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破事韵事
吕闻远来电话找郑江,说是骆同祥失踪了,问他见没见过?郑江吃了一惊,道:“没呢。他不是在医院么?”吕主任说:“他上个月就出院了。腿刚好利索,就不晓得跑哪儿去啦!”
郑江道:“他一个大活人,丢不了的!”
吕闻远压低了声音:“你不晓得,他脑壳出问题了。前一阵他来过政府办公室,一看就神经兮兮的不正常,说是老婆闹着离婚要我给他做主,还骂龚县长跟外甥女不清不白。这不是胡扯么?”
郑江说:“这样吧,吕主任,我安排两个人到街上去问问。有消息就告诉你!对了,你可以给柳河乡的古书记说说,让他叫人到骆同祥的老家看看。”
“多谢了,书记!”吕闻远又忿忿道:“他妈的,正事都忙不完,还摊上这档子破事!”
郑江叫来黄军,说了骆同祥失踪的事。道:“你上街走一趟,也不要询问别人,四处转转就行了。快去快回!”
黄军骑辆摩托不一会儿就回来了,他用手捋捋乱纷纷的头发,说我旮旮旯旯都跑到了,哪有骆同祥的影子嘛!郑江道:“我想他也不在秀岳。这样也好,我们也省事。”随即抓起电话,按了两个键又停下了,对黄军说:“你忙去吧,这件事注意不要声张!”黄军道:“我晓得了!”转过身出了办公室,把门拉上了。
郑江其实不是要回避黄军什么。他刚才没有立即给吕闻远回话,是避免吕主任有他随便应付了事的印象。郑江过去就有过这样的教训,本来是高效率、快节奏地完成了县上领导交办的事,领导反而觉得他没有深思熟虑,工作敷衍塞责。以后他便学乖了,总是按照领导规定的期限,稍稍提前一点时间再报告,同时加上一些克服困难、历尽艰辛之类的话,效果果然不错,往往能赢得领导的嘉许和鼓励。
直到晚上十点,郑江才给吕闻远打去电话,听那边有麻将“稀里哗啦”和牌的声音,便说:“吕主任,打扰您了!我亲自带人找遍了镇上的每个角落,没见骆同祥哇!”吕闻远“嗬嗬”笑道:“兄弟辛苦了!没见就没见,好好好……呀哈,我的幺鸡,自摸极品!爽哦,爽!”
郑江放下手机,忍不住独自发笑。倩倩从卫生间洗完澡披了浴巾出来,问:“你得意个啥哩?”郑江说“刚才……刚才……哈哈!”倩倩的脸倏地红了,以为是笑她之前床上的表现,便伸出手去拧郑江腰上嘟起来的大坨肥肉,不料顾此失彼,浴巾“哗啦”垮到了脚跟底儿,洁白芬芳的*一下展露无遗,在荧光灯下散发着柔和迷人的光泽。郑江“哎哟,哎哟”痛得直叫,眼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笑得更厉害了。倩倩又羞又恼,也不管身上没有一丝遮掩了,扑过去双手一齐用上,狠劲地又抓又掐。郑江抵挡不住,慌忙蹦下床来,光着屁股跑进卫生间背抵着门,大喘几口气后才露出一道门缝说:“我不是笑你哩!刚才吕主任电话里说自摸幺鸡,我一下想起你老汉儿摆的段子了。”
倩倩半信半疑:“我爸爸说啥了,有这么可笑?”
郑江开门出来,道:“他说的是黄段子,你要不要听?”
倩倩“哼”一声说:“瞎编吧?我爸爸会说黄段子?”郑江道:“你老汉儿说荤段子是高手哩!他们在圈子里的人面前才说。我也是上次陪领导吃饭时听他讲的。大家都笑惨喽!”
