇幽蓮溫柔的替唐易整了整了衣裳,小聲的說道。
唐易還沒有說話,旁邊的蘇正就白了白眼,笑道:“妳就不知道關心妳哥壹下,這不還沒嫁出去呢!”
蘇幽蓮小嘴壹瞥,懶得跟他廢話。唐易看著那美麗的臉龐,突然覺得心裏感到些許不安,總感覺有什麽事要發生。或許是自己多想了吧!唐易心裏自嘲的笑笑,轉而對蘇幽蓮笑道:“回去吧,妳還不知道我本事,天生海養的。”
蘇幽蓮輕輕的在他手心撓了壹下,笑道:“知道妳牛,行了吧!”她四下瞧瞧,見沒人注意這邊,迅速的在唐易的臉上印了個彎彎的唇,小臉紅紅的:“天海哥,我喜歡妳。”隨即就壹蹦壹跳的走開了,還不時笑著回頭看看唐易。
揚起船帆,唱起漁歌。碼頭上熱鬧非凡,快入春了,魚也漸漸多了起來,也該爲年關准備准備了,村上的青壯年幾乎都出海了。
“海子,如果有壹天妳恢複了記憶,妳會離開我們嗎?”蘇正對著正欲下水的唐易說道。
唐易好笑的看著他:“今天怎麽這麽感性啊!”隨即認真的道:“我不知道會怎樣?我只知道我這命是妳們給的。”
蘇正壹拍大腿,大笑道:“好,不愧是我蘇正的好兄弟,好妹夫!”唐易白了他幾眼,下水去了。
日頭西落,回航的唐易遠遠的就看到村裏火光壹片。
“快,阿正哥快啊!”
唐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願蓮兒他們沒事吧!船如箭壹般駛去。著路了,四處都是火,房子燃燒的霹帕聲拌著痛哭聲,傳到唐易的耳裏猶如晴天霹雳,他失魂落魄的回到蘇家,哪還有家,前面是壹片火海。
幾位年老的婦女跪哭在地上,地上躺著的正是蘇達,“爹……!”蘇正爬也似地沖了上去,抱著蘇達的身體,痛苦的道:“爹妳怎麽了?妳不要嚇阿正啊!爹,妳醒醒,我是阿正啊!爹……!”
唐易抑住流下的眼淚,他到現在還沒有看到蘇幽蓮的身影,他平複了壹下流淚的心。蘇達手臂上沾滿了血,壹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深深見骨,唯有那胸口微弱的伏動顯示著他還沒死,唐易痛心的蹲下,眼觀鼻,鼻觀嘴,雙手抵著蘇達的後背,精純的內力緩緩而入,心因爲痛而再次回到了原始,當初的那那種感覺油然而生,可是現在不是去尋找那感覺的時候,蓮兒還下落不明,他見蘇達呼吸已近平穩,頓時松了壹口氣,他冷漠的站了起來,冷冷的說道:“有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幽蓮呢?說……!”
他渾身散發著壹股寒氣,不再是那個溫和有禮的少年,村姑回想起發生的事,全身都在顫抖,語無倫次地說道;“就在妳們出海不久後……村上突然來了壹群蒙面人……他們騎著大馬,自稱是強盜,好嚇人,他們壹來什麽話也不說,只是壹家壹家的翻查,當看到幽蓮的時候,不由分說的就要上去抓人,幽蓮當然不肯就這樣被抓,就和他們打了起來,村長就在這時候被他們砍了壹刀,幽蓮也被他們抓住。”
“妳知道的,村長平時對我們好,那時雖然村裏只剩下老弱婦儒,但看到村長被打後,都鼓起勇氣想把幽蓮救下來,可就在這時候……”村婦說到這時竟像壹個小孩般陶陶大哭起來:“他們惱羞成怒,竟然……竟然放火,房子,家,眼睜睜看著他們在燒我我們的家,殺害我們的親人,李大媽死了,小甜甜也死了,她還是壹個六歲的小女孩啊……!”
“啊……啊……”唐易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意,對著那還在燃燒的雄雄大火憤然恐道:“妳們這群畜生,我天海不殺妳們勢不爲人,殺殺殺殺……”蘇正這壹刻拳頭緊握,早已淚流滿面,良久才蹦出壹字:“殺……!”
大火漸漸被撲滅,只是還剩下什麽?繁星點點,村民都自發的圍在蘇達那化爲灰燼的房子周圍,淚流滿面。蘇正小心呵護著他爹,唐易則失落的望著那星空,此刻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突然人群壹陣騷動,墩子抱著壹具早已冰冷的屍體,嗷嗷大哭的跪到唐易面前,無助而又淒涼的道:“海子,我娘死了,死了,我就這壹個親人了,可如今娘也離我而去,我壹定要血刃仇人,我知道妳本事大,妳壹定要幫我,我墩子就是做牛做馬都心甘情願,妳壹定要幫我啊……!!!!”
