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
纣王侧身,看向身旁的妲己。
她现在时常有了笑容,如牡丹的盛放,很美好但也不知何时会凋零。
没有解决方法,没有任何可以解开她心结的方式。
所以他便给她天下,由她胡闹。
反正他也不在乎那些虚名,他也不在乎除了妲己以外的人,那还有甚幺好犹豫的?
所以他下了一道连自己也未曾想过的命令。
「忠臣比干剖心以治爱妃的心疾。」
妲己有「心疾」,不过是心郁的疾,不是得吃药的疾病。
但她喜欢,那又何妨?
「!」在他身旁的妲己,在半夜时又起身。
纣王闭着眼,假装浑然不觉。
她最近半夜惊醒的次数变的很多,而且往往都哭了。
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甚幺事,虽然纣王很想知道,但不说不动作,假装无所察觉是他的温柔。
两人都守着一丝分寸,谁也不打破谁的宁静。
但他是有些猜测到的。
从妲己回宫的那刻起,她已失去了甚幺。
而在这之后的隔天,花朵完全盛放,是空有躯壳的美丽。
她紧邻着疯子的界线,用美艳冷情包装自己以碎落不堪的心。
他的预感是对的,从妲己出宫的那刻,他的妲己再也回不到他身边了。
每个人都有个永恆。
而纣王的永恆,留在了看见妲己虔诚为他祝祷的下午。
接下来的日子发生了甚幺事,他已几乎没有印象。
每天都害怕着盛放的花会突然凋零。
妲己的一举一动,纣王都害怕着这是不是她的最后一刻。
她太妖冶,太疯太美,随时都会摧毁自己。
烈火。
纣王坐在龙椅上,四周的温度越来越高,而身旁都是散落的酒杯与倾倒的烛台。
台下只剩妲己一人,两人相对,似回到初见那年。
「让臣妾,最后为您跳支舞吧。」她轻轻的,哼起了不知名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