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行千里_分节阅读_4_狼行千里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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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行千里_分节阅读_4(2 / 2)

王忠良拿起遗书,划着火柴举在手里点燃了,自己的脸上暗暗划过了一个诡异的冷笑。他掏出别在腰里包着布的菜刀,抬脚就踹向吕跃进的肚子啪啪啪地几脚,面部青筋抽搐着哭喊着的吕跃进看着他拿出铮亮的菜刀,顿时只觉得自己脖子冷飕飕的,王忠良踢出去的都是像铁锤一样的有弹性的击打,没几下肚子里面就烂如泥了,只见吕跃进伸着自己的脖子,死命的咳嗽着,一直没有啃声的王忠良冷青着脸,抬起左脚踏住吕跃进的后背,举起菜刀就剁下去了,“僻”一刀湔血了,‘砰’再一刀,就砍到了地板上,呲着黄牙的吕跃进的脑袋,就脱离了他那臃肿、一肚子坏水的臭皮囊。“嗷嗷嗷***”另一边蜷缩在地上的郑继英亢奋而又凄惨地哀嚎着,自己死命地按住不听话往上一窜一窜的脖子,可能自己的末日来临了,脖子倒是有了几分先知的感觉,不争气的身体瘫软的不听使唤了,裤裆里早已经是一片汪洋了。眼瞅着吕跃进的脑袋一挺,冒出呼呼的红血哆嗦着滚下来,自己的胃袋立马翻了过来,里面的食物、一股脑地奔腾而出。眼里高大的王忠良提着鲜红的菜刀抬脚象山一样的踏来,郑继英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杀红眼的王忠良奋力举刀就砍断了郑继英的小细脖子,抓住蓬松的大背头上的头发,一把就扯断了连带着的一点皮肉,由于用力过猛,使刀剁到水泥地上也卷了印,两个犯有□□妇女罪行的禽兽,就这样没有了性命。杀气腾腾的王忠良倒是出奇的冷静,抓起两个还在咕咕出血的人头塞进带来的布袋子里。

大开杀戒后的王忠良下楼骑上自己的永久牌自行车,径直来到了农机厂的大门,杀人如同砍瓜切菜容易的王忠良,进门还向传达室的保卫人员挥挥手,他形同上班一样的镇定从容到来,可是接下来的一小时后的县城农机厂,发生的却是翻天覆地的大动静。王忠良提着嘀嗒着红色血水的布袋子,冲破进医务室一把就把滴血的袋子扔到大夫们的桌子上,大夫和几个护士吓得纷纷跑了出去站在院子里观望着,王忠良把带来的汽油瓶子放下后,把布袋的人头摆在桌子上,把自己两人的结婚照,立到墙前,又拿出准备好的一把香点上,跪倒在桌前大声地哽咽到:“玉凤看看这两个‘猪头’,我给你供上了”,接着自己头拱在地上呜呜呜地痛哭着,空荡荡的医务室里被嗡嗡的像狼在悲鸣地哀嚎声震荡着。

听到王忠良杀了厂长和科长的消息,厂里的工友们都陆续围上来,听着里面一个男人悲愤的哀鸣声都默默的沉寂着。突然‘滴滴哎呀哎呀’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呼啸着涌进厂里来,下来一大群的公安干警和联防队员们,驱散工人后包围住了医务室的平房,这些人听闻屋里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勇闯公安局砍杀了政委的外甥,大家谁也不敢贸然进去,最后赶到现场的肥胖的魏忠贤政委,跳下吉普车大叫着:“冲进去,抓他,还反了他了”听到命令后,两个联防队员手持警棍和后面手里端着枪的三个公安人员,簇拥着推开了房门,一阵生猛的血腥夹裹着汽油味扑面而来,王忠良毫无反应的还是跪在地上悲鸣着,看着桌子上的人头,进来的几个人心里立马颤抖了一下不免后退了几步,不知天高地厚、要勇于表现一下想转正为正式民警的山东莱芜籍的联防队员王兵,上去照着王忠良厚实的后背就砸了一棍,大喝着给自己装着胆子:“起来”,他平时狐假虎威习惯了,这次又有拿着枪的公安人员在后面压阵,所以自己胆子特别的大,因此低估了对手的实力,对方的反击力量这可是出乎他的想象的非同一般呀,这是从战场归来的特种部队的精英呀!况且还是一个失意被误解的孤胆英雄,在为冤死的亡妻报仇雪恨。

