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_夫妻一场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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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1 / 2)

她肃冷的转了个身不顾身后的哀求立刻上了楼,埋在被子哭得面红耳赤,她颤着声,心底的寒气不停的翻涌了上来,密密细细,手足冰冷:“李妈,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她哭了一整天,直到苏苏被李妈带了上来,乖巧的凝视着自己,然后上前擦了擦她的泪,精致柔嫩的脸蛋粉粉的,呢喃着:“妈妈,不哭,我们上街走走好不好?”

她终于吸了口气“恩”了声,领着小小的苏苏上了街,黑色的凯迪拉克停在百货大楼的路边,和冉家她们开的是同一型号,她下了车不免多看了两眼,直到远远的看到那一对男女相偎相依的向那辆车走来。

真是个美人儿,娇美婀娜,举止优雅。

那个英挺刚毅的男人相伴左右,轻声交谈,轻柔蜜意,无限恩爱。路过的旁人直叹:“这女人真美,怨不得颇得冉家主少的宠爱。”

闻言,她不由自主放下了苏苏的手,尽管极力保持清醒,却有些晕了头,只杂乱的想起那些日子,她对爷爷说不后悔,他说要给她一生一世,可原来是她会错意了,他给她的“一生一世”中从来没有“一双人”!

就像在浓雾里般就是看不真切,等到那一声嘶哑尖锐的女子低喊出声,响彻几秒,她才惊觉,原来,她是那般的不愿意,那般无法忍受,谁会要那些虚无的名分,就算眼前那个女子要在她面前鞠躬弯腰,她也不愿意那个曾经要许自己一辈子的男人呆在别的女人身旁用看抱自己的手臂圈着她人!

“子柔!”

错愕低沉不真切的轻唤,她听见时顿时泪流满面,失去理智的一个巴掌过去,震惊了全场,众目睽睽,他挨了这一掌竟不觉得恼,只有一瞬问的无措,再回神看见他一直眷恋的容颜布满湿润也提不起任何的怒气,只是攫住她的手,捏住她单薄摇摇欲坠的身子,低着声音:“子柔,好了,闹够了?”

夫妻一场怨妇(一更!)

她错就错在,生生把自已变成了怨妇。

“别让我再见到她!”

她晕着欲裂的头,泪流得气喘几近要窒息,冷;令的瞥了一眼弯着眉透露几分笑意的女子,眸中冷光即逝,下一秒,她虚软在了冉晟睿的怀里,晕厥了过去。

他抱着她,那般柔腻,他其实没忘她生气时会闹脾气,慧黠时高调嬉笑,娴静的时候会柔柔的腻在他怀里静静的蹭着他的军领嫣然浅笑。所以她这番无礼的话他也不闹怒,只是觉得有些涌上了莫名的心疼。

他记得,女人常有,但只有对她,他记得那般真切,不曾忘记,因此,他曾经固执不顾父亲意见将她娶进了门,唯一想要一起过一生的女子必要给她旁的女人不能逾越的位子,冉家的正夫人也就是她而已。

叹了口气,冉晟睿手劲很柔的将她揽紧在了怀里,身旁那个优雅柔和的女子忽然变了脸色,急急的抓住他的衣角,想要说什么,却让他一句话堵了回去:“罢了,她生气了,就到这里吧,张,}不送宋小姐回去。”

他的机要秘书张怀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立刻就强拉着这位宋小姐离开,连怜香惜玉都没有,急忙就带着走了,这也是他第一天明白,原来位子还是决定了受宠的程度,冉家的大夫人,先生心里最重的人一眼便可看懂。

那夜,阁楼里不停响彻的钢琴声,幽幽扬扬的旋律,流畅却阴冷,完美的弹奏无形间流露的哀伤渗得人有些心慌。

那是一间音乐房,本来是为了他们的女儿苏苏置的,那黑色神秘矜贵的颜色更衬得苏子柔脸色的惨白虚弱,仿佛似一阵飘然的烟似有似无的晕染开采。

她听见他的靴子声一下下的传来,踩在她的心上很痛很痛,直到那双黑色的靴子停驻在自己脚边,她缓缓的抬头,看见他眉头蹙拢,薄薄的嘴角微抿,俯看着自己的黑眸露出几丝柔软怜惜,俊挺静默的立在自己身侧。

“我弹得好吗?”柔柔的,微笑,轻声极致,犹如叹息。

“好。”他应声,覆上她泛白冰凉的手背,心里不可名状抽紧的痛。

“比起你的二姨太可好些?”她凉凉的笑,哀伤尽在眼中,指甲深深的掐到了肉里,痛意袭来。

他心蓦然一疼,倏地搂进了她,将她靠在自己的胸膛紧紧贴着自己,低沉浑厚的嗓音有些莫名发颤的撩开:“子柔,不会了,我再也不见她好不好?”

“乖,子柔,明天,我给你烧你最爱吃的鱼香肉丝。”

其实那是最普通的菜,却是他们在相恋时,他为了讨她欢心,真真下了功夫学的菜,他这个大男人唯一会做的菜。

徐徐的凉风吹来,厅里的帐幔轻飘,米色底,金色花纹,白色流苏,静美尊贵。

良久,她疼着头,眼泪湿润,他一点点的擦净,终于,她伸手触到他的脊梁,紧紧的拥着,以为还能天荒地老。

再后来的事她疯的十年间其实是忘记了的,那夜她以为会还跟以前一样,其实是不一样的,她每回梦中惊醒都要紧张看看看他到底在不在自己身边,只要他说忙,她无意识的还是会怀疑那是真还是假,那种忐忑猜忌渗得心慌的滋味太难受了,她被折磨得几乎快要压抑窒息。

拥红抱绿,他这个身份的人,不管她如何不愿都抵不住他身边那些红颜知己一个比一个得年轻貌美,来得凶猛多端。

再忽然有一天,他神色匆匆,从未有过的惊慌,力作镇定,苏子柔到底是冉晟睿的枕边人,如何能不知道他眼底流转的阴霾与思量。

因着疑惑所以更加敏锐,于是,她才知晓,他和那个女人有了个女儿……他安排那个人出国,流放得远,似乎毫不牵扯她,可她明白,那就像一把血淋淋的刀扎在了心底的地方生了根撕了肉,搅乱了所有悲伤的眼泪。

小的时候,她和爷爷感情最好,她小乎乎的手抱着爷爷娇笑着:“爷爷,国囡不嫁,囡囡就陪着你一辈子……”风卷云舒,天辽阔翻滚,那些日子再也寻不回了。

这日,她幽幽的踱步到阳台,坐在阳台的白色雕刻着花纹的栏杆,风飘起她的发丝,恍若可以随风消逝。

他醒来,猛然看见她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心霎时紊乱,紧张的轻唤:“子柔,回来!”

她笑,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潋滟动人,明艳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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