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明,云漠掩(一)_浮生妄 《萍聚浮生?上》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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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明,云漠掩(一)(2 / 2)

小宫女听闻轩凝微冷的语调,不敢在此处多待片刻,扶着巧藇便急于夺门而出,而巧藇也恍若无事般地点了点头,不再望向那灼人的画面。

「是在心慌?南宫誉,这可不像你。」两人一迈出阁,轩凝便放开南宫誉的厚实,她向来都明白南宫誉多幺厌弃如此,可她要做便是如此,纵使她会与他更远。

「可不晓得,殿下竟还得如此拙劣的手段。」

「……南宫誉,你是应了我的疑问?」

「若无事,微臣告退。」

「南宫誉!谁准你离开?你是心疼于巧藇,心焦如焚地要寻她去了?你眼底到底还有没有我的存在!」轩凝到底忍不住心中的愤恨,自小南宫誉看她总是冷情的神色,无论她如何降尊纡贵、百般捨弃自尊地讨好,却都不及方才他对巧藇的动容。

「微臣仅知行本分,您之于我为君,无关庸扰之俗。」

「怎幺?为了于巧藇你肯受庸扰了?礼法呢?君臣呢?她之于你不过是卑微的小官,况且还是个低贱的奴!你与她此生绝无可能!」

轩凝无视南宫誉水不扬波的神色,任凭洪水般的愤慨侵蚀完美的伪装,鲜红的蔻丹却是紧揪住南宫誉的衣袍,如同闹脾气的孩童,渴望被安抚、被拥抱。

「那便是微臣的事,劳您费心。」

「南宫誉,我不会就这样准许你的,你欠我的太多。」

「微臣愚钝,尚不晓得欠过您何物。」

「皇子之死,若不是你不愿同我一道,又为何会发生?我的隐疾又为何恶缠……」轩凝一席话还哽在喉头,便遭南宫誉甩开紧抓衣袍的柔软,而后只见他摊开双掌,露出上头浅浅的伤疤。

「微臣从未负过何人,您、皓皇子甚至轩国。不过年少不更事,同情起那日吓坏的长公主,竟不想构成您多年的误解,回城那日便以利刃一刀相断,便算是多年的两清。」

「……」

轩凝知晓南宫誉是个不多话之人,她也习惯如此,多年来除却军事、政事,从未听他说过关于皇室、南宫家甚至自己,今日却鲜少地谈论起皇室及自己与他的过往,那句“同情”明明是如此卑微,轩凝却暗自喜悦,自己到底曾在他心中有所动摇,可后头的语句却好似炙铁般,在她渴求泉源的心上反覆折磨,提醒着自己多幺愚昧,那伤疤更是把大斧,断了她所有念想和双脚般,令她心如寒灰。

「如此,还望您莫做他想。」

「呵呵,你总是如此,那便如此吧。我乏了,你走吧。」南宫誉不明轩凝的骤变,也不晓她言中之意,只是他也未曾想去明了,转身便离开了金碧荧煌的宫殿。

「她是你的念想,你对我亦同。谁都能断了,就是不得断了你之于我的……」

离开凝霜阁的巧藇并未回到尚膳房,手上也无方才慌乱留下的伤,只是她却无法言喻心中闷痛的感受,好似有人勒住她的颈脖般,如此窒息地令人痛苦。

「唉呀,哪来的小宫女如此清秀……咦?原来不是宫婢呢!」

「……奴婢参见齐政王。」

「呵呵,小丫头怎地知晓,本王可是鲜少来这牢笼呢!」

巧藇是头一次见着齐政王,凭藉上回无意偷听的记忆便认出了来人。齐政王今日着上一身淡青绸丝,随意挽起的乌黑散落几丝胸前,白得能渗血的面容有着狡黠的明媚,巧藇明白此人非善类,更别提能否随意呼拢了。

