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米远,矮个妇女带着我们步入一幢新落成的红色居民楼,一层,又一层,上到五楼,妇女拧开靠左手房门。走进屋子,刚装修过,还弥漫着刺鼻的油漆味儿。
妇女慌忙打开窗户通风,简单看过,我们对房子整体构造还是颇为满意,三室一厅,带洗澡,有电视,空调,最为重要的是隔音效果极佳。
当然,满意只能流露心里,不能写在脸上。妇女见我们面露难色,颇关切地问:“怎么?”
肖扬一屁股跌坐沙发,上气不接下气,双腿抖个不停,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他羊癫痫犯了。
“地点太高,又没电梯,上下得爬十层楼梯,住一个月,我这两腿还不得变成肉丝面。”
“就是,采光也不好,而且隔音也是问题。”我指着肖扬从旁附合说,“你是不知道,我这朋友家族有心脏病史,他本人就是心脏病患者,经常半夜发作,每次发作,面如死灰,浑身抽筋,大声疾呼,惨不忍睹。如果抢救不及时,很容易猝死,你这房间把声音都隔绝了,夜里听不到他犯病咳嗽声,只怕新房要改丧房。”
肖扬听完,手捂心口,浑身抽搐。
妇女额头不断渗出豆大汗珠,显然被我的话蒙住。
“那我还是不租了,你要保重生命。”妇女关切地向肖扬投去疼惜的目光。
“没事,晚上睡觉,我在他脚踝拴根绳子,另一头系在我手腕,要是他犯了病,动动脚,我就感应到了,只是麻烦些。”
“噢。”中年妇女眼神放松地应道。
经过一番鸡蛋里挑骨头,妇女原想狠狠宰我们一刀的计划落空,仅以四千五的价格与我们成交。
租房不是目的,仅是手段,租房后,我和肖扬又马不停蹄连夜赶制日租小广告。
第二天,五颜六色,颇具吸引力的牛皮癣下扎满了渴望一夜风流的少男少女,他们神情专注,像无比虔诚的基督徒,一字一句细细品读,指头不停按着手机键,存储号码。
学校掌灯时分,响应者已余百人。
肖扬以短信形式公开进行日租拍卖,价高者得。最后,以一间卧室租一天百元的价格轻松出手,按每天客满记,一天三百元,一月有近万不菲收入,按此类推,一年十万,十年百万,百年千万,千年亿万,那我不就是名实相副的亿万富翁了嘛。肖扬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惊喜,干笑两声,笑声中充斥着贪婪与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