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场 “小叶”音信_官场如剧场:川戏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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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场 “小叶”音信(1 / 1)

场“小叶”音信

程海平收到一封从竹海市佳嘉印务公司寄来的挂号信,以为是常见的广告信函,也就顺手搁在办公桌上。过了一天,无意间看见白底信封的图案是几只翱翔在蔚蓝色海面上的海鸥,设计简洁明快,采用了套色彩印。他拿起来发现,上面除了写着清源县秀岳镇人民政府外,收信人栏还准确无误地写着“程海平亲收”。他不禁莞尔,心想现在真是信息社会,我的个人资料也被那些广告公司收集来泄露出去啦!程海平抽出信纸,却见上面打印着这样的内容:

程哥:

您好!

我跟您联系过好几次,但那边的电话已经停机了。我是在《竹海日报》的一篇专访上知道程哥现在的单位的,但愿这次不会再让我失望。

经过四处打拼,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小公司,还有了一个心疼我爱护我的丈夫。我想忘记、却也老忘不了那些过得不像个人一样的日子,忘不了困苦中程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

说了这么多,猜到我是谁了吧?如果没有印象了,您就不用打电话了。算我多此一举!

信末的落款是一个生疏的名字:熊妍。下面留下了一个座机电话号码。

其实不用猜,程海平的眼前已闪现出一个久违的身影,正笑吟吟地对他说:“张先生喜欢猜谜语吗猜一个嘛真的很有趣儿嘻嘻……”没错,肯定是小叶!

往事如烟。小叶(现在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叫熊妍)是第一个跟他发生肉体关系的女子。在一个没有任何神圣庄严和艺术氛围的龌龊场所,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他便有了首次放纵的经历。此后一发不可收拾,只需付上一两百元,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跟任何萍水相逢的小姐同床共枕。那时他似乎没有了思想,没有了廉耻,更谈不上什么艺术的品位。用堕落来形容他当时的状态一点也不为过。每当看到电视新闻里被扫黄行动抓获的那些狼狈不堪的男男女女时,他很后怕,也有一种庆幸。假如其中有他,这种耻辱会令他无颜面对亲人朋友,甚至无颜苟活在世上,也将不会拥有美好的爱情和现在所有的一切。如熊妍信中写的那样,他也想忘记那些行尸走肉一般的日子,却老是有小芹、祝梅的事在触碰着他,在梦中他被惨死又复活的金凤吓醒过,被小芹的恶言恶语激怒过,祝梅押上警车时一脸惊恐的样子牢牢定格在了他的脑海中,想忘记的努力根本是徒劳的。倒是杳无音讯的熊妍让他想起来有那么一种温馨。不过,他心里很清楚:这种建立在原始肉欲基础上,后来夹杂了同情、呵护、感动的情感并不是一种真正意义的爱。既然这样,如果熊妍已彻底告别了昨天,那就是值得欣慰的。熊妍的来信说她成了家,有了自己的事业,印证了他的这一判断。他在高兴的同时,也想就此默默地造福她,不再联系了。然而,信中的最后一句话却剧烈地刺激着他。程海平不由自主地拨通了那个座机电话。有个念头冒了出来:先让熊妍猜猜他是谁!

“这里是竹海佳嘉印务公司。先生,请问您什么事?”一个女孩用不很标准的普通话问道。程海平说我找熊妍。女孩道:“熊经理出去了,我告诉您她的手机号码吧!”

程海平的电话里终于传来了熊妍熟悉的声音:“喂,哪位呀?”

“我是程海平!”他一激动,便直接报了姓名。

“程哥呀!”那边一声惊呼:“你在哪里啊?”

程海平说我在清源,又简要谈了他的工作情况。问到公司的现状,熊妍道:“还可以吧!我老公负责跑外头拉业务,我主要管印刷一摊子事,工人加上临时工有10来个。就是经常要突击加班,挣的都是辛苦钱。效益么还不错,去年纯利润有将近20万元。”

程海平开玩笑说:“比我强多啦,我一年的工资不到两万,有时财政还要拖欠哩!”

熊妍道:“才那么点儿?程哥当再大些的官就好罗,轻轻松松就有数不清的红包拿哩。哪像我们没日没夜的!”

程海平一时语塞。想到一些政府官员的负面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并被视为主流,他很悲哀。熊妍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笑一句罢了,也犯不上郑重其事去申辩什么。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程哥你生气啦?嘻嘻!”熊妍道:“说起拖欠,我这里最头痛的就是你们政府部门欠款罗!有些单位的打印费、印书款一拖就一年,还不能催太急。都是些大户,得罪不起呀。到了年底,我们只好赔上笑脸请客送礼,想办法把钱收回来。如今的杨白劳可是大爷,当黄世仁的反而要处处小心哩!”

程海平说:“生活本来就充满了酸甜苦辣。这样奋斗下去,公司肯定会不断发展壮大的。好啦,我们改天再聊吧!”他放下了电话,头靠藤椅半天没有挪窝。如果说,当初熊妍的困苦境遇是最让他揪心而伸出援手的话,现在熊妍历经奋斗苦尽甘来又使他由衷地感到高兴。他想到了高墙里的祝梅,又想到了小芹,还有那些或清晰或模糊的青春艳丽的面孔,心绪纷乱如麻,久久难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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