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给明明姐打电话?我傍晚的时候看见她回来过,刚刚走了。”阿菊用手背贴贴广胜的脸,说。
“我知道,”广胜笑了笑,“是我让她回来的,她的包放在我家里,我让她滚蛋,我把她给休了。”
“又开玩笑,”阿菊推了广胜的脑袋一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舍得不要人家?”
“我觉得孙明没有你好……”广胜把眼睛张开一条缝,眯着阿菊没话找话。
“去!明明长得多好看?我哪能跟人家比?”阿菊的南方普通话软软的,有点儿绵绵的性感。
“你脾气好啊,孙明像只母老虎。”广胜又闭上了眼睛,他觉得这样眼皮才会好受一点儿。
“是吗?没看出来。”阿菊的手摸到了广胜的喉结上,广胜不由得一哆嗦,全身麻痒,就连胸口都像被一只柔软的手摩挲着。
“阿菊,我真想跟你谈个恋爱什么的……”咦?她怎么不摸了?广胜睁开眼,阿菊不见了。
心里感觉有些空,广胜撑一下椅子扶手,坐起来喊:“阿菊,你干什么去了?”
阿菊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我在屋里给你找酒精呢,你的眼皮用酒精擦擦就会好多了。”
广胜的心里一阵感动,多好的姑娘啊,她的脾气比孙明可好多了,嗓子不由得又是一阵发颤:“阿菊,让你操心了……”手腕子忽然有点儿疼,那是让孙明踢的,广胜的心抽搐了一下,起身寻着声音进了里屋。里屋的灯光很暗,阿菊撅着屁股在开床头柜,广胜一下子就呆住了。昏暗的灯光其实很柔和,柔和的灯光暧昧地洒在阿菊浑圆的屁股上,有一种让广胜说不出来的诱惑。看样子她没穿内裤呢……广胜猛力咽了一口唾沫,一声“咯”的脆响让他的心驀地一紧,眼睛陡然变成绿色的了。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凝结了,广胜的呼吸随之停顿,心跳声击碎沉闷,爆炸在空气里。
阿菊一回头,眼睛一下子撞在广胜的眼睛上,娇嗔地扭了扭身子:“你这样看着我干吗?”
广胜不说话,扳过她的肩膀,一下子将她搂进了怀里,“咣当咣当”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撞击着阿菊的胸口。
阿菊局促地扭动身子:“胜哥你别这样,胜哥你……”软绵绵的身体让广胜感觉一阵阵地眩晕。
广胜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拥着阿菊滚到床铺上面,脑子一片空白……
风舞动床顶垂下的蚊帐,犹如翻滚的波lang。
外面的电视机还在开着,里面一对痴男怨女正在无聊地吵架,声音高亢,极度嘈杂。
“咳咳!”外面有人在咳嗽,声音尖得像警笛,广胜猛地停止了动作。
“是阿德,阿德回来了……”阿菊惊慌失措地推开广胜,到处寻找自己的衣服。
“别怕,”广胜整理一下衣服,用力捏阿菊的肩膀一下,站在门后屏一下呼吸,大步迎了出去,“阿德回来了?”
阿德站在门口冷眼打量着广胜,声音像是从泥土里发出来的:“胜哥也在这里?”想靠前,被广胜挡了一下。
阿德疑惑地瞅了瞅广胜,木桩一样站下了。
广胜抬手拍拍阿德的肩膀,一时有些心虚:“呵,老德子越来越潇洒了,这么晚才给人家回来?”
阿德扭开广胜,闷声不响地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砰”的一声关门声把广胜震得一哆嗦,心就像被门挤了一下。
得,我还是走吧……广胜知道,这个时候再进去啰嗦的话,不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迷乱着心情走到自己家楼洞的时候,突然从里面钻出一个人来,广胜吓了一跳:“干什么的?”
“不干啥,撒尿。”那个人贴近墙根,横着身子往外挪。
“哪儿不能尿,跑楼道里来尿?”广胜飞起一脚朝他裤裆踢去,“咣当”掉下一个圆筒状的东西来。
那个人顾不得拣他的东西,撒腿窜没影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东西突然叫了起来:“高价回收彩电、冰箱、电脑、洗衣机——”
什么玩意儿!广胜一脚将它踩扁,拔腿上楼。那东西在后面艰难地叫了最后一声——“莫失良机!”
楼下传来一声雷鸣般的踹门声,广胜的心蓦地懔了一下,阿德可能觉察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了。
有人在楼下叫骂,好像是在声讨刚才的那下摔门声。接着,一阵摩托车发动声传上来,随即远去,好像是阿德走了。阿菊刚才应该是跟阿德吵了一架……广胜站在莲蓬头下面,冰冷的水“刷刷”地浇在他的头上,让他一连打了好几个激灵。脑子里面空荡荡的,像吃了很多东西又吐干净之后的那种巨大的空虚。刚才我跟阿菊做了什么?广胜的脑子一下子乱了,曾经热切盼望的一幕终于发生了,可是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喜,甚至连占了点儿小便宜的感觉都没有。臭流氓这三个字不请自来地进入了广胜的脑子,这阵子我到底是怎么了?
刚进门的时候,广胜看见桌子上孙明的包不见了,广胜知道孙明回来过,心针刺般的难受。这些天她到底在干些什么呢?
回想起刚认识孙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