「奴婢一介女流,未曾行大事,且在尚膳房当值,自是难以记得,不过此前曾有缘见了您一面。」巧藇恭敬地回礼,深怕一个不好便得罪了齐政王。

「呵呵,能言善道却是不简单,尚膳房当值……确实可能让本王忽略了,如此,妳便是本王那无缘义兄最后立下的女官?」

「回齐政王,正是奴婢。」

「唉呀,那我俩算是有缘,本王为先皇首例异姓兄弟,而妳是他最后立下的女官,如此难得……」

「何来难得?」

巧藇正苦于齐政王不着边际的言论无法逃脱,便听着南宫誉冷冽的声音传来,巧藇向着齐政王身后望去,只见他面色阴鸷地走来,而齐政王嘴边的笑意越甚。南宫誉逕自走至两人之间,扑鼻而来是南宫誉长年的檀木香气,令巧藇安了心、稳了神,不自觉地靠向他的身后躲避齐政王慑人的视线,而此举全进了齐政王的眼底。

「这可不是护国大将军?你说本王怎地和你老在这鬼地方相见?洛城如此之大,也没在外头见你溜达,许是这宫中有你流连之处?」

「微臣不过进宫行公务,尧国之队近在咫尺,还望齐政王好生準备迎宾。」

「迎宾之事哪需要本王,未免劳师动众,本王不过散心,你也不必太过忌讳本王。」

「如此,微臣便告退。」南宫誉语毕,转身便扣上巧藇的手腕,将其带离齐政王视线,也恍若无人般无视齐政王饶有兴致的眼神,及那暧昧不明的笑意。

「棠儿,妳千般算计,可算着了此齣旧事重演呢?」齐政王负手于原地向着辽阔的蓝天,轻挑的语气中竟有几分温柔。

「可有受伤?」

「唔,齐政王不过同我说话,并无对我做些什幺……」

南宫誉一路无语,直将巧藇拉至将府才肯鬆开手,巧藇早是吓得花容失色,一路上无论她如何劝说南宫誉如此有违礼法,他都恍若未闻般走着,庆幸的是这一路廊道皆是冷冷清清,大抵都为了尧国正奔波着,也无人瞧见了。

「我说,方才洒了滚水可受伤了?」

「……」南宫誉不提无妨,巧藇还能误以为是在询问齐政王之事,岂料这人真是木头,哪壶不开提哪壶,凝霜阁内的画面又清晰地跃然于脑海内。

巧藇瘪了瘪嘴,反覆抚上被南宫誉勒住的手腕,一双手于胸前不知所措,她也刻意避开南宫誉的视线,却让不解风情的南宫誉误解。

「勒疼了?」

「无事,只是……」

「嗯?齐政王吓着妳了?」南宫誉本是阴沉的神情迸裂出担忧,微微侧首瞧她,如此温柔的令巧藇足以失了神,可胸口的沉痛却时时提醒着,他们终究是不同世界。

「都无事,手没受伤、也无勒疼,也没被任何人吓着。您也千万不得再同这回般莽鲁行事了,幸亏适才廊道皆无人,若让人瞧见了……」

「如何?」

「您说还能如何?」

「不在意,手给我瞧瞧,我不放心。」

「您就别再如此闹腾奴婢了。」

「……何意?」南宫誉的双手悬在空中,眼睁睁地看着巧藇向后退了一步,他却无法理解她所想为何,以及无法理解那许久未闻的自称。

「您之于奴婢,当真是太遥不可及了,今日也算是明白了,此后奴婢会尽本分不再踰矩,而您也莫要再如此对奴婢了……」

「……若我做不到呢?」

「您是无所不能的大将军,可请您千万要做到。」

「于巧藇,我不明白妳……」南宫誉沉稳的声线参杂几分不可置信,欲向巧藇讨个说法好明白之时,门外不远处便来了个坏事的,嗓门极大地嚷嚷着。

「巧极了!南宫和巧藇都在这儿啊!我正要……欸?巧藇妳去哪儿啊?」

「……」看着巧藇急于离开的身影,南宫誉几分颓然地叹气,这绝对是头一遭,南宫誉如此想掐死褚天恒。

「呃,我方才是不是做了什幺?欸?南宫誉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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