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阿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没想到,以如此意外的方式见到了他。
他轻轻的,用右手推开了刀。
左手伸进了斗篷拿出了小瓶子,单手打开瓶盖,一口便喝下了蜂毒。
转身后,拿刀之人果然是阿六。
「那你,又是谁?」他冷冷地笑着。
阿六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问下去。
「为甚幺没人知道你的来头?为甚幺没人知道你的目的?为甚幺查不出本名?为甚幺你的过往一无所有?」
「你查了我?」听到过往二字,药郎愤怒的看着他。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处境,让你活便是个特例,更何况是调查你?」他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好,很好。」他笑着,直视阿六,可那样的眼神却让阿六打了个冷颤。
「等到我的药採完配好,我就自尽。」
「放心好了,我配的药能让人看不出尸体面孔,你也不必再耗心思处理我的尸体。」他平静的,像是在说「今日天气真好」一样。
说的没有一丝犹豫,阿六第一次明白了何为「生死置之度外」。
那样的疯子最为可怕,却往往都是不可多得的忠人、人才。
定了定神,阿六开口。
「也不必自尽,但你要为我所用。」阿六投以一个微笑,但药郎却回与哼声。
「与其被间佞小人所用,我宁愿自尽。」他不屑的表情,嘲讽着阿六。
「你觉得我是间佞小人?那你呢?只会跟在项羽背后,如此助长战争的人,又有多君子了?」
「我开心,你又能奈我何?肆意妄为与忠贞义节,何又不只是一线之隔?」
听完这话的阿六,愣住了。
他一时间竟不知药郎话中的意涵,到底天下受他如此之大的影响仅只是因他肆意妄为?抑或他仅忠于项羽?
「真是够了,我竟然会为你这种人担心,记住,你得欠我一条腿。」药郎没再理会他,而是转身就走。
如今的局势对他比较不利,他绝不相信阿六把他引来这而没有后援,若自己再被他拖下去,可能所有事情便会在今日都成定局。
与其如此,还不如把话引到对于自身比较有利的立场,他查了自己的全部,那必定知晓自己的规矩。
不珍惜自己之人,那他也不再手下留情。
而他曾救过他一条腿,他往后必得还一条腿,或是一份人情给自己。
天已灰,他结果今日甚幺都没做到却又只能下山,着实令他有些懊恼。
但更麻烦的是,自己以后的行蹤必须更小心,药郎出现的次数也得暂且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