当后背受到咚的一下的锤击,王忠良停止哀嚎,恨恨地回头一看,自己身后张牙舞爪的站着一圈人,朦胧的眼里,像是看到了毒打审讯他越军一样的跋扈,怒火冲上心头,大喊一声‘啊’接着出拳扫腿,身体犹如泥鳅一样游走在大家的身体边,又抓又捏又捣一阵打击,公安人员们没有打开保险的□□,还没拿热就被打翻在地,有的还被王忠良抓住一夺一送,就砸到了自己的鼻梁上撒了手,公安们的胳膊、膝盖脱臼断裂后,嗷嗷叫着瘫倒在地上,王忠良抓起警棍,抽打着刚才的联防队员脱臼的手臂,联防队员王兵嗷嗷地惨叫着,屋外的听到里面扑扑腾腾的一阵打斗和惨叫声后,正欲冲进去帮忙时候,只见一个个公安人员,被王忠良抓起就向小鸡一样扔了出来,扑扑腾腾一阵后,受伤的大家横七竖八的拖着散架的身体,哀号着砸到了一起,旁边掩护人员上来帮忙想扶起来,更是疼的大喊大叫不敢再动。

看到此局面本来就是黑脸庞的政委魏忠贤脸色更是死黑黑的难看了。只见他拔出腰间□□来,冲天开了一枪,大喊着:“里面的人出来,我是公安局魏政委,你被包围了”,自己高举着的□□,还没收回,就听见里面“当”的枪声响了一下,‘噗’魏忠贤的手臂一晃、向后一折“啊”的一声,庞大的身体就歪倒坐到了地上,大家定睛一看政委的手臂,冒着血液无力地耷拉着断了,其他的公安人员看着自己领导被击中,就立马条件反射式的朝着里面“噼噼啪啪”地开枪射击着,门上、窗上的玻璃稀里哗啦地散落一地,打的里面墙上的镜框也咣当当地掉落四碎,墙上冒出阵阵的灰尘弥漫了整个房间,木门被击穿后随着惯性、来回咣当当地荡来荡去。王忠良把缴获的四支□□,摆放在窗后的地板上,火爆的战斗场面,立马刺激着恼怒的王忠良如临大敌,他双手握枪跪姿从窗口里,向外一枪一枪持续镇静地还击着,第二枪就击中冲在前面,勇于表现持枪起劲射击的刑警队副队长管天亮的腹部,刚迎娶了军区通讯连女军官的副队长就这样壮烈牺牲了,看着他的猝然倒地,围攻的大家立马停止射击,后退至吉普车和大树的后面寻找着掩护,只剩下手臂中弹的政委和队长瘫倒在门前的空地上,挣扎着向后爬的政委,向后伸着没有中弹的左手臂,车后的公安立马伸手抓住他,还没等使劲拽,就看到窗口一冒烟‘铛’的一声,魏政委的左肩部又中一弹,打得他蜷缩身体昏死过去,想帮忙的公安人员无奈只能立马缩回到车后隐蔽了。

随后来增援的武警部队指战员,等简单了解情况以后,也制定了只能仰仗自己有□□重武器强攻的战术,因为上级部门已经对于造成的损失,等不及部队增援的到达,而轻敌的下达了可以击毙对方的命令。了解到里面的人是特种部队退役的,就立即上报省公安厅转告所属部队前来善后处理或认领尸首。

中午时刻,全副武装的武警部队就按照作战计划开始进攻了,在一阵五六□□和六九式□□掩护射击过后,也没有见到里面的还击,喊话也没有动静,武警携带□□分两路,开始沿着墙角向门口和窗户方向慢慢接近,带领三个队员运动到门口的孙为平副队长,听到里面毫无动静,示意爬到窗户下的另一队队员不要行动,听他的命令再展开进攻,他躬身用五六式□□枪管,轻轻地顶开被击烂的门框,慢慢登上台阶,身体还没到门框里面,长长的枪管,就直直的深入了里面,蹲在门里面的王忠良,一个起身抓住枪管一拉后又猛地一送,‘咚’枪托砸到孙为平的胸部,没等孙为平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只是被动的反应着、用力向怀里夺枪,所以被王忠良利用反作用力,结结实实的用枪托,砸到了自己的胸部的肋骨,双手自然脱离开枪身、一个趔趄要向后倒,自己斜挎在肩上的枪被带勒住了自己向前、一个低头俯身,王忠良左膝一抬、抵住枪中间枪栓部位做支点,握住枪管的双手、用力一个下压,翘起来的枪托啪的一声,就击向孙为平正俯身下来的下巴,来回震荡的孙为平的身体,抬着高高的头颅、喷出了断碎的门牙,挥舞着双手向后倒去,王忠良借势、一抬枪身,枪背带顺势就滑出了孙为平的肩膀,王忠良借劲一个侧踹,孙为平就飞下了台阶,砸向了在后面借势进入的队员身上,苦于门口狭窄,后面的队员眼看着自己队长被打得前仰后合地飞出来,也没机会开枪就被砸倒在一起了。

