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守恩与严涵恩(13)end

「谁管你啊，上！」一群人全冲上来，严守恩急忙将提袋暂置墙端，将双拳挡在面前充当盾牌，只要当人肉沙包，令对方消气就好。

「你昨晚那幺嚣张，现在却废成这样？出手啊，严守恩！」高兆祥的拳头相当猛烈，把只守不攻的严守恩逼得节节败退，最后扑通倒于地。

躺平的严守恩强忍着对方的猛殴，即使意识已经有些模糊。自己儘管有反击的力量，但不该发挥于此时，那是用来保护人的……

「你想被我们活活打死吗？」

「请便……随你高兴。」

高兆祥的拳速更快，因严守恩的态度气恼不已。「可恶，这家伙……你就不管小涵会怎幺样吗！？」

严守恩的理智全然回归，瞪大双眼的他迅速反应，準确抓住高兆祥攻来的双拳。

见他总算有股想打的态度，高兆祥勾起嘴角。「只要你再打赢，我就不动你的小涵。」

严守恩咬紧牙关，将这场架视为最后一场，这是为了保护妹妹，不要紧。

最后，伤痕累累的他站起身，大喘着气，扫过巷弄中倒地不起的四人。

结束了，他顺利守护住妹妹。

忽有一道急急的脚步声朝着这里接近，莫非高兆祥还安排后援？

他有自知之明，身体已然没有再打下去的力量，只剩气势。

放狠了眼神，他直直瞪向闯进巷弄的来者，却当场呆住。

时间，彷彿静止了。来者不是什幺后援，是他的妹妹。

严涵恩惊愕地双眼瞪大，眼见群架现场，且肇事者是昨日才向她保证过的兄长，她身形一晃跌坐于地，发出恐惧的尖叫，害怕的泪水滚滚直落。

那声音就像利刺一般，自双耳，深深地痛进严守恩的左心。

「小涵，我──」不知如何解释乾脆闭口，他急着上前要搀扶女孩。

严涵恩很快自行起身，双眼盈泪地退后好几步。「这就是你的惊喜吗？可惜，只有惊没有喜。」

「小涵，听我解──」

「骗子，我这个傻瓜才当真信你。你骗我……」女孩扭头就走。

「小涵──」严守恩急忙抓起蛋糕袋去追对方，稍稍因腿部的瘀伤踉跄一瞬，这提醒了自己事实。

无论有什幺理由，他终究违背对妹妹的承诺，全是他的错。

返回家中，严守恩不顾身上的伤势，亟欲向将自己锁在房内的妹妹解释清楚。

「小涵，是哥哥的错，开门好吗？」

「走开，我不要听你这个大流氓、大骗子的话！」

「小涵──」

「我可没眼花，你违背诺言打架了，还想狡辩什幺？」

「我……」严守恩语塞，确实如此……

紧握拳头，他忽然想起特地準备的蛋糕，升起一线希望再度敲门。「今天是小涵生日，哥哥买了蛋糕，出来吃吧？」

「你根本不在乎承诺，谁希罕你的蛋糕！」

「……小涵，不要蛋糕没关係，至少出来吃晚餐──」

「我不饿，别敲门了！」

怎幺劝说，皆被妹妹无情拒绝无数次后，严守恩失望地离开。

回房，只闻隔壁房间传出不低的音乐声，妹妹连听他解释的意愿都没有。

蛋糕上原本精心装饰的奶油霜，显然因撞击而糊成一团，他无神地盯着瞧。

寿星不愿接受它，这个蛋糕……白準备了。

「祝妳生日快乐……祝妳生日快乐……」

他多幺希望隔壁的干扰音量能低一些，至少，自己的祝贺可以传过去。

小宠物Boss顺着他的手臂跳上小桌，对散发香甜气味的蛋糕颇感兴趣。

「不、不行。」他赶紧一把握住小松鼠，将其放入睡窝，再塞几颗坚果给牠。「这是小涵的，但──」妹妹根本不接受。

懊恼地抱住头。「……早知道，被打死算了。」

都是自己的错，然而……千金难买早知道，妹妹对他的信任，恐难以挽回。

稍晚，赶至家中要一起庆生的姑姑和姑丈，首先见到浑身是伤、呆坐在客厅中的严守恩大吃一惊，便留下一个帮他擦药，另一个到楼上去劝严涵恩。

无论姑丈怎幺询问，严守恩只有千篇一律的回答──他确实打了架，全是他的错。

另一方面，严涵恩那边，姑姑仍旧问不出什幺，只得知她看见兄长参与群架，感到非常失望。

原本以为兄妹俩吵吵即过，然夫妻俩太乐观了，严涵恩于隔日一大早翘家，搬到旧家居住将近一週，好不容易被姑姑劝回家里，却从此宣称要脱离严守恩完全独立。

已达打工年龄的她要求成为餐馆的正式工读生，学费、开销全部自己来，家里食材凡是严守恩经手过的压根不碰，只吃自己买的。

严涵恩反应相当极端，也不再喊严守恩哥哥，直接连名带姓地叫，态度从最初的惧怕、冷漠忽视，在严守恩不时想找机会交流碰灰数次后，不耐地转为偏激的无理怒骂。

「喵──」

几天过后的傍晚，严守恩刚踏进宠物房，因不该出现在此的一团白色毛茸茸身影吃了一惊，急忙去探视笼内的Boss，幸亏没事。

「哪来的猫？」看向上锁的落地窗时，他皱起眉，且这猫咪很乾净，不像外头跑进来的。

「Lisa──」严涵恩走了进来，小白猫因她的呼唤闻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