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商郢唤她。
上官静安忽然停住手,紧紧盯着她,盯得商郢心里有些发毛。
“静安!”商郢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一直没有继续下去,只是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身体贴过去,紧紧的搂着她。
上官静安按捺了半晌,终究还是将她推开了:“饭菜都凉了,你先吃饭吧。”
商郢复又缠上去,低低道:“静安,回来吧,你想怎样都可以。”
“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你舍得么?”商郢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你看,它就在这儿。”
“商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上官静安脸上显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只觉得手心烫的厉害,她抽开手,退开两步。
“我是哪样的?”商郢不允许她退,上前两步逼近她。
“不哪样。”许是打定了主意不与她争论,上官静安白了她一眼:“诶诶,干嘛呢?我说你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走哪黏哪啊?去吃饭,我快累死了,先去睡觉了。你吃完叫我,我来收拾。”
说罢,也不等商郢答复,逃也般的离开了。商郢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拐角不见踪影,才幽幽叹了口气,掩角的屏风里闪出一道黑色的窈窕人影,商郢仿若没瞧见,自顾走到桌边拣出饭菜,见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色,不由得笑了。
那人影的主人是一个面容冷峻的女子,头发全梳在左侧,右侧编着许多小辫子,自眼角往下有一道约莫一指长短的刀疤,很是吓人。她跪在原地,声音沙哑,低低的,偏偏又刚好让商郢听见:“京城消息,山东灾旱严重,丞相下令山东各府郡开仓,京城户部筹粮赈灾,当晚协同太子与六部内阁议事朝阳殿!”
“之落成长了不少啊,议事结果如何?”
“赣州地方长官已被停职,着按察使回京述职,地方政务暂由白将军和上官大人操持。”
商郢听完,叹息一声,问:“青曳情况如何?”
“丞相将小殿下保护得很好,这几日经常带着一块儿出府玩耍,看起来公主比在宫里要开心许多,只是不久前小殿下寒症发作,丞相守了好几日,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刺激。”女子停了一下,声音越发沉了:“翟老先生昨日夜里病逝了。”
商郢愣了一下,手里的筷子僵在半空中迟迟落不下去,好半晌,才放下筷子,闭上眼睛,低声道:“早该去了。”久久的沉默,商郢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只是缓缓道:“也好……也好。他可有留下什么话儿?”
“未曾,老先生一觉长眠。”
商郢手指搁在桌上轻轻敲着:“命人护送灵柩回扬州,厚葬。”
“是。”
女子正欲退下,被商郢叫住:“对了,他可有后人?”
“家里有一位小姐,和一位公子。大小姐今年初已剃度出家,长伴青灯古佛,小公子不在京籍,不知下落。”
商郢没有说话,女子静默片刻,见她没有其他吩咐,便退下了。商郢已经没有多少胃口吃饭了,在桌前坐了半晌,忽的笑道:“终究是防了朕一手啊。”
起身往上官静安休息的地方走去。这一路,赣州的天又飘起了雪,有雄楚关挡着,边塞的野风吹不进来,还是有着瑟瑟的冷意,商郢推开门,正瞧见上官静安躺在铺着暖裘的睡榻上,身上盖着的被子早就滑落到地上了,整个人快瑟缩成一团球了,商郢不禁失笑,拾起被子替她盖好,坐在榻边,想要摸一摸她的脸,上官静安却毫不配合的翻了个身,商郢笑着摇头,俯身抱住她,将脸贴在她腰侧上:“静安,你若能一直这般任性下去,该多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就是H无力!!!!注定清水,作者菌卡文卡狗带了
高考的孩子们加油O(∩_∩)O
☆、十八章
上官静安本就是浅眠,这时候已经迷迷糊糊的醒了,却发现腰有点不得劲儿,来赣州的路上不知道怎么颠着了,那几日腰疼得紧,她也没在意,便要伸手去按,哪知直接按到一颗毛茸茸脑袋上。
上官静安:“……”
她这时还没完全缓过神来,正雾头雾脑的,在那脑袋上颠过来倒过去摸了半晌也没摸出个所以然来,便烦了,就要上手去推,上官静安力气多大啊,商郢没防住,就着力一顶,整个人直接从榻上跌落下去了。
商郢坐在冰凉的地上那个无语啊,这个人,不值得对她好一秒!
她在地上坐了一会儿,觉得冷,便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在床边轻唤:“静安。”
上官静安没有反应,商郢瞪了她半晌,最后还是歇了口气,想到昨晚确实累着了她,也不忍再叫她,自顾去收拾了饭菜,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她正从一旁拣了一本杂书看,外间便听到一阵匡匡的敲门声,大力得紧,商郢下意识想着自便有人去开门,便也没有去管,不料那门一直想着,声音还越来越大,商郢皱眉,正想问怎么回事呢,四下一瞧,才意识到这府中除了上官静安和她以外,再无旁人,上官静安还在睡觉,商郢只好放下书,起身打算去开门。
脚步才迈到门口,那敲门声便停了,只听得上官静安语气颇为不耐的问:“敲敲敲敲什么敲,天塌下来还是怎么着了?”
来人正是今日午晌与她说京中消息的那个小吏,那小吏见她神情可怖得紧,语气也不大好,便是有些怯怯,不敢搭话,上官静安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什么事?说啊。”
小吏咽了口唾沫:“回……大人,白将军邀您议事。”
“我一个小小参议,怎敢僭越与大将军议事,不去!”上官静安说完,就要关门。
小吏哪敢让她关上门啊,要是再叫门指不定上官静安把他怎样呢,连忙双手一叠抵在门上生生给她按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