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单单只是身后那个羞耻的地方也还算了,可全身大大小小加起来百十余处的细密伤口,就跟王哲思掉进碎玻璃茬子的坑里挣扎着爬不出来似的,全身没一块完整的皮肤。
刚开始王哲思是自个儿动不了不能走,到后来,胡竞只要一出门,必反锁,要是没钥匙,从里面根本开不了门,王哲思知道,胡竞这是怕自己跑了。这么的好吃好喝好伺候的养了好几天,王哲思倒也不觉得胡竞就是个十恶不赦不可原谅的一个恶贯满盈的大奸徒,倒觉得胡竞挺悲哀,跟自己生存在这个身不由已的社会上一样的悲哀。
胡竞还是照常一日三餐外面买了回来,有时候醉汹汹的明明刚进门,突然看到床上多着的那个人,赶紧跳起来麻溜穿外套下去买饭,边走还边不忘一记脆生生的耳光清醒清醒,嘴里还念念叨叨:“让你丫只顾自己喝!让你丫忘事!”
年底的胡竞是一年中最繁忙错乱的时段,基本每年的大年根都是一样的状态——晚上没命的喝酒应酬觥筹交错联络感情,为来年能多几个项目少走点弯路;白天没命的睡觉养足精神储蓄能量,为夜晚的又一轮推杯换盏做足了准备。
喝醉了就搂着王哲思倒头一睡睡到大天亮,清醒了就拽着王哲思的脚丫子从大拇脚趾一路按摩到大腿根,也不管王哲思享受还是反抗,能按一上午,也能对着他不停嘴的说一上午。
王哲思刚开始还受不了痒痒一个劲的反抗,怎么拽怎么踹都试了个遍,架不住胡竞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打架头子,他哪有胡竞那个力气,挣扎几次也就由着胡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胡竞也有这么一天*-*^-^
下一章温树找来的时候希望胡竞也能理直气壮的继续摆出他不可一世趾高气扬的姿态哦^-^
☆、真特么疼
梁泽打从知道有录像这回事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做事毛毛躁躁,让原先对小梁大夫风评很好的医院同事都大跌眼镜,现在更是接二连三的刷新对梁泽的认识,连平时对他颇为关心照顾的科室主任也不得不重新评估梁泽到底具不具备继续坐诊的资格,虽然一改往日清冷孤傲的性子,却也失去了踏实稳重可以委以重任的信任。
梁泽也有自知之明,一个业务能力精干的年轻大夫每天早出晚归却无所事事,看着旁边门诊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梁泽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温树是个细致入微的人,梁泽的这些变化更是深深埋在温树的眼睛里,洞若观火了然于心。
“明儿就放假了,放假你搬我那儿去吧,当你去陪我了好不好?”温树又垂着脑袋用手掌支撑眼神紧紧追随忙里忙外的梁泽。
“你在找什么呢,出来进去好几趟了,干嘛呢?”温树见梁泽没回应,站起来跟在梁泽屁股后面进进出出。
“哦,我没事。”梁泽怎么会告诉他他的字据找不到了呢。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可就像是自己长腿儿了似的,跑了?
“放假去我那儿吧,我爸我妈过年走亲访友的,我想跟你多待会。”温树把脑袋搁在梁泽的肩窝上,蹭了蹭有几滴汗珠掉落的鬓角。
“我,我,我听你的。”梁泽随意抹了下汗珠,更加掩饰不住心急如焚火急火燎的心情,这东西可千万不能让温树看到。
“你到底找什么呢?我帮你找?”温树实在是没办法忽略梁泽的心不在焉。
“我屋里有个旧本子你看见了吗?”梁泽终于忍不住了。
“你屋里旧本子那么多,哪本啊,不是都在里面吗?”温树看着梁泽越来越着急而通红的脸颊,表情有些不自然。
梁泽得到消息快步进了房间。
温树不动声色的跟在后面。
梁泽翻找了半天,终于在柜子的墙角缝里发现了本子的一角,赶紧着急忙慌的伸了两跟细长的手指夹了出来。
“哦,也许我收拾的时候掉下去了。”温树收起了笑容,站在梁泽背后静静的看着他捂得死死的本子。
“就,就是个,就是个旧本子。”梁泽不自觉的结巴掩饰他紧张,近在咫尺的温树让他腿软的直打哆嗦。
“旧本子你紧张什么啊?你里面是夹了变性手术证明了还是跟谁的结婚证了?”温树尽力挤出一丝笑容,梁泽惶惶不安的样子惹得温树更加狐疑。
“没,没,啥也没有,你看,啥也没有!”梁泽一慌,话都不会说了,还佯装证明什么的狠狠抓着本子一角扯着本子晃了两下。
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看看。”温树斜着笑迅速的在梁泽晃动的同时把本子抽了出来。
“哎!”梁泽惊讶的声音还没发出的完全,那张字据就飘飘然然,洋洋洒洒神气的从天而降,好像就在昭告世界,你看我作为一张小纸片有多么重要。这张骄傲的纸片,不偏不倚,就掉落在温树深灰色的毛绒拖鞋上,这双龙猫样式的拖鞋还是梁泽特意挑了买回来给温树穿的,可此时此刻怎么就看着那么扎眼呢。
温树弯了弯腰,捞起了那张小纸片。梁泽想要抢回去,可看了看温树那双怒目圆瞪的眼睛,登时就垂下了眼睑,瞒不住了。
那张纸片打开的那一瞬间,温树渐渐燃起的怒火烧红脸颊上的每一根汗毛,看着根根分明,统统有组织有纪律的排队列阵,像是一群热血盎然的青年列队检阅兴致勃勃的冲向战场般的笔直树立。
温树一字一句,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放过的反反复复盯了好几遍。
他压抑不住,怎么可能压抑的住,就算对着梁泽极尽温柔,不曾想过苛责半分,可一想到梁泽对着胡竞签这张条子的时候的委屈无奈以及曲意迁就,温树就恨不得一刀杀了胡竞,他的梁泽怎么能容忍胡竞这么一次次的践踏尊严,这跟踩着他的脑袋在地上碾磨有特么什么区别,这个胡竞从来就不能以君子之道相待,他特么有是个屁的君子,这完全就是个流氓头子!
“他给了吗?”温树就只有一句话。
进一步得到梁泽摇头的答案之后,温树怒火中烧,烈焰犹如狰狞狂暴的猛兽喷涌而出,出门下楼穿衣服开车一气呵成,头也不回的跑到来吧找胡竞。
来吧的经理看他气势汹汹,不敢轻易透露半分老板的信息。任由他撒了疯似的把酒吧翻了个底朝天。
温树翻天覆地无果,一步步逼近旁边的经理,推到吧台前,伸手够了个头顶悬着的酒杯,目不斜视啪一声脆香,卒瓦了个碎末粉渣,碎玻璃茬子一点一点挤进经理的脖子,一丝鲜红的的液体顺着呼吸起伏的喉结滑进了衣领,顿时雪白的衬衣漂染了一层艳丽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