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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直的高速公路上，我忍不住想起三年前被载着前往机场的煎熬过程。

我保持看着窗外的姿势不去看莫灏言，但这缺点就是久了脖子会痠──现在亦是如此，果然不到几分钟我就揉着脖子将视线转回挡风玻璃。

没有广播缓和尴尬气氛的情况下，我和他沉默着。

「嗯......」

若无其事打量了会儿车内设备，我略转过头用眼角余光偷觑开车的臭脸家伙；莫灏言左手转动方向盘，右手指在排档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

既然他只想当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那我也只能拿出手机配合他了。

我悄悄打了个哈欠登入脸书，正好看见柳熙媛传给我的几张照片和讯息，这让我不禁为自己终于不会太无聊而哼笑了几声。

「何善妍？」

这时臭脸先生叫了我一声，但我忙着回覆柳熙媛的讯息决定不打算搭理他。

柳熙媛：莫灏言接到妳了没？

我：（生气表情）妳还真有脸说！

柳熙媛：所以他来了，这不就证明你们根本没分手吗？（大笑表情）

我：谁知道他脑袋到底在想什幺，不会是想「弃尸」我吧？

柳熙媛：人家癡情了三年可是世间少有，好好珍惜。

我：我们各欠一次罢了！

柳熙媛：高中那次是妳自己误会人家。（白眼）

我：（吐舌鬼脸）

当我继续回复讯息时，莫灏言突然将手放到我腿上的动作令我失声尖叫，正行进中的车子也顿时因他的惊吓打滑，幸好及时被他稳住了。

「妳的反应会不会太夸张？」他咬牙狠狠问道，彷彿自己才是受害者。

「什幺？你这变态摸了我还说什幺鬼话？」

我怒不可遏得捶他，但他只是自以为牙齿白得笑着！

「别闹，这样开车危险。」

莫灏言一把抓住我的手，趁人不备将我的手压上排档死紧握着。

「喂！」我全身僵硬得瞪着他哀号，早没了刚才想狠狠凑他的汹涌气势。

「乖，安静。」

他捏了捏我的手安抚说道，然后微笑踩足了油门加速。

「你......」我看着他嘴角扬起的笑意，想说些什幺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莫灏言你想不想我？为什幺不打电话也不传邮件？为什幺你当年不愿开口挽留我呢？你为什幺可以确定我们的关係而再次来到我面前？

即便有无数个为什幺在脑中盘旋，可我依然没有勇气开口问他。

「我现在只想和妳回家。」

我低下头，让头髮垂落遮住自己的侧脸。

专心感受着从左手蔓延至心口的体温，我的视线渐渐模糊；然而莫灏言手指有意无意在我手背上的轻抚，还是让我嘴角不自觉弯起。

＊※＊

家门前，我站在莫灏言身旁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锁。

「我以为你会搬家？」望着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家门，我略感紧张开口。

「住这幺久了，换个新环境也不错。」

他将钥匙插入斑驳不堪的门孔内，瞥了我一眼轻声道。

但我的视线早已被钥匙上随门锁转动而晃着的芭比吊饰吸引，咬紧起下唇，心地善良的我实在害怕自己会放声大笑吵到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