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炎没想到花宴会有这个小动作来提醒她,心下惊奇之余牵着花宴走到桌边坐下,淡笑道:“若九皇女还没思虑好,倒也不急在这一时,不过九皇女可得在浴和离开烜城之前说才好,莫要错过了良机。”
“浴和公主都言尽于此了,九皇姐还顾虑什么。”霓刹说着在九皇女身边俯身坐下,先前花宴扯水落炎手的动作虽小却被霓刹看在了眼里,心下惊怔、泛酸之余也给水落炎和花宴的关系定了位。
九皇女亦重新坐了下来,面带犹豫的看了看水落炎又看了看花宴,见花宴有些不自在的将目光移开了,心中却是一喜,顿了少顷,继而向水落炎道:“既然浴和公主已经相问,我只得如实相告了,实是……我对花圣医有意,还望浴和公主成全。”
“哦?”水落炎用着吃惊的口气,却是一脸淡然,目光在花宴和九皇女之间游弋,继而道:“此事……女皇陛下可知?”
花宴没想到九皇女还真当着她的面问出口了,真不知道她是纯良还是脑中却根筋了,也不怕尴尬,好歹也得考虑下她这个当事人的感受啊。霓刹也就罢了,怎么落炎也跟着捣乱,这时落炎不是应该回答得问问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才对吗,怎么是问女皇知不知,难道女皇同意了落炎就要将她送给这九皇女不成!
一口气堵上花宴心间让她很是无语,却又不得不言语,看九皇女那蹙眉思索的认真模样,定是在想应该怎样去请示她的母皇陛下了,她可不想弄到人尽皆知的地步,遂认真道:“花宴能得九皇女青睐,实乃三生有幸,只是,不瞒九皇女,花宴已心有所属,所以……还望九皇女成全。”
“这……”九皇女看看花宴,再看看水落炎,又看看霓刹,似是没有想到这个情况,有些不知所措了。
霓刹默了一瞬,抬眼去看水落炎,见水落炎抿着嘴不再言语,便道:“即使如此,九皇姐若再强求,岂不是夺人所爱了。”说话时,霓刹的眼神一直在水落炎和花宴之间徘徊,明显的意有所指。
“夺人所爱此等劣事,我堂堂焰族皇女岂会去做,莫教天下生灵笑话。”九皇女忙言道,顿了顿又看向花宴,叹惜一声,道:“不知花圣医……心属何人?我可识得?”
九皇女一问出此话,空气便像瞬间凝固了般,霓刹扬着一张笑脸很是期待看向花宴,等着她回答。水落炎面色自若,默不作声,心下却在思索着,若依着花宴醉酒那晚说的话花宴心属之人便是自己了,若花宴说的只是醉后胡话,那花宴的心属之人又会是谁?思及此,水落炎的脑中突然浮现出在槐林时看到的花宴所书的那些诗句,字字情深意切,特别是那几个‘君不知兮妾难休’中透出的许多无奈与愁怨,足以证明花宴爱那人入骨髓般的深切,她自问,她与花宴之间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如此想来,是真的另有他人了。
“她……”花宴笑笑,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顿了顿才道:“不提也罢,若花宴与她能有比翼那日,定会让九皇女知晓的。”
听花宴如此应答九皇女竟也没再继续追问了,只道祝花宴与心属之人早日结成良缘,霓刹随着适时的附和了几句,水落炎默了一瞬,没有对此事多言,只叫长依将花宴先前取的九根尾羽呈了上来赠予霓刹,转移了话题。
霓刹打开长盒子见着九根泛着光亮的尾羽大喜过望,一眼便认出了是七彩九尾凤的尾羽,七彩九尾凤是这灵界的三大灵兽之一,得之甚难,能从它身上取得一根尾羽便是难上加难了,相传它的尾羽能助术力大增,眼下水落炎一次性送她九根尾羽,这看似轻盈之物,实是一份厚礼啊。
正当霓刹专心欣赏着这九根尾羽时,天空中突然划过一声惊鸣,同时伴着一阵劲风铺面而来,众人的目光立即被吸引了,警惕着扬头朝空中看去。就在她们扬头之时,一只大鹰箭一般俯冲而下,停立在了池沿上。
花宴见到这大鹰立马吓了一大跳,鹰体一米见长,两翅展开定有三米左右,毛色润泽,白腿红爪,头顶上居然还长着一个小小的白冠,锐利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霓刹面前盛着尾羽的盒子。怪不得世人惯用鹰眼来形容眼神,果然犀利,敏锐非常。
“公主可还记得它?”霓刹看了看那鹰转而向水落炎问道。
“那只幼鹰……”水落炎似在询问又似肯定的应道。
霓刹点点头肯定了水落炎之言,笑道:“当年你赠予我的和亲聘礼,如今已然长成,它可是一只鹰王,当年你可知道?”