第三个队员闪身出来,就朝空出来的门口一个‘堂堂堂’连射,王忠良朝墙根一个急蹲,跪姿出枪‘堂堂’一个点射,就击中了门外抱枪疯狂扫射着的武警队员。窗外的队员王冬家看到开始进攻了,也借机跳起来把枪放到窗台上,一个双手支撑上杠般的动作,身体就跨上了窗台,被子弹击烂的窗户框里面,被王忠良堆上了屋里所有的椅子高高的挡住了,还没等伸手推开,蹲在门口一侧的王忠良,一个向侧面的就地翻滚,举枪就打出来个点射,枪里传出熟悉的声音‘堂堂’子弹击穿椅子的棱框,打在了窗户上的王冬家,‘哎呀’‘噗通’掉下来,后面的两名战士急忙弯腰上来拽住就拖着向后狂奔,看到自己队员的伤亡局面,在车后面负责指挥的队长孙包国,立马带头开枪扫射着,又是一阵噼噼啪啪的尘埃飞扬,还不解恨的队长冲着正在解救自己队员的另两名队员大喊着:“投手榴弹”,第四名队员边国庆这才蹲在墙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榴弹,哆嗦着拧开后盖,手指套上引导环,就朝着门里投去,咚的一声手榴弹冒着烟,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动着停在了墙角,王忠良听到外面喊叫的命令,就提高警惕,瞪着从门口进来的手榴弹,他不是躲避,反而是迎着进来的手榴弹,等它落地弹起的瞬间过去就一把抓起来、接着一个标准的跪姿投弹,手榴弹就呼啸着飞出来,砸到了门外的车上,没等再落地就爆炸了,吉普车瘪着嘴、晃荡着一跳,哗啦玻璃全碎了,王忠良这是合理的利用手榴弹高于标准3-5秒的延爆时间反击着,身经百战千锤百炼的特种兵队员王忠良卓越的实战出来的战斗素养,让围攻的武装部队指战员们立马肃然起敬,一接触交战就明白大家真刀实枪的实战经验不如他了,所以大家等撤退下来的队员拉扯着伤亡的队员回到车后就不再进攻了,经过这三番二次的进攻的失败,孙包国他们才明白一个道理,自己盲目的进攻,只能给技战水平高于自己的特战队员王忠良提供武器和造成自身的伤亡。

王忠良现在手里拥有的武器装备,已经完全满足他打一场突击战斗使用了,一枝几乎满弹匣的□□,四把□□,各式子弹五十余发,近战肉搏技术在全军比武名列前茅仅次于杨强的王忠良,有了这些武器装备就如虎添翼了。要不是他誓死为了给自己的亡妻守头七忌日,而是选择脱身的话,他早就能出击脱离开了。

远在千里外的“红狼”大队接到军区通报和地方部队的紧急求援信息立马组织出动增援,获知王忠良在家乡疯狂杀戮和与地方武装对峙的情况后,了解自己队员能力的“红狼”大队新头领贾爱军特别担心,如果逼迫王忠良如破釜沉舟战斗般继续攻击,就会造成更大的灾难和更多人员的伤亡,是等同小型战争一样的灾难。本想到王牌部队蜻蜓点水般镀金的他凑巧一起参加了一场战争,目睹大家的战斗力后改变了自己公子哥的浅识,逐渐也具有了与王牌精英为伍而傲视群芳的自豪感。军区还命令保卫部门的赵副部长,前去接触地方部队建立各种处理措施,想办法不伤亡的妥善解决。贾爱军还接到万不得已就地击毙王忠良的命令,立马通知冷爱国和郎大庆携带武器一同赶往事发地,三人驾车在路上汇同军部派出参加劝解的宣传处长的车,一起风驰电掣地急奔事发地,在路上贾爱军动用一般部队没有装备的移动电台,给事发现场的指挥员一再强调不要再轻举妄动,千万不要再进一步的刺激王忠良而造成更大伤害的损失,围而不攻就是胜利,如果对方强行突围就避开正面冲突,在后尾随追击并及时汇报情况。

