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梨花笑_六__【短篇】彼岸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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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梨花笑_六_(1 / 2)

章二、梨花笑_六_

选秀大典那日,难得的艳阳高照。

花洛言着一袭朱红色云锦纹绣吉云图样对襟宫袍,裙襦随之曳地,藕臂挽暗红赤金簇芍药罩纱,恍若镀上了金光。

独坐铜镜前,花洛言慢条斯理的佩带好鎏金细花耳坠,镜中女子华服加身,高绾髻髮,一枚凤尾镶玛瑙环簪尤其熠熠生辉,美轮美奂,却极易让人失了本性,岁月如梭,彼此都不再是当年单纯善良的孩子了。

「夫人贵安,启稟夫人,选秀吉时已到,请您挪步元吉殿。」

待素玥搀好她的手,她目光缓缓移到前来稟告的小内侍上,看似沉稳,可掩饰不了他的慌张:「你是新进的小内侍?」

那名小内侍打了个千,连连颔首道:「回夫人,是。」

她并未多言,便乘上轿辇前去元吉殿处,沿路上主僕无语,素玥以为花洛言定是伤心,只怕说错了话,惹得花洛言更加不痛快,花洛言却是钻研昨夜夜深之时,曾有婢子鬼鬼祟祟的留下一纸字条便离去,仔细想来,字条上的意思分明是花洛言已有阵痛,不久即会产下龙胎。

她当下乏的很,未曾多想,只当是底下的眼线谨慎来知会一声。

可是该打算了,幸好她早早买通太医院院首林太医,产婆和宫人一切疏通了,再来便是利用临盆,解决了皇后景念兮这个心头大患。

恍恍惚惚的思索着,素玥吩咐了轿夫落轿,重新搀好她,一步步迈进元吉殿之中。

待入了座,帝子也尾随而来,只是皇后迟了良久,才相併帝子一同入座。

望着底下一批又一批的如花新秀,各个出身权贵,知书达礼,可其中又掺杂着多少棋子,一枚为家中荣华而布下的棋子。

画影,如今花洛言安排好了她的家世,隋副丞庶女隋影画,顶替了那个薄命的隋影画,恰巧,她们二人之名仅是颠倒了过来。

皇后正起神色,唤了此次的主事内侍苏总管宣布选秀开始,闻他高声喊道:「传,董文董将领之女董仪,颜钦华颜尚书之嫡女颜莹雪,景淮景丞相之庶女景檀兮,隋甯浣隋副丞之庶女隋影画晋见。」

她不禁握紧了椅把,椅把上的雕饰摸着愈发乾涩,头一批秀女皆行礼叩见过,帝子已是面露愠怒之色,出乎意料的传过景檀兮上前,景檀兮笑盈盈道:「臣女景氏檀兮叩见陛下及皇后、夫人,陛下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夫人万福。」

帝子反而发笑,「若朕没有记错,这景氏檀兮正是皇后妳的亲庶妹,景爱卿的亲庶女罢?」

皇后僵在椅上哑口无言,景檀兮仍是一无所知似的依礼应过:「回稟陛下,臣女景氏檀兮正是皇后娘娘的庶妹,家父的庶出女儿。」

花洛言自知,皇帝毕生最是痛恨为了固权而安排人入宫的作为,如今景檀兮便是,不免联想到是皇后有意安排。

皇帝恢复平静,重新将颜钦华嫡女颜莹雪召上前来,花洛言随其问道,「颜氏可曾读过何书?」

颜莹雪坦然无比,不卑不亢回道,「回夫人,臣女曾读过女则及女训,再无其他。」

「女子无才便是德,素闻颜大人为人刚正不阿,想必有其父必有其女,如此贤良淑德的佳人可是难求,陛下以为呢?」她复又转首,问道。

皇帝半刻的失神,颇为满意,「是不错,只要夫人合意,那便留牌子罢。」

紧接着这一批轮流召过了一遍,显然皇后锺意上了董仪,言道:「妳的出身并不算高,可通得琴艺,日后也能替宫中带来一丝雅意,便留牌吧。」

花洛言心下一惊,几番欲要起身阻止,一批秀女按规矩,只能留下二人,其余的无非遣送回府或赠给皇亲,一旦董仪留了牌,所有的计画便都毁了,她急中生智,按下了慌张,尽量平淡着语气道:「皇后娘娘且慢,既然都是要选入宫服侍的,该有的考验也是不能减的,以免日后反倒选进了个粗俗无礼的人,冲撞了权贵之辈。」

言毕,不待任何回应,倏然扔出了怀中的一只雪白老鼠,董仪见那只老鼠直直往自己沖去,吓得花容失色,惊叫不已,早就失了理智,往殿外跑去,脚下又一软,瘫软在地,髻髮散乱,衣衫不整。

雪白老鼠也受了惊吓,「吱吱」一声便窜出了殿宇外,董仪抚着胸口,皇帝已然蹙起眉头,「董仪御前失仪,惊着夫人,拖下去仗毙。」

花洛言暗地缓缓勾起嘴角,皇帝指着隋影画,苏总管旋即奉承笑道:「稟陛下,那位是隋副丞之庶女隋影画。」

皇帝显然动了心,今日隋影画一身月白苏绣素面抹胸衣装,外罩一袭同色系纹蝶蚕丝软缎衫,三千青丝半拢,懒懒斜缀一只素雕田玉扇形精细,未施脂粉,肌若凝脂,腰若约素,宛若空谷幽兰。

的确是能男子一见,便形同魂不守舍。

隋影画盈盈拜倒,柔若无骨,一音出,如燕语莺声:「臣女隋氏,叩见陛下及皇后、夫人。」

宫中从来不缺美人,隋影画却将女子的柔弱妩媚展现的淋漓尽致,那是现今妃嫔从未有过的。

皇帝怔了怔,比之在场的皇后和花洛言,皇后素来端庄雍容,花洛言花容月貌,可隋氏举止娇柔,各有千秋。

皇帝启口便道,「朕没料到隋爱卿竟有此等才貌出众的女儿,果真是隋爱卿的福分,留牌子。」

除了这批秀女,其他入殿选秀的人花洛言已是心不在焉,皇后只要看中哪一个,皇帝必会择另一个留牌子,皇后如同一尊摆饰,没了实权。

花洛言深深吸过一口气,饮尽皇后一早命人备好的茶水,趁着帝后未有察觉之时,将瓷杯洒入一小包无色粉末,牢牢的紧握在手中,眼看一批秀女并列出殿后,她忽然疼得摔落在地。

昏厥过去之前,她只听到一阵阵吵杂的惊呼。

皇帝顾不得一切,伸手抱着花洛言便入了内殿,高喝道:「还愣着做什幺?传太医!」

皇后面色惨白,只差没瘫软在地。石蔚佐一接到素玥所言,哪里怠慢的了?快步跑去殿中,匆匆行下一礼,连忙把脉,顷刻之后,石蔚佐神色愈是凝重,沉声道:「陛下,夫人虽是要生了,可恐怕......恐怕龙胎是要早产了。」

匆忙的召入产婆,皇帝仍是死守榻边,悔恨道:「是朕的过失,朕若多加注意,言儿亦不会受这样的苦。」

石蔚佐更是沉下了几分,「陛下且慢,眼下夫人更加要紧的是,微臣发觉了夫人方才必是服用了什幺具有剧毒的催生药物,可倒令微臣想到了,夫人体内定含有一种西域传来的蛊,此蛊微臣一时诊断不出是何蛊,只知此蛊若加诸催生药物服用,那可是大大增加了毒性,尤其夫人长年如此,微臣只怕......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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