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心为,何能违(一)_浮生妄 《萍聚浮生?上》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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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心为,何能违(一)(1 / 2)

顺心为,何能违(一)

百年来,轩国向来为各国之首,国富民丰、地大物博可是远近驰名,安陵媴自是不会放过此次之宴,好向各国前来的使臣、达官贵族证明,纵使在位者不是轩家,依旧如此。

宴会会场之大足以占据近半个宫闱,宫人早在尧国到来前忙活个好些日子,褚天恒一行人才迈入会场,便被这宏伟壮观的气势震慑,漫天飞舞的旗帜与彩帜彼此争豔,几处刻意造好的高台尽显王者居高的霸气,无一不显轩国的豪奢与华贵。

「陛下……可是大把银子往河里丢啊,这些够我多少年的俸禄啊……」

长年居官位的褚天恒也从未见过如此浩大的场景,更别提被晾在一旁的两位公主,一位久居清静佛堂、另一只知晓在骏马背上奔驰大草原,哪里见过如此纸醉金迷的画面,全给讶然的忘了来此的目的。

「奴婢参见褚副将、瑾公主、百里公主。几位来到可是有吩咐?」

「啊?是湘儿啊,我差点给忘了,巧藇呢?」

「姐姐?方才说是让别的宫里的人唤去了,不在呢。」湘儿见着几人便领着晴悦、晴若来到褚天恒跟前,面上却带着几分忧心,褚天恒好似读懂般,赶紧追问起巧藇的行蹤。

「哪个宫的?可说做啥去了?」

「没说哪个宫的,那宫人瞧上面生,我们姐妹也是有些担心,可姐姐直说我们多想了……」

「欸!臭草包,我们还是快找人吧,这里总感觉不太好受,很担心巧藇……」百里璟言扯着褚天恒的衣袖,弦月般的蛾眉拢成一线,带有银饰的指头指了指胸口,徬徨无措地转动着乌溜的大眼。

「我也做这想。瑾公主,微臣命人送您回宫,这就寻巧藇去了,有消息保证通知您!」

「好……」轩瑾在几人言谈间刷白了血色,如樱的双唇惨然地颤抖着,脑海全是那日轩凝噬血的神情,以及从前,轩凝曾做过的往事……

这方鸟语花香,有如开天闢地后唯一透澈的宁静,两名身着宫装的人一前一后走着,一路无语地,越是往人烟甚少处行去。后方的小人儿终是开口,道破一路来她的臆测,以及来人的底细。

「……这路可是往庭湖,你不是宫里人。」

「巧藇姑娘何来此说?这大小庭道、廊道,小的都是如此洞悉,怎能不是宫里人?」

「我身着官服,你见了我却无任何礼数,而方才一路可不少宫婢,你也全无宫人间的礼数。说传唤只是将话带到,不清楚何宫何人,如此拙劣的谎能说的理直气壮,远比其他宫人沉着,就连眼下,你对我的质问也无任何惊慌,可不是一般宫人的做派。」

「小的不过是同巧藇姑娘般心稳,只晓奉命行事罢了,却不想您竟心细至此,倒是显得小的戏演得不足了。可这路,小的还是得将人带至的,巧藇姑娘可愿走这一遭?」

「都到这了,也没想回去,领路吧。」

眼前的小厮笑得豁达,全然没有被拆穿的恼怒及无措,仍是一贯稳健的与自己对谈着,令巧藇摸不着来人之意为何,可第一步踏了,巧藇也没想着窝囊地逃走,毕竟真要走,她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况且,此人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混进宫中乔装宫人,许不是想要她的命,而是更多她不明白的原因,好比说这几日莫名出现的字条,充满诗词的字条。

「巧藇姑娘,您便在此稍待,主子即刻便到了。」

「劳烦了。」巧藇环顾四周,此人邀自己至庭湖中央究竟何意,她是完全参不透。

小厮离去后的静谧,令巧藇深感自己实在太胆大包天,几张字条便能让人诱自己来至此,此方大伙全为了宴会忙活去了,更显得庭湖杳无人烟,怕是自己当真出了意外,也无人知晓。

「于巧藇,不过就是诗词里几个重複的字,就把自己卖了,素日的沉稳呢……」

巧藇只手撑着肉嘟嘟的双颊,向着偌大的庭湖看去,再将攒在手心的字条晃于朦胧的氤氲之中,正思索着是否该趁早离去,便听闻身后传来一阵略带轻浮的脚步。

还来不及反应,一把如银鲛的利刃便架在颈脖,剑身的冰凉衬着庭湖的沁凉,就如此生寒地碰触那脆弱,令巧藇一个心眼全提到了喉间,却不敢惊呼,静静地等待后方的动静,却不料此人恍似饶有兴致地与之僵持。

胆战心惊的漫长,巧藇彷若经过了几辈子,在坚持不下之际,平静无波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四周的青翠也传来躁动,才听闻后方之人的轻笑,那样可惜、无可奈何的笑着。

「本王不会动她,你们也无须像只惊弓之鸟。今日宫中来了贵客,若是染血未免难看。」

「……奴婢参见齐政王。」

「呵呵,一个小小宫女能同本王僵持如此之久,令本王刮目相看啊!」齐政王语毕,银剑反握将巧藇轻轻推开,放开的瞬间也一併将她手中的字条拍落,再顺势持剑画破那有浓墨的字条。

脱离了险境,巧藇略为无力的瘫坐在地,无心去思考方才齐政王究竟在与谁说话,看着纷飞的纸屑,只有死里逃生的庆幸,并在心里暗骂自己绝不能再如此鲁莽。

齐政王依旧是稍早的打扮,随性自在的坐下,旁若无人般斟起茶水,嘴角边溢出的轻笑令巧藇有些怒气,却也只能赶紧起身重新行礼。

「唉呀,妳这模样就太不入眼了,见着本王就全无了方才的自在,好似本王唐突佳人的怡然了,快起身,坐吧!」

「奴婢糊涂,不明白齐政王寻奴婢何意?」

「嗯?本王怎以为是妳要寻本王了呢?」闻言,齐政王沏茶的手将瓷盏轻叩于石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巧藇,令后者愣着说不出话。

「字条是您让人送的?」

「是。」

「是您设了这局,等奴婢自个儿走进?」

「呵呵,是。不过严格来说,是将妳请进这个局,本王可没十成把握妳当真明白字条里的玄机,看来是我低估了妳,也高估了自己。」

「……」巧藇有些头疼,齐政王的存在向来是个谜,却没料想人也如此难以捉摸,竟是让她难以与之对谈。

「呵呵,妳不必防着我,妳能看出字条里的玄机,本王也能坦蕩地对妳。唉呀,本王还尚未和妳道不是,本王在这牢笼里可没自个的宫,可别介怀本王的小厮如此诓妳,还拐骗至了这。」

齐政王一席话说尽,便开始啜饮起茶水,巧藇见了桌案上的茶水,茶汤如琥珀且不见炊烟,可见是沏了一段时间,这人定是候她许久,倘若齐政王真要了自己的命,无须如此大费周章,也坦然地一同饮茶。

「奴婢不过稍早才见了您,此前素未谋面,您又为何向奴婢投那些字条?」

「确实如此,此前只听闻妳的名和一些小道消息,为了不打草惊蛇的调查妳,本王仅能如此。若妳真同消息里一般和南宫誉有关连,自会对那些字条有所察觉,若消息有误,也能当作是个无意的书生投递的诗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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