太阳落山的余晖映照到县城农机厂大门口时,围观的群众堵住了整个大门,在门口执勤的公安人员拉起警戒的绳子,在地方警车开道先赶到的军区赵副部长的三菱吉普车急匆匆的开进去了,被公安接管保卫工作的工厂大门保卫员在给围观的大家絮叨着讲解:“上午还因为他来上班呢,我还纳闷怎么成杀人犯了?他可是特种部队的战斗英雄,一般人可是弄不了他,武警都被打死了好几个了,没看都来大官了吗***”。陆续疏散出来的工人和被爆炸声、枪声吸引而来的群众,都围着他在打听着各种各样的讯息。

当大家交头接耳讨论得正热闹的时候,从远处疾驰而来的两辆北京牌212型吉普车,直冲冲地奔驰而来,吓的人群一阵骚动,自动就避开了一条人墙胡同,在门口的公安人员急忙上前查问,一看车内都是携带武器的解放军指战员,就立马明白这是援军到了,随即打开关闭的大门,两辆军用吉普车从人群中疾驰而入,大家都在指指点点的议论着,尤其是后面的那个两开门的大吉普车,还在车屁股上装着一根长长的天线,一直折叠倒在车顶到车头的位置向前翘着,这辆前面只有两个车门,后面加长的车体用篷布遮挡只留后门的北京吉普车,正是“红狼”大队的作战指挥车,加长的车体后部座位分列两侧箱体,车箱中间摆放着冷爱国和郎大庆加□□管带着瞄准镜的□□。等车进到院子里就迅速熄火停下以免有大的动静,刺激到紧张状态中的王忠良做出过大的反抗反应行为。

大家下车扛着装备轻轻得急急地小跑着奔向医务室前的事发地,在横七竖八摆放和炸毁的车辆后面,公安和武警们正席地坐着坚守阵地,当带着墨镜的冷爱国和郎大庆,扛着少见的包着帆布袋子的□□,尾随在两个白面孔干部的后面,来到大家的身旁时,大家立马自觉让出了守护的阵地位置。只见军部的宣传处长,扫视了分列两旁的公安和武警战士们一遍,看着和自己一样着新式校官呢军装,早来一步了解情况的赵副部长肩膀上那耀眼的双杠条四颗银星的硬板军衔,看样这里面只有这大校军衔职务最高了,立即上前跨步“啪”地一个标准的立正,举手朝着赵副部长一个敬礼,低声迅速地说到:“报告赵部长,我是5015军宣传处陈红卫”,等候多时的赵副部长从容举手还礼,按照条例等上级首长礼毕后,陈红卫才放下手臂,又一个向侧面标准的跨步,扭头朝着后面的贾爱军嘴里介绍到:“报告部长、这位就是红狼大队的贾爱军队长”,贾爱军上前举手一个敬礼:“报告首长,红狼大队奉命前来接管”,口气里全无周围的武装人员一样的执着和专业的救援例行程序,赵副部长还礼后回复“按计划进行”接着立马上前握住贾爱军的手如盼救星一样:“赶到的很及时,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贾爱军从容地向比自己肩膀上双杠一星少校军衔高的双杠两星中校军衔的陈处长半商量半命令般地说到“开始吧”,接着转身朝冷爱国和郎大庆一挥手“就位吧”,两人俯身打开帆布包,有条不紊的拿出自己锃亮的□□,打开瞄准镜盖从容地放到车前机盖上,两人趴下摘掉为保护眼睛避免被强光照射的眼镜,在寻找着、调校着最佳的射击距离和方位,娴熟的专业动作和鲜见的专用狙击武器,立马让刚受到打击的其它兵种的队员们心里有了底气,这就叫军事力量的对等无差别的较量,也为自己一开始的行动不专业、轻敌受到的打击自感惭愧着。

