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雪莉并没有多问有关唐笙雨,她只是笑着道:“你猜我现在想对你说什么?”
“说……你爱我爱得死心塌地无人可比……”我故意逗她。
她急着笑道:“讨厌。我刚在洗澡的时候突发奇想,想听你说你从前的情感经历。”
我笑道:“你别百无禁忌,到时嫉妒得睡不着别怨我。”
“我不会,我发誓我不会,”她举起手作发誓状:“说给我听听,仅此一次,今后我再也不问了。”
她发誓赌咒的模样令我生起怜爱,我捏了下她的鼻尖:“自找麻烦。”
于是,我随口说了几段我从前的恋爱给她听。在什么地方,邂逅了什么人,为何情动,又为何分手。
我当然没有提及唐笙雨,但是我在想,若是要描述我与她之间的这一段,我该如何表达?
在北海道的滑雪场,邂逅唐笙雨,被她恨了一场不欢而散。隔了多年在我母亲家中,又度见她,却心动得忘记问自己为何情动。末了也不知道为何分手——也不对,我们由头至尾没有牵过手,何来分手?
这段感情太过特殊,特殊得即便我想说,也无从表达起。但在它的对照下,我才知道,我从前恋爱过,却没有爱过。
那么雪莉呢?
我望着她俏丽的脸容,俯身
亲吻她。
她是不同的,她像我心头爱的那个人。我是有可能去爱上她的,即便那份爱是由别处借来的。
即便没有爱又如何呢?没有爱的婚姻何其多,关系融洽便好。
她紧紧抱着我,热烈回应。
我将亲吻加深,伸手褪去她的睡裙,轻抚在她柔软的肌肤上。
思考能力渐渐弱化,剩下的仅有生物的本能。
我很享受这肌肤交缠的欢愉,这一刻,是毫无杂念,心无旁怠的。
她的肌肤在我的手掌中升温,她侧着脸面闭上双眼,微微皱着眉,迎着那欢腾奔涌的快意。
长发凌乱地散了几缕在侧脸上,微光下,只显出一个柔和的侧脸轮廓。我在激越的亢奋中错认了那蜿蜒的轮廓,身下仿佛又是那夜惊惧惶恐的女孩。
我甚至依稀感受到她带泪的脸贴在我的脸上时那一片微温的濡湿,感受到她纤细的小手抓在我肩头时那满身的无助。
身体竟迅速倒戈向这些凌乱的臆想,悸动得像是脱离灵魂的掌控。我在剧烈的喘息中转过雪莉的脸面俯身疯狂亲吻她饱满的红唇……
而后刹那,心动将一切推向巅峰——
第二日晨时,我在明亮的光线里醒来。转头望着身边的脸容,天光下,夜间一切模糊暧昧的幻境都如同被拆穿的魔术。
我动了动,惊醒雪莉。
她见了我便甜蜜地笑起来,向我靠过来,紧紧抱住我。
她说:“阿尔伯特,你昨夜说给我听的那些故事,我一点也不介意。因为我知道你爱我,你现在爱的人是我。”
我轻抚她面容,我说给她听的故事她不介意,没有说的呢?
她在昨夜又一次感受到我的爱,却不知道,这爱是来自另一个女人。
然而,男人的本能又一次苏醒,我口头禅一般顺溜地对她说:“是的,我爱的人是你,雪莉。”
我并不绝望,在那段日子里,我始终觉得,我是有可能爱上她的。
我正在一次又一次尝试,而后在一次又一次地失败中持续烦忧沮丧。
雪莉坐起身,穿上衣袍,笑问:“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我倚靠在床头,玩笑道:“我怎忍心让你一双弹琴的手去沾染油烟?”
她又是甜蜜一笑:“我们的蜜月快结束了,我总要亲自下个厨,为我的丈夫煮一次饭吧?”说罢,便迈步去做早餐。
而我,躺着发怔。蜜月快结束了吗?
这与我预想的大不相同,我以为,我会在蜜月中彻底被我的新婚妻子征服,顺利将前尘往事一概抛却。
怎知,这些日子,唐笙雨依旧如同鬼魅潜伏在我心底,时时来搅乱我完美的生活。
甚而就
在昨夜,是唐笙雨将我的躯体感官推至愉悦的巅峰。
室外桃园,良辰美景,佳人在怀,竟然都没有能将我心中因她而积聚的忧伤烦恼带走。
我这么想着,又度自感烦扰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段甜蜜的婚后番外。
专心看完这两个的孩纸们辛苦了……o(n_n)o
、番外之来日方长
因为数年的厌食经历,唐笙雨的健康受到很大影响。婚后她与康绎行两个计划着孕育新生命,却迟迟无果。
唐笙雨有些焦急,他们都不小了,若是不能与自己心爱的人生育后代,这是会是他们最大的遗憾。
康绎行却不大提这件事,每每她忍不住提起,他总会安慰她,说他们家中尚有绎成,若实在命该如此,也不巴巴等着他的孩子继承家业。
但这仍旧是她心头放不下的大石头,她有多想看看,他们共同孕育的孩子会是怎样的眼儿口鼻,会是怎样的小性子。
光光揣想着那孩子的模样性情,她便会忍不住莞尔。
夜深,康绎行回到老宅。
“少爷,回来了?”季琳与康绎行打招呼。
他点头:“笙雨呢?睡了吗?”
季琳笑起来:“睡了,我一早便催她去睡了。”
“嗯,那我也去睡了,晚安季婶。”他缓步走上楼梯,往他自己房内走去。
唐笙雨睡眠不深,他每回迟归进房总会将她惊醒。于是若过了十二点,他便自觉地去别间房内过夜。她一直在调理身子,他不想破坏她的睡眠。
悄悄开门入房,洗澡换衣,走出浴室,坐到书桌前将几分文件取出预备再看一阵便睡觉。门却被轻轻打开。
他抬头,只见唐笙雨站在门边睡眼惺忪地望着她。
她穿了件长及脚踝的白色棉布睡袍,长发散了一整个肩背,赤着脚站在阴影里。
他笑着呼出口气,她这一身,何其像个女鬼?他想起她少时也是这样披头散发熟睡在沙发上将他惊吓,她是自小便喜欢三更半夜穿着睡衣四处乱跑。
“怎么了?怎么醒了?”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