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场 归去来兮(1)_官场如剧场:川戏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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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场 归去来兮(1)(1 / 1)

场归去来兮(1)

冬去春来。一晃眼,秀岳镇新一届党委班子上任已一年多了,镇政府领导班子也进行了调整。黄军新选为副镇长,分管政务和文化教育,镇党委办公室主任暂时仍由他兼任。郑江党政一起抓,避免了过去书记、镇长之间的步调不一,也省去不少矛盾和内耗。加上得到程海平、黄军等人的得力协助和干部们的积极支持,镇党委、政府的工作可谓风生水起,亮点频出,赢得了上上下下的交口赞誉。

郑江这边春风拂面,踌躇满志,准备“五一”节就和倩倩结婚。程海平跟陶岚也计划年底前把喜事办了,新居是县广电局刚刚落成的集资楼房。与此对映而让人不胜唏嘘的是,骆同祥竟然应了那句“昔人已乘黄鹤去”的古诗,至今音信全无。吴小芹向清源县法院直接起诉离婚得到受理。因骆同祥下落不明,法院依法公告送达后使用普通程序审理案件。法院审查了小芹提交的夫妻感情破裂证据,认定两人感情已经破裂,缺席判决两人离婚。又经过60日的送达判决书公告期,这个前后拖了6个多月的离婚官司终告结案,小芹总算获得了彻底的解脱。

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群山环抱中的秀岳镇满目姹紫嫣红,一群群白鹤在田野密林间舒展自如地飞舞飘落。湖光潋滟,垂柳依依,燕子呢喃,溪流淙淙。旖旎的春光让络绎不绝的游人们看得如醉如痴。这时,街头如果冒出来三两个蓬头垢面的疯子、傻子,大家也会不以为怪。据知情人讲,附近一些县为整顿市容,隔一段时间就会把流落当地的一些有碍观瞻的精神病人、呆傻人员集中起来,趁着夜色掩护用大卡车载上往外边送。不过,目的地并不是精神病院或收容站,那样做又费事又费钱!汽车开到临县县城或乡镇的附近,前面开路的小车里的几个彪形大汉就一拥而上,又唬又诓再不然就推拉那些人下车。瞅准时机,汽车狠踩油门,接连绝尘而去,任那帮人捶胸顿足张牙舞爪“叽哩哇啦”地乱叫乱嚷。车上的人都是手脚利索嘴巴严、在领导心目中绝对信得过的,办这种事又刺激、又没风险,哈哈大笑着轻松凯旋,回去后领导的一番表扬犒赏自然是少不了的。这也难怪,在许多人心目中,疯子傻子们邋里邋遢、臭气熏天,跟垃圾没啥两样,还经常惹是生非,最不值得同情。因此,即使有路人恰巧碰见,一般也不会有麻烦。如有人正牵着半懂事的孩子,说不定还会现场教育一番:“看吧,他们就是从小不听爸爸妈妈的话,不好好学习,才会变成这样的。记住没有?!”看着这些异类可怖又讨嫌的面孔,“乖乖”们自然会怯生生地狠劲点头:“记住啦!”

有所不同的是,秀岳镇自古民风淳朴。即使对这些外来的不速之客,也是同情有加,慈悲为怀。时常还有人施以饭食,递上*蔽体的衣物。遇上一些顽劣的孩子在后面追逐和抛掷土块杂物,总有大人出来厉声喝止。在善良的人们看来,来者都是客,他们属于一个不幸的弱者群体,已经够可怜的啦。也许这些人在残留的潜意识中也向往秀岳的美丽风光哩!

这天清晨,细雨霏霏。场镇上行人还很稀少,“豆腐哟!”年轻寡妇杨红鹃每天一早准时的叫卖声从街口响到街尾,在四周的一片静谧中显得格外的浏亮和悠扬。很多从睡梦中醒来的人们听到这透着清香的熟悉的音调,便知道新的一天又开始啦!

老华头习惯性地眯盹片刻,翻身下了床。“哗啦”拉开镇政府的大铁门,就抄起竹扫帚在门前划拉起来,开始他日复一日的清扫。晨光熹微中,有一个人从街口的方向蹒跚着向他走来。老华头乜了一眼,判定不是啥熟人,就低头忙乎他的,只等来人打招呼问人问路什么的,这也是常有的事情。如果对方递烟称呼等一应周全,他也会热情指点甚至引领上一段。假如是不懂礼貌不懂规矩的,他也不愠不火,转过身去不理不睬就是了。今天这人显然属于后者,跟他擦身而过连句“大爷”也不喊,还加快步子直往大院里闯。老华头发现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上面还沾着几根草屑,穿一件过冬的羽绒服又脏又破,原先的红色已经变成了酱黑色。一只裤脚高一只裤脚低,一双多半是垃圾堆里捡来的皮鞋也“啪嗒啪嗒”地趿拉着。老华头如梦方醒:原来是个疯子啊!这还了得!他大喝一声“给我站倒!”,几步跨到了前头堵截。

看见老华头气势汹汹的样子,那人被迫停住了。竹扫帚高高地举到了半空好像就要砸下来,他本能地往后躲闪脑袋也随之一仰,几绺耷拉着的长头发豁然散开,遮住了大半边的脸膛显露出来。老华头觉得那饱满的天庭和浓眉大眼都似曾相识,定睛一看,不由大惊失色:“骆书记!”

听见这声呼唤,疯子咧嘴笑了,一排牙齿被一张黑脸衬出刺眼的黄乎乎的白色。这更印证了老华头的判断,他没有理会骆同祥伸出手来似乎要跟他握手的举动,把扫帚一下扔到台阶上,踉踉跄跄就往大门里跑,一路嚷嚷着:“骆书记回来了!骆书记回来了!”

黄军从值班室走出来,大声制止道:“叫喊个啥!哪个回来了?”

老华头使劲睁着那双一向细眯的小眼睛,但眼珠仍然只能看到一小半。他结结巴巴说:“骆书记……不,骆同祥回来了!在,在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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