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阿德勒冷哼一声让到一边,抱胸而立,一副高傲姿态俯视跪着的受刑者,却不知已是输了多少。
“阿罕将军,要来了,您撑着!”行刑者看着阿罕肩背上交叠的青紫肿胀,紧了紧手中的军杖,又是毫不留情地招呼上去!
沉寂的刑室里,发着血肉之躯压抑的闷响,军杖再也没有停下来,所有人都屏息望着,望着那个不知看向何处,不知想着什么的年轻男子,望着他可怕的坚毅隐忍,铮铮铁骨,永不低头。
“阿罕将军,您别再忍着了……”
“您喊出来吧,喊出来,我们心里也好受一些……”
“……”
到第四十杖开始,几乎每一杖落下,阿罕的身子就跟着一震,呕出一口血来,最后的十杖打完,地面已是印染出一滩血迹,自然是那铁凳角的“功劳”。
“如何?这铁凳的滋味如何?”
一盆冷水直浇而下,疼昏过去的阿罕渐渐苏醒过来,眼前得意的笑脸渐渐清楚,阿罕扯了扯嘴角,将一口残血吐在地上,虚弱地笑道:“阿德勒将军……自相残杀……好笑吗……”
“……”阿德勒一愣,笑容瞬间消失得一**二净,眼前只余一双深沉黑眸,该有的刑伤痛苦没有,有的全是愤怒指责。
亲者痛,仇者快,真正的怒其不争!
耳边,那闷响还在萦绕,压在心上,让人觉得窒息,没有哀嚎低吟的一场刑罚,触动了什么,刻印了什么。
“阿德勒将军,我们要带阿罕将军去执行曝刑了,请让一让。”
手上脚上的锁链松开了,阿罕却没有倒下,有人小心地扶着他,撑着他,一如他宽阔肩膀之上,一力承担起的所有罪与罚。
“阿罕将军,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有人在耳边轻轻地问。
“不可说……”他轻轻地答,带着轻轻的笑。
曝刑,事实上就是被绑在空旷的草原之上,忍受日晒雨淋之苦,示众羞辱、以儆效尤的意味多于伤害。
直立的木头、绑缚的锁链,支撑着无力的身子,草原上清风阵阵,带着淡淡的香味儿,他穿着**净的衣服,遮掩着所有伤痕累累,静静地受刑。
没有人,安安静静地度过了三日,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直笑着,轻柔地笑着,就像是蓝天上的白云,一般的清透。
三日后,塔达努将他从刑架上放下来,小心避开伤处扶着,他闭着眸子,血迹未**的唇角依旧带着笑,喃喃唤着:“丫头……”
湛蓝的天,洁白的云,碧绿的草原之上,少女坐在青年身侧,盈盈而笑,弯弯的眸子,看着青年的样子,陪着,伴着,支撑着。
风吹过,黑发与青草一起飞扬,谁看到了,这草原上最美的一幕。
第五回:衡虑困心
五日后,赫连戗穹带着塔达努等几十名勇士隐卫,离开了草原。看似温和无害的赫连戗穹自然也有着自己的部署和计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暖暖的死,触到了他的底限。五年的明察暗访,隐藏在撩特尔背后的势力,渐渐显出端倪,所有矛头都直指向中原。在中原,他安**了亲信,与人结盟联手,精密安排,布置了据点,五年的准备已经足够,他的时间也已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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