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算我没说,”朱胜利拉广胜坐到了马路牙子上,闷声说,“听这意思关凯跟你翻脸了?”
“不该打听的你少打听。”广胜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伸直腿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关凯的电话。
关凯开着机,响了不到两下就接了电话:“好嘛,胜哥终于显相了。你怎么一直关机?”
广胜说:“号码早就换啦,你就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
“咳,”关凯说,“我还以为这个是健平的呢。”广胜皱了皱眉头:“不说别的了,昨天都是我不好,喝大了。”
那边沉默了,一阵乱七八糟的音乐声钻进广胜的耳膜,让他的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电话那头的关凯冷冷地盯着自己的手机,砰地丢在桌子上,回头对一个站在身边的兄弟说:“你把常青给我喊过来。”
常青一进门,关凯就将桌子上的手机推给了他:“陈广胜的电话。”
常青抓起手机又放下了:“你不认识他吗?”
关凯忽地站起来,瞄了硬硬地站在他跟前的常青一眼,蔫蔫地又坐下了:“自己做的事情,最好自己处理。”
常青重新抓起电话,贴着耳朵听了听,直接关了:“凯子,我希望你不要在这件事情上跟我和稀泥。当初我跟陈广胜动手的时候,你是怎么表现的?难道你不希望我那样干?我打了他,目的是什么?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在外面混,谁也不是白给的,包括你。”
关凯好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嗓子,一口气没喘上来,憋得脸色通红:“你什么意思?”
常青后退两步,歪着脑袋看关凯:“你说呢?”
关凯大吼一声:“你他妈的过河拆桥!你什么玩意儿?当年的一条丧家犬,流落街头没人理,不是我收留了你,你他妈的狗屁不是!”
常青摊摊手,“啵”地咂了一下嘴:“你说对了凯子,我就是一条丧家犬。可是没有我这条丧家犬,你是不是早就被蝴蝶给捏死了?”
关凯的脸一下子黑了:“照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是不是?”
常青转身往门外走,走到门口回了一下头:“拉完屎要记得自己擦屁股,不然就成了屎人。”
关凯冲过去,门已经被常青摔关上了。关凯愣在门后,蛤蟆喘气似的呼吸。
桌子上的手机又开始响。关凯盯着手机上显示的那个号码看了好长时间,呼出一口浊气,轻轻按了接听键。
这边,广胜对着手机破口大骂:“你他妈什么玩意儿?跟老子装孙子?!”
关凯的声音软软地传了过来:“胜哥,昨天的事情我记得,非常抱歉。”
广胜哼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别以为我会不算完,不能!我没拿这个当回事儿,这事儿过去了。”
关凯顿了顿,“扑哧”笑了:“大哥你就别跟我装了,你能不上火?大小那也是你的滑铁卢啊。这事儿你别往心里去,你以前也不是没少揍过别人……呵,没事儿,刚才我把常青好一顿‘熊’,常青说抽空上门给你赔礼道歉……昨晚为什么叨叨的?看来你是真的喝大了,非说人家常青是个拉拉鼻涕的屎孩子,还说要抽空给人家讲讲应该怎么做人。你想,他怎么会……好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广胜苦笑着摇了摇头:“刚才我把黄三打了,他说是你说不让我到俄罗斯酒店去玩儿了,我说他胡说八道,就开始砸这个混蛋……”
关凯那边没有动静了。广胜催促:“说话呀!”
关凯咳嗽一声,讪讪地说:“胜哥别着急,我店里又出事儿了,一会儿我让常青跟你说。”
那边的电话没挂,广胜听见关凯在跟人说话,嘀嘀咕咕的,好像是在说常青什么的。不一会儿,常青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像是在跟关凯争吵,口气硬得像刀子。广胜觉得他们是在演戏,对着手机喊:“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管,我只需要常青的一个态度!常青,你说话!”
“胜哥,我在听着。”常青的声音听起来硬硬的,“昨晚的事情对不起啊,我喝多了……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刚才我把黄三打了……”话还没说完,广胜就后悔了,我怎么突然就跟这个混蛋啰嗦起这样的事情来了?
“打就打了吧,没什么的。这事儿我知道了,黄三刚才给我打了电话,”常青的语气很是冷漠,“无所谓啊胜哥,那个‘膘子’就是一泡臭狗屎,砸死也就那么回事儿罢了。今天上午我去了四哥那里,咱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我跟四哥说了,四哥没说什么,都喝多了,他理解。我希望你不要再跟他唠叨这件事情了,没意思。胜哥,说实话,我跟四哥确实有那么点儿误会,不然我也不会过去找他……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这样。还有,黄三说不让你去俄罗斯酒店玩儿,那不是凯子说的,是我。我还说过,时代歌厅、贵龙夜总会你也不要去了,我已经派人在那里看场子了,听说你要走正路,去那种场合不太合适。我觉得,你在社会上属于大哥级的,再整天这么‘晃晃’下去没有多大意思,还是像你自己说的那样,老老实实做人,轻轻松松过日子吧。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这么玩下去可真是不大好看了,你说呢?”
广胜的脑子一乱,“啪”地扣了电话,冲黑影里大吼一声:“王八蛋!”
朱胜利吃了一惊:“你没事儿吧?”
广胜浑身颤抖个不停,脚下的尘土团团悠悠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