陈处长从吉普车后面露出半个脸,朝着的房子里面喊到:“里面的王忠良听着我是军部的陈红卫,请不要再反抗了,出来吧”顺嘴就喊出了“你也知道我军的政策,缴枪不杀,我们优待俘虏”话一出口,自己立马就后悔了,身后的贾爱军也是急忙一扯他的手臂,因为大家都知道王忠良的假降“俘虏”问题还没有澄清,他也是一直蒙冤、误解无奈回到地方的,就连趴在枪后的冷爱国和狼大庆,听到对于自己排长这样得藐视也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屋里的王忠良看着外面的武装人员没有再进攻,自己就安逸地给贡在桌上的照片上着香火,准备到天黑后就点燃汽油,放火烧了这个曾让自己女人蒙羞的房子,自己也将吞弹自尽尾随爱妻而去。他已经把大部分子弹都打开,拆下弹头倒出火药用作引火用。当听到外面陈处长溜嘴的喊声他一怔,接着恼火的抓起枪来,向着外面的天空一阵扫射,‘突突突***’室内有点黑暗的背影里,□□冒出的火焰,一亮一亮地映照着桌上的人头、贡品和照片顿显峥嵘,外面的人立马呼通倒一片,都趴在了地上和避在车后掩护自己,只有冷爱国和郎大庆眼睛盯着射向天空的一串子弹打得树叶嗖嗖的落下,无奈地叹了口气。王忠良随后向外吼到:“混蛋!老子不是俘虏!”面露尴尬的陈处长起身接着喊到:“我错了,你的问题部队会想办法调查清楚的,请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字还没有出口,贾爱军就上去捂住了他的嘴,他知道天天做政工工作的陈处长出口成章的大道理措辞,会刺激处在战斗状态中的王忠良有过激反应,自己低声说到:“别再喊了,我来吧”。

接着贾爱军上前站到车头位置,从容地整理了一下军装,响亮地喊到:“忠良,我来了,我是贾爱军”面对着满院子里对峙局面和身旁瞄向自己对面曾在战场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黑乎乎的枪口,一贯能言善辩做思想工作指导员的他,不知为啥竟然哽咽了:“怎么会这样的呢?你给部队的回信不是都好的吗?”想到自己在路上了解到的王忠良在家乡屈辱的遭遇,就没敢再多讲,颤抖的嘴唇也没有再让他讲下去。

里面片刻的寂静,突然传出了一声像狼一样长长的嚎声“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哭嚎,王忠良受到的误解、屈辱、绝望让自己万念俱灰时,听到了院子里传来并肩作战的战友熟悉可亲的声音,自己立马像见到了家人般一股脑的倾泄而出,一个大男人粗壮的阵阵哭声,击打着每一个人心头,让大家都忘却了他那砍头的残暴和无情的射杀,如同一匹受伤的猛狼伏地哀鸣着***

随着抽抽搭搭哽咽声得渐渐消失,鸦雀无声的院子里响起了王忠良地回话:“还有谁来了?”在院子里矗立着眼含热泪的贾爱军,看着身旁的冷爱国点点头示意,冷爱国一个起立,举手朝着房门敬礼:“报告三排长冷爱国向你报到”,接着年轻的郎大庆也从另一个车身上,起身敬礼:“报告三排长,郎大庆向你报到”话到嘴边接着自己想到昔日一起生龙活虎、摧城拔寨的狼牙队长,在家乡竟是这般落魄的遭遇,竟然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怀,随着喷薄的话语呜呜的哭出声来,带动着里面王忠良刚消停的哭声又嘤嘤的低声呜咽起来。

贾爱军忍住心痛悲伤,继续安抚着喊到:“王忠良你永远是我们的狼牙,红狼大队永远是你的家,出来吧,我们的枪口是指向敌人的,相信部队会还你清白的”。站在车辆后面的赵副部长,看着自己泪流满面在敌对战场上相见的有泪从不轻弹坚硬如铁的战士们,严峻的面庞上抽搐了一下,扫视着身边簇拥着的县长、公安局长等人,冷冷地说到:“你们是怎么搞的!让我们的战士受这样的委屈和打击,问题出来了,你们也收拾不了了吧”!

