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倒是个硬骨头,泄露老板的私人信息,要是个正大光明的还就算了,是这种粗俗鲁莽的汉子,万一是老板的对头,就算温树现在不抹了他脖子,等待他的也是没了饭碗,饿死了事的后果,总之都是个死,还不如死的悲壮点,还落得个舍身护主的名声。
一看就是个死脑筋。
一个死脑经不怕啊,别都是死脑筋就行。
有不长眼的呢,就往上冲,经理护的是老板,跟班护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小跟班冲上来:“你放开我们李哥,我带你去。”
傻帽!
傻帽对温树有用处!
他们一出酒吧门,经理赶紧接过毛巾捂着脖子就四下里找手机给老板打电话,偏偏老板的电话就是打不通,关键时刻不接电话,经理也毫无办法。老板的行踪他一个打工的怎么能知道。温树一个学医的,知道哪儿是动脉,哪就干看着瞎流血死不了,经理不知道啊,经理吓得七魂丢了六魄,急着处理伤口去了。
这傻帽给胡竞送过几次饭,熟门熟路带温树七拐八拐穿行在繁华街区。
胡竞正给王哲思按摩的起劲,非要假模假式的按大腿根,说那儿容易累,到底为啥容易累,王哲思也不问,就由着胡竞在身上一寸一寸的占便宜。
门开的那一秒,胡竞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朝后飞出去一米多远,胸口上硕大的黑脚印似是吞噬万物的黑洞,就赫赫然的矗立在那儿,肆意的彰显这脚的主人用了多大的力道。
刚追到小区外的梁泽看着温树气冲冲的撞进来,硬是抱着温树的腰进了电梯上了楼,眼睁睁看着温树狠狠踹出去那一脚把胡竞抛物线般的甩了出去。
旁边一个小跟班压根就没在脑子里形成事态严重的概念,一看这阵势,吓得早跑了,估计回过劲儿来的时候酒吧的班也不敢去上了。
“我草你妈,你妈的你特么脑子里全特么地沟油,真尼玛恶心!”胡竞拖着抱在腰上的梁泽进了门,又在胡竞腰测补了一脚。
胡竞被打的措手不及,定了定神眼前的白雾才散开来,看清楚来人竟然是温树。
“你他妈这事没完了?我操你妈逼!”温树气不打一处来,打的胡竞根本站都没站起来。
胡竞几次三番想找个空档先脱开身再出对策,哪想温树简直就是个推土机,轰隆隆的一打火横冲直撞就特么知道往前开,根本没有收手的迹象。
要一对一打,温树真不一定是胡竞的对手,从开始见面打到现在,就没有一次见面是和和气气的,哪怕只是表面装个样子,暴脾气的两个人也都不可能,也绝对不会屑于装一副样子出来。
胡竞这次是真有点猝不及防,招架不住的意思,怎么都没腾出手来反手给一下子,心里干着急,手上却使不上劲。
梁泽一旁直立立地站着,这个永远挡在他前面的温树,他就知道,他一定知道,温树是不会让他受别人欺负的,哪怕是这个有权有势的胡竞,哪怕他自己都愿意低头屈服的胡竞呢。
温树打的手疼,最后拽着胡竞的肩膀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脸上,胡竞顿时眼冒金星,脑袋转了半天的圈愣是没对上焦。还不解气,拖着晕头转向的胡竞拖行了一路一把摔在靠墙的书柜上,哐啷嘡——一米九的胡竞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边角的角几上,顿时磕的生疼,一下子软到旁边捂着后腰,嘴里发出呜呜的难耐痛苦的低音。
温树转身厨房去翻找了一把擀面杖,冲出来一棍子冲着胡竞的脑袋抡上去——
梁泽上去拉拽不及,眼看着这一擀面杖下去一定会脑袋开花,出了人命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温树——”梁泽着急的大喊了一声,温树冲出去的手已经收不回来了。
就在这一棒子要落到蹲在一角的胡竞脑袋上时,卧室的门一开,冲出来一个黑影子全身压在胡竞身上硬生生挨了温树重重的一棍子。
啊——
真特么疼!
“哥?”温树喊得。
“王哲思?”梁泽惊讶的。
“你……为什么?”胡竞诧异的。
☆、我的药是谁下的?
阴沉的天气,天边似是有一团拼命压抑又要拼命冲破阻碍的空气缠绕在云端,刚开始还只是零零落落的飘着的几片小白绒毛,不知何时,窗外已然飞舞着大片的雪花瓣,像要争先恐后前赴后继的誓死冲破那层厚厚的双层玻璃,沾染一丝屋内和暖温馨的气息。
然而雪花片又怎么会知道,充满温热的暖气房间里,或跌坐或直立的四个人都紧绷着剑拔弩张的气氛,谁都没动,谁都震惊!
“你特么有病?!跑特么我家来拿我的擀面杖抡我的人?!你特么脑子进水,我特么抽死你!”胡竞费力的挪了挪身子,挣扎着站起来要跟温树一拼高下,他特么抡王哲思脑袋上,这人妈的脑袋刚好点,特么他身上只能有我打的伤,什么时候轮到你抡棍子了?!还特么拿我家的棍子?!我特么不做饭,我物件齐全还特么给你做准备了?!丫的,气的胡竞直抽着气,恨不得现在就跳起来胖揍一顿这王八蛋。
王哲思还在重重的压着,没动,也没叫胡竞动。
温树有点不知所措,王哲思怎么在胡竞这儿?怎么个意思?
梁泽喘了口气,每天在胡竞这里扎针打点滴端水喂药的是王哲思吗?完整的回想了一遍,天呐,王哲思被胡竞给,给,给捅后面了?
梁泽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温树,悄悄拉了拉温树的衣角:“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