听到霓刹出口的聘礼两字,花宴心中顿时一紧,一瞬不瞬的看着那鹰移不开目光。
水落炎淡笑着摇了摇头。
九皇女的注意力却不在那鹰身上,好似也未听霓刹之言,而是直愣愣的看着水落炎,因着刚才鹰展翅带起的风,水落炎额前的头发已经被风撩开了,露出了额间只有焰族皇室才有的火焰印记。
“浴和公主,你怎么……也有这个印记?”九皇女不可思议的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一百、一百、一百,一百之后,来个新的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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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一章
闻言,霓刹转眼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突然惊呼的九皇姐,又顺着九皇姐的视线看向一脸镇定的水落炎。水落炎额间有这个印记她以往便见过,也惊疑过了,所以再次看见是不足为奇的,便也没在意,但心中的疑问却是一直存在的,现在又被九皇姐问起,无疑是问出了她的心声,以前水落炎不以为意的回了她句‘我也想知道原因’,现在水落炎又会怎么作答……
花宴因着九女皇这一问从鹰身上拉回了思绪,转眼看见九皇女手指着自己光洁的额间,眼神却是停留在水落炎的额头上的,心中顿时明白了九皇女言语所指,转头看向水落炎,却见水落炎淡定的抬手捋了捋额上的发丝,扬起嘴角笑了笑,道:“这个啊,乃幼时顽皮摔伤了额头,伤得重便留了疤,疤形恰巧与你们额间的印记相识,便上妆点成了这般模样,为的只是掩盖这疤痕的丑陋,与你们额间的印记可不能同言而语。”
“是这样吗?”九皇女将信将疑道,她与水落炎现在的位置可说是近距离了,看着那印记完全是一模一样的,一点也看不出是疤痕上妆所成的啊。
“九皇女若不信便问问花圣医,当年她虽还不是我的贴身医官,却也是她亲手替我医治的。”水落炎一脸的认真模样,说着眼珠还往花宴那边转了转给九皇女递了个眼神。
看着九皇女期待答案的眼神,花宴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落炎幼时她才多大啊,况且她也才承继圣医没几年,九皇女居然连这也信?让她不得不怀疑九皇女到底是纯还是蠢。先前霓刹坑她自个姐姐那是她人品有问题,落炎怎么也……难道真是人善诱人欺!不过,落炎应该是迫不得已的,否则要她怎么去解释这个印记。在凡界时她以为这只是个普通平常的胎记,来到灵界曲曲折折之后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对此她这个事外人都觉得好复杂,落炎作为当事人定是很纠结苦恼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落炎是成心想逗逗九皇女她会拆穿落炎吗,不可能嘛,何时何地何事她都只会帮着水落炎,遂道:“是啊,因着这个疤痕浴和公主可是伤心了好久,以往有人提到这个疤痕,浴和公主便会发好大的火。”
闻言,九皇女立马显得有些尴尬不安了,她这不就是触到了浴和公主的禁忌了吗!
“这个你可以问问你的瑾王妹妹,当初她问起时我可没给她好脸色。”水落炎顺着花宴的话补充道。
你何时给过我好脸色?!霓刹禁不住腹诽,面上却笑道:“是啊,九皇姐,浴和公主可不止当初没有给我好脸色,时至今日也没有给过我什么好脸色,定是记着那事呢,九皇姐今日不知情,无意间提起浴和公主定是不会与之计较的,往后可得仔细了,千万别再提此事,更不可与他人道。否则,浴和公主发起火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公主真的不与我生气?”九皇女看向水落炎无不担心的问道,已经不再去纠结那印记了,瑾王妹妹都这样说了,那是疤痕定是没错的,她一看这浴和公主就知道是个不好相处的主,只是没想到连瑾王妹妹都忌惮她几分,那她还是莫要得罪才好。
水落炎似思忖着默了一瞬,随后看向九皇女淡着笑摇了摇头。
“那……公主也赠我几根这种漂亮的尾羽可好?”九皇女一脸的期待,若是浴和公主同意,定是真的不与她计较了。
花宴心里咯噔一下,若落炎答应了,是不是又要叫她去取?先前从狄凤身上取得这几根尾羽时她就很是心疼,虽然是狄凤自己抖动尾巴落下九根尾羽的也够她心疼的了。在得知落炎只是试探她会不会画符召唤狄凤,并不是玉央背着她告诉落炎的时才稍微缓和了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