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真不敢相信文秀竟有如此胸襟,但玉堂可不这幺想,若是这幺轻易放了文秀二娘,那幺天理何在?玉堂不死心地接着说:「文秀,这件事妳不用管,我自有主意!」
文秀紧张着:「不可,五爷,请您答应文秀,放过我二娘,别去找她,她自会有她的报应!五爷千万不可为了文秀而杀人!」文秀眼神认真地望着玉堂。
玉堂觉得为难,但此时他也不想为此争辩,好在只要那恶婆娘还在,不怕找不着。玉堂只好说:「那好吧!就姑且依妳的意思!」
俩人言谈之间,不知不觉已走到了镜心亭,湖畔景致果然是引人入胜,远处峰翠峦叠,衬映着湖畔、凉亭,让人彷彿置身在山水画中。
玉堂见此美景,心情也不觉轻鬆了许多,他微笑言道:「看来这就是志文所说的湖畔了,确实是风景如画。」
文秀与玉堂有同感,她站在湖边长叹了一口气,望向青碧谧静的湖水,心里也平静了许多。
两人走进了亭子,此时玉堂从怀中取出了一支玉簪,正是文秀在市集上看到的那支玉簪。玉堂微笑说着:「方才我见妳握着这支玉簪看了许久,我想起了当年妳爹自外地归来,也是为妳买了一支玉簪,我猜想妳是想到了妳爹,于是我便买下这支玉簪送给妳。」
文秀吃了一惊,她赶紧推辞:「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文秀不能收五爷的玉簪!」
玉堂急着说道:「文秀,这不是什幺贵重之物,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文秀摇着头,不肯接过玉簪,她反而自怀中取出了从不离身的玉珮。
玉堂见了玉珮,心中觉得侥倖地说:「多亏了这块玉珮,我就是在客栈里见到天香楼的人拿着这块玉珮,我才想到妳可能遇到危险。若不是这玉珮,我很可能从此再也见不到妳了!」
文秀觉得不解,她疑惑地问道:「五爷您又是如何知道这是我的玉珮呢?」
玉堂有些难为情,微笑说:「两年前我跟大哥在妳屋里养伤时,我就看过这块玉珮了,妳总是随身带着。」
文秀暗自庆幸,她轻吁了一口气叹道:「天幸五爷认得这块玉珮,又碰巧让你遇到了天香楼的人,否则文秀此生即便是活着,也如同死了一般!」
「但我是特地来看妳的!」玉堂心里如此想着,他心中琢磨了一阵,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其实也不全是碰巧,文秀,我正是为了妳而来的!」
文秀不解地问:「为了我?五爷是专程来找我的?」
玉堂言道:「不错,我确实是特地来找妳的!」
文秀还是想不出玉堂为何要找自己:「五爷找文秀,又是为了什幺事呢?」
平时能言善道的玉堂,此时不知该如何措词,他想了一会儿,鼓起了勇气说道:「我就是想看看妳,想知道妳过得好不好?」
文秀吃了一惊:「难道白五爷早在两年前初相识之时,就喜欢上我了?他……为了想见我,特地回来找我?」文秀这才惊觉到,玉堂对她的情意早已远超过她的想像!
文秀自幼便跟随着父亲习医,她的心思全都放在草药、医书和医馆病人身上,再加上两年前她毕竟年纪幼小,对于男女情爱之事还是懵然无知;她虽然搭救了玉堂兄弟,但却从未把玉堂放在心上,文秀仅仅是将玉堂视为病人,浑没想到玉堂对她竟是念念不忘!如今文秀已能体会到玉堂的深情,但这深情却不是自己所能接受的!
文秀强自镇定、尽可能地装作平静,她淡然地说:「承蒙五爷关心,文秀实在不敢当!其实我是一名大夫,当初救了你跟你大哥,也只是……只是我辈行医救人的份内之事,实在也不值得五爷如此放在心上的!如今五爷也救了文秀一命,文秀心中感激,我们……算是……扯平了,五爷今后就不用再惦记着两年前的事了!」
「我说的不够明白吗?她还听不出来我喜欢她吗?」玉堂见文秀的态度仍是一贯的生分、客套,把自己千里迢迢跑来探望她的情意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玉堂不解,难道文秀对自己真的一点好感都没有?玉堂想起在天香楼之时,文秀竟完全认不出自己,可见得在文秀的心里,根本没有白玉堂这个人,玉堂心中不禁怅然若失!
儘管心中失望,但如今文秀就在自己身边,这多少也算是解了玉堂的相思之苦。玉堂心中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之中带着失落:「只要妳能打起精神,好好地过日子,我……也就没什幺好惦记的!」
听到玉堂的话说得恳切,语气中又似乎难掩沮丧,文秀的心中又是一阵纠痛。文秀低头不语,手中仍是握着自己的玉珮,望着出神;她的心中似乎有着异样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