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琴,给我准备热水。”夜轻然的声音像是失去了生气,眼神空洞看着素琴。
“是。”除了说是,素琴再也想不出别的词句了。
水是热的,夜轻然的身体却像掉进了冰窖,冷地不像话。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刚才令她几欲作呕的场景。
楚兴渊的双手隔着衣服在她身上游走,吻在她身上从脖子向下肆虐。
楚兴渊急不可耐地撕扯她的衣服,就在他想要做出更过分事情的时候,上一次的情景像是重现了一般,夜轻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右手挣开楚兴渊的钳制,从发间抽出银钗,迫使楚兴渊和她隔开距离。
不同的是,失去了内力让这次攻击显得无力,楚兴渊轻而易举地闪开,没有受到半分伤害。
他从夜轻然倔强里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无助。
“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楚兴渊为此刻在夜轻然面前成为强者感到开心,“你已经不是那个武功卓绝的女人了,你想拿什么来反抗?”
她用力握住银钗,深吸了一口气。
“还想挣扎么?”楚兴渊笑了,伸手去抢夜轻然手里的银钗,“你不是朕的对手。”
意料之外的事情是,夜轻然手腕一转,将银钗对准她自己。
“轻然,不要!”楚兴渊的笑容垮下来,本能地去阻止,银钗深深刺入他的掌心,又迅速拉出一道伤口,足见夜轻然轻生的念头有多强烈。
寝殿里是楚兴渊急促的喘息声,鲜血从掌心滴到地面上。
“为什么?”他用力抽出银钗,狠狠地丢出去,他用那只受伤的手掐住夜轻然的脖子,大吼,“为什么你宁可去死,也不愿意让朕碰你!你我是夫妻啊……”
手臂上青筋冒起,因为用力加速了血液从掌心渗出。
他真想就这样掐死夜轻然,这样一切就都结束了。
愤怒让他忘了刚才是谁不顾一切去挡住那根银钗。
夜轻然的气息弱了下去,最终,楚兴渊还是松开了手,他咬着牙关说,“夜轻然,你赢了。”
他一步一步退到殿门口,转身离去之前,被叫住,“楚兴渊。”
楚兴渊停住脚步,夜轻然说,“你我不是夫妻。”
她是秦以萧的妻子,此生不会再是任何的妻子。
“无所谓了。”楚兴渊冷笑,低沉地声音像是突然苍老了几岁。“朕的确舍不得你死,可是你记住,朕受到了多少苦楚,总有一天都会从你身上拿回来。”
夜轻然从回忆里抽离出来,她用力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她要洗去这一身的罪恶。
柳沐颜说,无论如何,不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在刚才,在她差点无能为力为秦以萧守住这一身清白的时候,她萌生了死的想法。
实在是,太脆弱了。
如今的她更是不堪一击。
重新回到皇宫以来,每一日都行地痛苦,秦以萧简单的一个拥抱,似乎都是很久远之前的梦了。
如果当初跌落山崖被秦以萧救起来的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
那就好了。
白猫“喵呜”一声跃上柜子顶部,宫女绿荷仰着头只能看到猫咪的尾巴。
“乖,快下来。”绿荷耐心哄着,她已经哄了它一个晚上,却不见成效。
这是皇上御赐的猫,认真论起来,地位比自己不知道高上多少。
打不得骂不得。
宸妃坐在床榻上,见状,对绿荷施以援手,不过是张口轻唤了白猫的名字,它便从柜子上探出脑袋,随后跳下柜子,寻着声音的方向向宸妃走去,跃上宸妃的大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成一团。
宸妃抚着它颈后的毛,松软柔顺。
绿荷在心里叹息,这世道啊,连畜生也知道谁比较金贵。
“它呀,和谁都不亲近,独独喜欢娘娘一个呢,分明我对它那么好。”不用对付这个小祖宗,绿荷松了口气。
“有时候,他不喜欢你,你为他做的再多也无法讨他开心。”宸妃笑笑,这话是说给绿荷听,也是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