“那,你说说!”倩倩忍不住好奇。
“我真说了啊?”郑江又迟疑起来:“你可别回家讲我说的!我怕你老汉儿怪罪呢!”直到倩倩点头做了保证,郑江才慢吞吞道:有一家四人打麻将,分别是爸爸、妈妈、儿子和媳妇。这一局大家都想要幺鸡,碰巧爸爸摸到了幺鸡,大叫一声:“嗨,幺鸡!”媳妇很是眼红:“爸哟,你那个鸡儿给我摸到就好罗,好想摸哦!”妈妈没好气地说:“摸啥子摸,想得美!我想碰下都不行,你还想摸”儿子心里很烦:“别吵啦。爸爸的鸡儿留起也没得用,拿出来嘛!”爸爸瞪他一眼:“狗屁,老子的鸡儿哪个都别想!亮给你们看看,带钩儿清条子,极品自摸!”
倩倩憋不住也笑了。却又沉下脸道:“哪个烂肚皮编的!乌七八糟的你们还觉得有趣啊?”
郑江有些尴尬,“嘿嘿”了几声。倩倩穿好睡衣,钻进了被窝。上身靠在床头道:“现在说黄段子咋成风啦?越是公开场合讲得越起劲,我在宾馆里就遇上好几次!”又说:“在饭厅陪侍的女服务员18、9岁还没结婚呐,天天少不了听这些东西。你们是不是都这样啊?”
郑江连忙否认:“不,不是。咋能都是嘛!”
倩倩白郑江一眼:“反正我见到好些政府官员说起黄段子来,跟那些没有品位的下三滥没啥两样。有时仗着酒劲还动手动脚的,更有恃无恐!”
郑江嬉皮笑脸说:“是吗?那我现在就要动手动脚啦!”
倩倩柳眉倒竖:“别闹了!你还没完没了啦?”
郑江扫了兴致,闷声道:“那我睡了!”往上拉起被子蒙起了头。倩倩撩开被角,问:“生气啦?”郑江不哼不哈,背过了身去。倩倩拿手挠他的胳肢窝,一点反应也没有。心想这家伙抗痒痒的能力超强还是咋的,或许本身少了几根痒神经呢。于是推他两把道:“喂,起来,我睡不着!”
郑江睁开眼睛:“依我的法子就睡得着啦,你又不干!”
倩倩知道他心里仍不了然,便柔声细语道:“明天你还要下乡,悠着点儿!晚上再回来,好吧?我有话想问问你哩!”
郑江慢慢撑起了半截身子,也靠在床头,不停地打着哈欠。倩倩道:“你听外边的人说过我爸爸啥没有哇?”
“说啥啦?”郑江没听明白。
“就是,就是说男女关系那方面的!”倩倩又道:“你要说实话!”
郑江睡意顿无。对符乾坤的*韵事,他是有所耳闻的。早在符乾坤还是符总经理的时候,他们甚至有过一块儿去歌舞厅“快活”的经历。时移世易,符乾坤成了县委副书记和他的准岳父,他们当然不会再像过去拍肩搭膀那般亲密无间,但有意无意地还是会听到一些,知道符乾坤好“那一腿”的秉性没有改变。郑江在倩倩跟前守口如瓶,一则为尊者讳,二则自己也曾彼此彼此,本身不咋把这太当回事。不料倩倩问起她爸爸的事来,或许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他支吾着说:“没有啊!人家都晓得我们的关系,哪会说这些?你咋想起问这来啦?”
倩倩觉得郑江的回答不无道理,心事重重道:“我妈妈说起来的。他们吵过好几次架了,我爸爸死不承认呢!”
“不承认就是没有嘛!你也不相信你老汉儿啦?”郑江搪塞着。他很后悔说了一个黄段子,惹出这些麻烦来。
“算了,大人的事情,我们做子女的理不清。睡吧!”倩倩叹一口气,拉熄了床前的台灯。
郑江如释重负,一出溜也躺平了身子。不多会儿,倩倩就听见枕头边响起了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