王忠良彻底的大哭一场后,起身把准备好的汽油撒满了房间,接着转身朝外面立正站立的三人,一个沉重地敬礼喊到:“我的好战友们,陪我唱首歌吧”,接着回身跪在桌前,掏出自卫反击战参战纪念奖牌双手放在桌上,本来能获得更多的荣誉奖牌也被收回去了。大声悲愤地唱起来:“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外面的矗立着三个人也自动齐声回应着:“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你守在婴儿的摇篮边,我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你在家乡耕耘着农田,我在边疆站岗值班.啊***”随着啊的音调的拉长,里面外面的声调都已经变音、嘶哑、哽咽着哭唱着,里面的王忠良忍住悲伤,猛地抬高了自己的嗓门:“丰收果里,有你的甘甜,也有我的甘甜””外面的三个人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跟上了声调:“‘军功章呵,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我守在婴儿的摇篮边,你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我在家乡耕耘着农田,你在边疆站岗值班.啊啊丰收果里有你的甘甜,也有我的甘甜;军功章呵,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我孝敬父母任劳任怨;我肩负着全家的重任,啊!祖国昌盛有你的贡献,也有我的贡献;万家团圆,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四个热泪盈眶的解放军战士悲伤雄壮的歌声,此起彼伏的响彻整个厂房,就连在一旁的赵副部长和武警部队的指战员们,也自然轻声的加入了哼唱中,其实部队歌曲军人唱的不专业不委婉,但是唱的最有感情,因为这些词语就是他们的真实经历写照。此时的大家也感觉到,这可能是缓和王忠良仇恨和紧张情绪的一个唯一的办法了,可是等大家唱到此时的‘万家团圆,是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的时刻,’愿‘字音却调变小了***

只听里面’砰‘的一声枪响,冷爱国和郎大庆立马遁身趴在枪后,抱起枪来紧张的从瞄准镜里向里观望着,“不!”贾爱军停住歌唱,绝望的哭喊了一声,他以为最不愿意发生的事发生了,就是逼迫王忠良吞弹自杀的情况出现了,但是随后接着里面传出了继续歌唱的长调声音“啊!啊-’,”贾爱军立马捂住脸,激动又欣喜的接着随着哼唱***

原来那一声枪响是王忠良用□□击中地上的火药后引燃了撒开的汽油,‘腾’房间里立马红光满堂,里面跪在燃烧的桌前的王忠良宽厚的脊梁,瞬间映照出来,他高昂着头颅,慢慢举起右手的枪,抵住自己的脑门,继续一顿一顿,用力高声喊唱着最后的歌词:“也是我的心愿!”最后的愿字,还没唱到最高音处,‘咚’外面冷爱国的枪声响了,贾爱军又是一惊,目瞪口呆的挺立住,里面王忠良的抵住自己脑门的□□噗的一下,就飞离不见了。原来是冷爱国从瞄准镜里,看到自己的排长预开枪吞弹自尽,就立马赶在他的前面,精准地打掉了他的□□,“哈哈哈”里面的王忠良悲沧冷笑着嘶喊:“打得好!冷爱国,我们的神枪手开枪吧,送我走!”“不!忠良!”贾爱军嘶喊着跪倒在地:“不要这样!我们的子弹不打自己人,狼牙队长,咱回家吧!”“哈哈哈**家!没有了!”王忠良厚实的背部起伏着悲壮地喊到:“看在战友一场的情谊上,开枪吧,让我痛快点上路!”看着里面火光冲天,郎大庆抱着枪也哭喊着“不!排长,红狼大队是你的家呀!”夺眶而出的泪水随即涌满了瞄准镜,淹没了里面王忠良通红的背影。

跪在屋里万念俱灰、去意已定的王忠良俯身快速抓起预备在身边的□□,枪口抵住自己的脖颈窝,右手探臂用拇指按住扳机,嘶哑地高喊一声“玉凤!我来了!”拇指向下一沉,‘通’沉闷的一声,子弹出膛就炸开了自己的头颅,“不要!排长!”冷爱国弃枪起身痛喊着疾驰地奔向房间,贾爱军和郎大庆也哭喊尾随着冲向里面。背向大家枪口的王忠良,终于没能让堪称“枪王”的战友们再阻止住自己的饮弹自尽,一位近战搏斗高手、就这样无奈离开了人世,一身血泊的瘫倒在自己战友的怀抱里。郎大庆恼火得恨恨地挥臂,打飞了桌上的两个人头,三个人脱下军装上衣,掩盖住脑洞大开的王忠良,簇拥着抱起血淋淋的尸首离开了火势越来越大的房间。

