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会坚持写完的,只是这么不成器的作品实在是有些对不起让花时间看书的各位。
希望到下一篇文开坑时,会有所进步。
第45章南浔
胤国帝都,南浔城。
雨云堆积在空中,黑压压的一片,浓重得像是一团晕不开的黑墨。
南浔每到夏末,就是多雨的天气,有时是连绵数日的细雨,有时是铺天盖地的暴雨,全看老天爷的心情。
陆仁甲站在皇宫城墙上,看着南浔城层层叠叠的房子延伸到天边去。
他今年三十二岁,守了这座宫殿十年,每天的工作就是站在这里,无聊起来他就数房子玩,或者看城楼下的百姓来来往往。
天空里惊起一道闪电,雷声接踵而至,在众人没来得及准备时,急风骤雨已经降临。
街道上的人们奔走疾驰,陆仁甲从高处看下去,人群就像一群又一群蝼蚁在急流中流窜。
雨水被狂风卷进屋檐,打在陆仁甲脸上,顺着脖子流进玄铁的盔甲里。夏日本就闷热,进了雨水黏黏腻腻更是令人不舒服。
陆仁甲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挪身体,暴雨如注,正好打在他脚尖前一掌宽的地方。
他瞟了一眼左边渐渐湿透的新士兵,为自己的小聪明得意得一笑。
缩了缩脖子,陆仁甲打了一个哈欠。
守个宫门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呢,大胤强盛,谁敢来犯,更何况,这座位于南浔西北腹地的皇宫城墙,根本就是按照易守难攻的关隘来建造的。
说是固若金汤一点也不为过。
他守了这么多年,需要拔出腰间佩剑的时刻,就只有擦拭它的时候了。
陆仁甲并不知道,在不远处,他看不见的街道拐角处,有个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城楼不放。
为了躲雨而奔走的人群在她身边穿梭如无物,她像是急流里岿然不动的礁石。
秦以萧骑在高大的北汗战马上,身上的蓑衣隐去了挂在马侧的宝剑,斗笠遮掩了她的表情,只隐约看到此人抿紧的双唇。
多亏了亦歌的帮忙,秦以萧终于还是在胤国皇帝婚期之前赶到了这里。
亦歌觉得秦以萧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有些事情既然注定不能挽回,为什么还要去试,就此放下,开始新的生活不好么。
可秦以萧像头倔强的牛,亦歌没办法拉她回头。
棕色的骏马用力甩了甩脑袋,长嘶一声,将鬃毛里的水甩出去,秦以萧收回目光,轻轻拍了拍骏马身侧安抚它,手指触到马侧的长剑,是属于金属的冰冷。
秦以萧在等待着夜晚的到来,她决定夜闯皇宫,她也明白自己是傻瓜,是在以卵击石。
说书人故事里的主角,会轰轰烈烈地战斗一场,创造奇迹。
可是奇迹属于英雄,秦以萧知道自己向来不是英雄。
自己大概会一下子就死掉了,变成一具没有名字的尸体,变成故事里被人耻笑的角色。
羽然在那座叫做皇宫的大牢笼里,可能到了最后都不会知道,她来找过她。
可是要她不顾羽然,苟且偷生的活下来,秦以萧做不到。
其实秦以萧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能见一见羽然,和她说一声再见,说一声对不起也好。
大雨来的快,去得也快,躲雨的商贩行人很快又充斥其间。
夜幕渐渐的逼近了。
“又是你啊,老板说了,不让你进店里。”伙计嘹亮的声音从前方的酒肆里传出来。
秦以萧抬眼看去,酒肆伙计张大了手臂挡在门口,门前站在一个瘦瘦小小的老人家,留着山羊胡,衣衫褴褛,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右脚上的草鞋破了,从中露出大拇指来。
老人家哼了一声,“来者皆是客,还能不让老头子进去不成?”
“别的来者是客,您呐,前几次赊下的账还没有还清,便不是客了。”伙计摇摇头,这年头骗酒喝的人倒是见过,骗酒喝还如此理直气壮的,还真没见过。
“我这次就喝一壶,喝一壶我就走,你们这里的千日醉酿的好,老头子还没喝够呢。”老人家撅撅嘴,表情像极个要糖吃的小孩子,他弯腰想从伙计身边绕进去,被伙计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