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梨花笑_六__【短篇】彼岸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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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梨花笑_六_(2 / 2)

皇帝闻言,大惊失色,急得提高了几分声音,「什幺?言儿的饮食朕向来命膳房宫人注重,何来蛊毒之说?」

石蔚佐叹息,摇着头直道,「具体情形还需陛下命人彻查,不过微臣倒有些话想问陛下,还请陛下抉择,敢问陛下......是要保皇嗣,还是保俪夫人?」

他的一番话,霎时更让殿中染上了一层死气沉沉,皇帝悔恨交加,视线一直停滞在花洛言上,他的话便是圣旨,无论保谁,都会是他亲口下旨扼杀的,何况眼前女子他是真心深爱入骨,罢了,皇帝狠狠一阖上眸子。

「保言儿,无论如何都要率先保住她。」

皇帝显然意已决,生死关头,可以捨掉孩子,他也要执意选择保住花洛言。

花洛言冷汗涔涔,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费劲启唇,虚弱道:「不可,千万不可,蔚元,你若执意捨子保母,我宁可......宁可死了算了。」

她的语气极浅,浅的叫人听不清,字字皆是说得无比吃力,说完一番话,才短短几句,花洛言好似一下抽空了气力,软软倒下。

皇帝一震,花洛言甚少唤他的字,如今坚决到此,即便他也万般不愿捨弃孩子,可既要从两者中抉择保谁,他还是心一狠,转首道:「妳何苦呢?孩子还会再有,但妳却只有一个。」

皇帝不敢再去看花洛言绝望的神情,再多望一眼,便只剩心如刀割四字。

随着安阙小心翼翼的带领,才步步艰难的行出内殿,一出殿,便看见素玥呈上一个瓷杯,「陛下,奴婢等方才见到夫人用过的杯子,里面的茶水饮尽,而此茶,选秀里里外外皆是皇后娘娘料理的。」

皇帝停下了步伐,转而愤恨的瞪上跪伏在地的皇后,她华服精饰在身,如此的光彩夺目,却要他的言儿受尽苦楚,此时此刻,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景念兮安静的跪伏一旁,呜呜咽咽的垂泪着,好似受了极大的委屈,她不敢直视皇帝仇恨的目光,瑶娥故作惊慌,哪里想让自己因景念兮受到牵连,旋即泣道:「陛下,皇后娘娘服侍您多年,何况娘娘盼着俪夫人能顺利产下皇嗣,替您开枝散叶都来不及了,怎会想置俪夫人母子于死地呢?还望陛下明察吶。」

皇帝顾不得一切,用力拽上景氏的胳膊,一手死死掐上她的颈,景氏只觉呼吸一滞,快要断了气:「景氏,朕本念在妳尽守本分多年,原不想对妳狠,即便日后你们景氏满门抄斩,朕也只想过废后,让妳当个贵嫔,安心度过余生。可朕断断没想到,妳竟心肠歹毒至此,还想尽法子为的就是想要除掉言儿和朕的孩子,到底是朕终究手段仁慈了,还是妳们压根就是当朕眼瞎了!」

瑶娥吓得不敢继续作声,景氏一股脑的摇着头,颈上勒着的力气愈发加重,她是想辩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窒息的感觉当真难受。

安阙虽也痛恨,却不能眼睁睁看他这样一把掐死景氏,劝道,「陛下虽恨,可景氏一族尚未解决,仍是心头大患,您绝不能在此时杀了皇后娘娘。」

皇帝面露嫌恶之色,一下鬆手放开了景念兮,她好不容易喘过气来,一转眼,头硬生生的磕在冰凉的地板上,额角隐隐沁出了殷红血丝。

「哼。」皇帝冷哼,懒得再多瞧一眼,「自作孽不可活,妳今日的所作所为,既然有胆子做,朕只会让妳付出加倍代价。」舒了一口气,复道,「来人。褪去她的后袍,连同她身边那个贱婢一同打入天牢,等候审判。」

景氏只觉五脏六腑快从口中呕出,狼狈的被侍卫拖出去,更连滚带爬的握住皇帝的脚,哭喊道,「陛下,臣妾是被冤枉的,陛下明察吶陛下。」

本就未平息的怒气,皇帝却未料到她还有那个颜面狡辩,立即怒斥道:「安阙,传朕旨意,皇后毒如蛇蝎,善妒狠辣,怎堪得国母贤淑重任,即刻废去她的后位,连併当年景氏一族贪污重罪彻查,朕绝不会放过景氏!定要好好肃清宫中上下那些暗地里作恶多端的噁心之人。」

安阙领了旨意便退出殿外,皇帝稍加平息了怒意,扶着额角坐待消息。

另一方,她算是顺利产下一女,几近虚脱,虽未真正生产过,可费尽心力的劳累也不亚于。

她不管花洛言此刻如何,是否蛊毒发作还活着,略含厌恶的端详了会儿产婆怀抱着的襁褓中女婴,女婴尚在啼哭,产婆已是欣喜稟告:「启稟陛下,恭喜陛下与夫人添了一位小公主,母女二人平安,实在贺喜陛下。」

宫人端出一盆盆血水而出,花洛言心累无比,那些血水只不过是染了红墨的清水罢了,为求逼真,不让任何外人起疑,她当真做足了一切。

皇帝欢喜不已,此事出乎意料的顺利,抛去方才的愤恨,小心翼翼的接过襁褓中的女婴,怜爱道:「言儿,这是妳和我的头一个女儿,我在此便拟定了公主的封号,封为黎明公主,这次能平安度过已属万幸,她便是我们的黎明。」

即便心中想将女婴一併丢到花洛言那边囚禁,可见皇帝欣喜,想必是极其疼爱这个得来不易的公主,要动手,也要等待时机成熟之时。

她接过女婴,眉目染上了温情,淡笑道:「黎明,她是我们的黎明不错。那幺孩儿的字便让臣妾来命了,便换作蔚芙如何?」

甚少有皇嗣一出生便命名与赐封号,由此可见皇帝的确疼爱黎明公主,皇帝笑语连连,她温顺应过,伴着婴儿啼哭,何尝不是温馨的场面。

相较洛言此时苍白着脸,似个活死人般倒在潮湿阴暗的牢内,她早在几日前便将洛言挪去牢内,买通了看守侍卫,为的就是牢中更是不见天日,且环境比暗房恶劣隐密,日后也便于逐她出宫,她何乐而不为。

洛言无声无息的蔓出一丝凄苦笑意,痛不欲生道:「我的孩儿,我还未看过一眼......便被抱走了,呵......花洛舞,妳究竟何苦呢?」

当日一产下胎儿,即刻便被不知名的小内侍抱走,草草派遣人去善后现场,替洛言接生的只是一名聋哑产婆,产完胎儿后,饭菜仍是从前的饭菜,只是多了一项,全是馊掉的。

绝望的倚在身后的铁杆上,满身泥泞,沦落到蓬头垢面的样子,终日被囚禁在牢中。

脑中盘旋着初识皇帝的模样,他英姿翩翩,她恬静素雅,便是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

「恐怕你会这样过一辈子,永远不知晓罢。」

她倏时觉得好累,短短不至二十年的人生,便已是这般的累。

洛言无力再启口出声,心下暗道,「如果一切能够重来,我或许,还会选你。」

终究敌不过日积月累的劳累,加诸身子早已虚透,她深深晕厥了过去。

可在阖眼的那一剎那,她似乎望见了铁杆外一双墨黑色锦靴。

----------题外话---------

这章再一个就完毕了,新角色终于压轴豋场了ww

要猜猜看是谁吗?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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