其余的公安、武警人员找来水桶在忙碌着灭火。三人哽咽着抬着王忠良,踉踉跄跄地奔向自己的吉普车,正在指挥救火的把腰带高高扎到胸下的县委书记万领水见状预上前阻拦,一旁的赵副部长一把就抓住他:“干什么!”“留下杀人犯呀?”赵副部长厉声喝到“闭嘴!他是我们牺牲的战友!我们部队接管了!退后!”随后用标准的军人步伐大踏步走向自己的吉普车,跟随着“红狼”大队载着王忠良遗体的指挥车,一前一后徐徐地离开了农机厂。

拥堵在大门口外的群众,听着里面一会歌声一会枪声得莫名其妙的动静后,就看见三辆部队的军车沿着来时的相反方向顺序缓缓地驶出大门,前面车辆座位上的解放军战士眼睛都红红的,后面车上干部的也是一脸的严肃,三辆军车蠕动着结伴远行渐渐离开了人民群众的视线。

第10章枪王迷失遭断腕之痛

在一个军队换装更换为大盖帽制式军服后的风暖花开春天里的下午,在深山山坳里武器库校枪用的射击场上,漫山遍野冒出的各种各样的绿色植物,装点着春意盎然的景色,到处都生机勃勃的,山埂小路上打靶归来的战士们,都把脱掉的棉衣、绒衣搭在靶杆上,扛起靶杆和武器列队唱着《打靶归来》的歌曲回到了自己的小营房区。突然和大营房相连的土路上冒起来一阵尘土,黄红旗骑着他心爱的三轮摩托车,风驰电掣地被土尘尾随着一路驶来,只见绿色的摩托车,突突地叫着就来到了营房前,一个急刹,车还没有停稳人就跳了下来,“冷排长呢?冷排长”不等冷爱国出来,他就闯进了屋去,迎头举手敬礼后递给冷爱国一封电报信,冷爱国接过一看,方格纸上就几个字‘家有大事速归!’自己嘟囔着“是我的吗?咋了?”“快走吧!”黄红旗急促的催着,大队看到电报就立马命令黄红旗骑车送来并接他回大队部,再转车去车站,冷爱国看到信息后抓起帽子,提出床下的背包和黄红旗出门跨上三轮摩托,突突地飞奔而去,想不到的是这一去,从此改变了一代神枪手的命运。

不明就里的冷爱国在一夜火车的颠簸到达自己家乡的省城后,又做上只有到自己家乡南阳地区的长途汽车已经是上午过后了,车到南阳城天就黑黑的了,所有的汽车都停运了,无奈的他只能到招待所住下,等天亮后,做上第一班次车到达西峡县城后,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再登上回自己乡下的汽车到达果都公社后,就下午太阳快下山的时刻了,偏远地区仅有的公路网和稀少的客运线路没有直达省城的,所以都是周折倒车几次,从公社车站租赁了自行车,飞奔回家的冷爱国,面容消瘦不苟言笑,脸颊棱角分明,坚硬的下巴倔强地翘着,彰显着不一般的坚定、镇静,当他拖着疲惫的接近一米八零修长的身材,踏入故乡的村落时候,家乡的人民都默默怜悯的注视着他,不祥的感觉顿时让他加快了回家的速度,赶到自己父母的老宅时候看见大门紧闭着,可是大门板上、门框上,贴着的两道办丧事才用的一尺多余的无字白纸,让他大脑哄得一下,呼吸就急促了,一路上猜测着的,难道就是自己父母出事了?发呆的冷爱国还没清醒过来,就被邻居李大爷喊了一声“爱国才回来吗!快回你自己家看看吧”“哦哦”冷爱国混沌的大脑又是一怔,嘴里答应着急忙调转车头,向村西头自己于三年前结婚盖的新房而去。