唐易緩緩跪了下來,痛哭道:“兄弟,從此以後妳我就是親兄弟,妳娘就是我娘,這仇我們壹定要報的,只是仇人的去向……?”
唐易沒再往下說,因爲他看到了墩子死去的娘手裏緊緊握著壹只紅繩,紅得那麽的刺眼,墩子順著他的眼神看去,然後哭著小心的掰開那緊握的手。紅繩吊著壹塊玉,晶瑩涕透,還沾著點點血迹,眩目的紅刺得唐易的眼生疼。
眼中殺機陡現,唐易如同地獄的王者,散發著冰冷寒意,壹切都是他,總都的兒子,天劍門的弟子,李永!!
看著那往日的樂園如今的廢墟,心中默念這兩個字,而就在這時候,蘇正突然高聲喊道:“爹,妳終于醒拉,妳看看我,我是阿正啊,我好怕妳就這樣離去……嗚嗚!”蘇達悶悶的咳了幾聲,沙啞的道:“天海呢……叫他來……”不用他叫,唐易早已蹲了下去,握著那冰涼的手:“我來了,天海來了……”
蘇達見了他,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我的女兒,海子,答應我,妳壹定要救回幽蓮啊!”
唐易抹掉眼眶中的淚,冷聲道:“蘇伯妳放心,蘇蓮是妳女兒也是我的未婚妻,我就是不要這條命也要把她救回來!”唐易直到這壹刻,那疼痛的心告訴他,他是愛蘇幽蓮的,愛到了骨子裏的那種。
蘇達老淚垂垂:“我看那夥人裝備精良,跟本就不像是普通的強盜,而且還來曆不明,我們到哪去救幽蓮啊!”
唐易淒冷的大笑,壹字壹句的道:“不是強盜,是本省總都的兒子,李永……!!”嘩啦啦!所有的人全部站了起來,這壹刻他們心中只有恨,善良的眼裏那陣陣寒氣,灼灼逼人……
第十二章神兵出世
看到這壹切,蘇達感到心痛又難過,老淚縱橫,他拉著唐易的手道:“海子,到後院去,那兒立有壹快很大的石頭,妳把它移開,再往下挖,我今天就將我們先祖遺留的絕世神兵傳于妳,我蘇達也只能做到這壹步了。”
“絕世神兵?”唐易心裏壹陣激動,能稱得上神兵的武器在這片大陸寥寥無幾。他抑住心中的悲傷,緩緩步入那已經是壹片廢墟的後院,唯有壹塊重達千斤的大石傲然立在那,所有的人都止住呼吸,凝視著唐易,凝視著那快大石。
心因爲痛而有了壹絲裂痕,那絲絲的精純內力源源不段的湧出,唐易狂恐壹聲,手電閃般壹拍而過,隨後就是‘哄’的壹聲巨響,那千斤巨石竟四分五裂,這壹刻,唐易在所有人的心中就是神。
天上的星星落了,隨即就是壹記驚雷,刹那間,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神兵出世,鬼神俱驚,唐易仰頭望天,心中壹片甯靜,他十指成鈎,緩慢而有節奏的刨開壓在巨石下的泥土,皮破了,血滴滴往下流,融入泥土,融入了那絕世神兵。就在那壹瞬間,紅光咋現,腳下的大地壹片撼動,紅光緩緩升起,唐易仿佛有感應般擡頭看去,他凝視著它,它也凝視著他,良久,絕世神兵化做壹道流辰,眨眼間已緊緊握在唐易的手中。
遠處的蘇達壹陣激動,顫抖的喃喃道:“神兵竟然認主了……!”
此時神兵紅光盡斂,在唐易的手上隱隱發出龍吟。唐易凝神看去,這是壹把近兩米長的戟,頂部是壹輪彎彎的月牙,杆上紋著壹條張牙舞爪的狂龍,栩栩如生,龍頭處系著紅纓更顯龍的高貴,那紅纓在地下埋了不知道多少年,竟還是鮮豔無比,整條戰戟呈墨青色,隱約散出點點墨光,唐易手持戰戟,默然的往前壹掃,頓時精光四溢,咧咧做響,本已四分五裂的巨石化爲了粉末,隨風飛揚。
雨不知道什麽時候落下了,越下越大,今夜,將是壹個不眠之夜。
唐易望著戰戟,喃喃道:“戰戟神兵,在大雨之夜驚現人間,我且叫妳雨夜吧!以後戟在人在,戟亡人亡。”戰戟雨夜又是壹陣龍吟,自此,雨夜將隨著唐易之名震撼大地。
唐易手持雨夜,走到了蘇達的跟前,緩跪下:“此去不知是生是死,請容我叫妳壹聲嶽父,嶽父,請受我三拜。”說著恭恭敬敬的磕了三記響頭。蘇達既欣慰又傷心。
旁邊的蘇正立刻說道:“海子,我們和妳有起去,不殺李永我誓不爲人!”
“不殺李永,誓不爲人!不殺李永誓不爲人……!”頓時殺聲壹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