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程大夫笑着说:「我这姪女儿自小就随着我大哥习医,如今她的医术恐怕更在我之上了!」程大夫提起这个姪女儿,一脸的骄傲。
此时,文秀走过来,向张人杰道了万福,笑着说:「大人,这位曹胜大哥的伤没什幺大碍,请大人放心。另外,军营里要买的药材,俱已备妥,请大人过目。」
张人杰向着柜台约略看了一眼,对着文秀拱手致意,笑着说:「多谢姑娘,有劳姑娘了!程姑娘年纪轻轻,又是个姑娘家,竟然懂得医术,张人杰佩服姑娘!」
文秀摇摇手,笑道:「多谢大人夸奖!这没什幺的,大夫的孩子,自然是继承家业,学习医术,这是很平常的事!」
张人杰与程大夫又闲聊了一会儿,向程大夫告辞,随同众士兵离开百草堂。
「看来今后我也该多来百草堂走动走动了!」张人杰心里想着,不由得满脸的笑意!
午后,百草堂没有病人。忙碌,可以让人没有时间思念、让人暂时抛开记忆;只是一旦当时间空下来了,思念也就跟着袭上心头,那相思的滋味蚀心腐骨似地,让人心上隐隐作痛!
文秀手中整理着药草,心里想的全是白玉堂:「五哥,此时你在做什幺?你还是终日喝酒幺?文秀不在你身边,你得要多多保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少喝点酒,少动气!」文秀深吁一口气:「你该忘了文秀才是!」
文秀的堂弟文良、十四五岁的孩子,从外头回来。文良看见姊姊手里捧着药草,人却呆坐着、一动也不动,姊姊面无表情、眼神凝滞地望着前方。文良走近文秀,轻轻摇着姊姊:「姊姊,妳在想什幺呢?想得这幺出神!」
文秀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思绪,微笑说道:「没什幺!」
文良看着姊姊,猜测说着:「妳是不是又在想那个白玉堂、妳的五哥啊!」
文秀有些难为情,脸上微红,不愿承认:「别胡说了,你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幺了!」
文良一副万事通的表情,笑说道:「妳别想骗我了,爹娘不知道,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从妳来到我们家,妳跟我聊天的时候,提到白五哥这个人,一天没有六、七遍也有五、六遍啦!」
文秀无话可说,自从来到二叔家里,弟弟文良跟自己感情好,她整日跟文良聊着玉堂一路护送自己、俩人在陷空岛朝夕相处之事,文秀开口闭口讲的全是白玉堂。
被弟弟说破了心事,文秀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她强自镇定、淡然一笑说道:「我只是在想,不知五哥现在过得可好?」
文良接着就说:「姊,既然妳这幺喜欢白五哥,那妳又何必让我爹为妳寻找那个多年来杳无音信的未婚夫婿啊?」
文秀皱眉、神色凝重地说:「不论如何,我都该当先找到这位张家少爷。」
她面露忧色接着又说:「人海茫茫,我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找到张少爷,只是这个婚约是我爹许诺的,我做女儿的说什幺也不能让爹爹成为一个言而无信之人;因此不论要花多久时间,我都一定要找到张家少爷。」
接着文秀静默了一会儿,深吁了一口气、黯然地说道:「我不想让我五哥陪着我一起空等,他这幺好的人,应该要找个好姑娘陪在他身边照顾他,而不是跟我一起,空守着一个不知何时才有结果的承诺。」
自从张人杰在百草堂见到了文秀,张人杰时不时地就找些因由,藉故来探望文秀。
人杰对文秀可说是费尽了心思、献足了殷勤,有时是天下闻名的江南丝绸、有时是手工细緻的珠翠首饰。人杰每回来探望文秀,总是带了礼物过来,但文秀全都婉言拒绝、一概不收。人杰也曾提起自愿充当嚮导,带着文秀在朱仙镇这座古城里四处游山玩水,文秀也总是找理由回绝。
文秀心心念念,想的只有一个人:白玉堂!
文秀为了断却玉堂对自己的深情,与玉堂结为兄妹;她为了不让玉堂伤心,独自离开陷空岛。但在文秀的心里,从来就不曾放下白玉堂,不论张人杰为文秀付出多少、对文秀有多好,文秀的心是再也容不下张人杰的了!
为此,张人杰曾私下向程大夫探听:「文秀姑娘可有意中人?」
程大夫告诉人杰,文秀从小订亲,但那未婚夫婿却一直音信全无。
张人杰心下释然,他想:「原来文秀是一位重然诺、知书达礼的好姑娘」
这更增加了人杰对文秀的倾慕之情,张人杰心里更乐观地想着:「既然这未婚夫婿多年来从未联络过,如今也是下落不明,那就表示我还是很有机会的。」张人杰认为凭着自己的条件,与文秀应是最相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