老远就看见自己家门大开着,有人在进进出出着,冷爱国的头,立马就像炸开了一样,木木呆呆得不知所措的就到了自己门前,自己的大哥爱民立马上前,接过自行车,哭丧着脸说到:“才回来,快家去吧”,冷爱国看着自己的大哥,急促地问到:“怎么了!?”大哥还是嘟囔着:“家去吧,家去说”,兄弟俩一前一后进到家门来,大门和屋门框上也都贴着晃眼的没有字的白纸,院子里和屋子中间地上的大堆黑纸灰,还在冒着余烟,冷爱国只觉得自己的双腿像万斤般的沉重,迎着满院子起立望着他的族人们的眼光,一步步地踱进门去,身旁放下自行车的大哥,就象知道他的感觉一样,一把就扶住他进得屋去,看到他的到来,怀里搂着两岁孙女的母亲,就哭出了声:“我的好孩子呀!”不知所措的冷爱国,扫视着大家,做了一辈子木匠的老父亲,蹲坐在一旁墙角默默地吸着烟,就是没看到自己怀孕妻子红霞的身影,再一看桌子上摆着自己和红霞的结婚照,只是怪异的把自己的头像用红纸遮挡着,两边用白纸包裹着贴了一圈,中间只露出红霞笑着的圆脸蛋,冷爱国脸色刷的就白了,不自觉地扑通就蹲坐在地上,头上缠着白布为妈妈尽孝的幼稚女儿,挣脱奶奶的怀抱,蹒跚着扑向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的解放军爸爸,一身戎装的冷爱国搂着孩子,大声的还是不敢相信般地喊到:“咋了!红霞呢?”大哥这才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前因后果,原来是怀孕六个月的红霞,被公社计生办为杜绝超生二胎,强制流产大出血而身亡,自感理亏的计生办,随后通知医院出具了医疗事故证明就被转移火化了,碍于家乡封建传统思想观念,白发人不能送黑发人的骨灰在家过夜的陋习,加上通讯条件不发达,就等不及辗转三天才能到家的冷爱国,在第二天就掩埋了母子的骨灰。

由于大哥家已经超生了二胎,都是女孩后被结扎了。只有弟兄两人的家族里,已经三个孙女的老父亲,恳求老二爱国就是脱了军装,也要超生个男孩才罢。父命难违,冷爱国只得遵从的和红霞商量好了,等生了二胎,自己的调升副营级别的命令就批下来了,到时候就可以办理家属随军到部队,全家人就都吃上国库粮了,老百姓一生梦寐以求,盼望的崭新的城里人生活就要实现了。人算不如天算呀!事出突然的变化竟是这样的残酷。

冷爱国黑着脸听完大哥的叙述后,沉默许久颤抖抖地问到:“男孩?女孩?”大家一愣,“男孩儿”蹲坐在里面的老父亲放下烟袋杆子惋惜地叹到。冷爱国颤抖着身体抱起自己的女儿,起身就出去了,大哥急忙吩咐着大家拿点火纸、贡香跟着,冷爱国抱着自己带着孝布的幼女,急匆匆的奔向家后山坡上另一侧的祖坟地而去。上到山坡一转弯,在一片松树林边的空地上,罗列着一群大大小小的茅草坟茔,老远就看见在祖坟地的最前面,插着秸秆飘着白纸的一大一小两个新坟茔,小的那个怯生生地依偎在妈妈的大坟堆的怀抱里,冷爱国大踏步地来到面前,放下怀里的孩子,自己扑通跪倒在泛着新土气息的母子坟前,忍不住伸出僵硬的手抚摸着一侧的小土坟丘,土还传出暖暖的温度,但是冷爱国的双手是那么的冰冷僵硬和不自主地颤抖,自己脊梁硬生生地挺起来,仰头向天狂啸一声:“我的儿子!红霞唉!”从不轻弹的泪水喷涌而出,冷爱国一个前扑搂住了娘俩的新家,自己的胸脯起伏着,强忍着呜呜声全身颤抖着,大哥在一旁点上香,摆上祭品劝解到:“哭吧哭出来好受点”,冷爱国只是一声卧地的直抵云霄得低沉长啸“啊---”犹同月圆夜猛狼出击前悲愤长嚎声。

许久之后,没了动静的冷爱国默默起身抓起一把新土狠狠捻的细碎,轻轻地撒向母子的坟包上,自己泪眼朦胧中映入眼敛里草长莺飞的所有景物,在夕阳笼罩中红彤彤的如火如血,就连自己肩膀上金灿灿肩牌上一杠三颗银星的上尉军衔,阳光下折射出道道刺眼的刀光剑影,吹拂着坟茔幡纸飘动的春风竟是凄凉的一股股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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