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_(伪装者同人)垩土时代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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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1 / 1)

49、视死如生和向死而生

赵启平低着头往密封袋里倒糯米。尸毒不算重,如果带了手套完全能挡住,但这事胡八一没打算说,他发愁的是要不要现在就原路返回。倒斗他是主力,手上的尸毒再轻也起码得拔一个小时,到那时候天也快亮了,鸡鸣天亮不摸金的规矩又破不得……

正愁着,赵启平拎着他两只手**进密封袋里,把袋口在手腕上固定好,顺手呼噜了一把胡八一的后脑勺:“你别动,老实待着,我总觉得这里应该还有条道,外面那么多殉葬的不可能是为了拜个猴子的。”

“那是山魈,不是猴子。”胡八一解释道。山魈原本就比一般猴子凶多了,今天这只加上药物炼制成粽子专扑生人的更是闻所未闻,可能还是元代的一个创新。赵启平边听边站起来往树棺里看,除了树棺中段有个两尺多的空隙之外,两端好像还有东西,用白色毡子裹得严严的,隐约能看出有个圆型——可能是头颅,但未免太小了一些。他伸手隔着毡子摸了摸,叹口气对胡八一说:“是幼儿,或者是婴儿,卤门都没合上。”

胡八一看过许多用小孩子做殉葬的墓了,心肠比他硬得多,当下问赵启平:“你敲敲棺材底下,看看是不是空的。”赵启平依言一试,果然下面有个极大的空间传来回音。胡八一手指在糯米里来回地梳,让尽量多的糯米接触到自己的皮肤,点头道:“好,等一会儿我就下去,估计下面这层才是真正的地宫所在,这黄金屋不过是迷惑人用的而已。忽必烈心机很深嘛,外头故布疑阵,又有虿蚃和大蚯蚓,任谁走到黄金屋这里也会心神大乱的,然后……”他两只手都不能动,下巴向冒着黑水的山魈指指,赵启平心领神会,接着说下去:“然后一开棺就被山魈迎面一扑,更加凶多吉少,就算勉强逃得性命,也不会再留心棺材下方有什么,八成搜刮了金子就跑——”

他本来就站在树棺旁边,边说边把棺内两具白毡包裹的孩尸轻轻挪出来放在地下,右手握住军刀往棺底劈去。金丝楠木不像黄花梨是硬木,质地较软,故此刚才胡八一用探阴爪就能抓出挺深的印痕,赵启平也只劈砍了数十下就将棺底砍出一条指头宽的缝隙,从下方透出股阴寒来。他并不停手,挥着军刀将那缝隙越凿越大,胡八一满脸纠结地站起身,看着地上的木屑直心疼:“这都是钱啊……”

“下头值钱的更多,”赵启平已经熟练掌握了胡八一的思维模式,说服力非常强,“再说了这么大根木头你拿得出去么,就算拿得出去,你能拖着木头走到国境线么,所以,”他咔嚓一声砍下块尺把宽的木板,那洞口看样子能容两个人进出了,赵启平抬头看看胡八一,下颌绷紧成个不容辩驳的坚硬角度:“我先下。”

“嗲赵,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赵启平置若罔闻,把背包卸了,手扶着棺材沿就要往里下。胡八一急了,用肩膀把他抗开,胳膊肘支起来往他肚子上怼,最后**脆扑倒在他身上,脸贴着脸,没等说话先恶狠狠亲了个实在的。先是牙齿和牙齿磕出砰地一声,然后胡八一毫不温柔地把嘴唇牙关撬开,舌头直接探进去胡乱舔吮了一圈,最后咬着赵启平嘴唇泄愤似的用牙尖磨,眼看要咬破了又松开:“你这臭脾气,怎么他妈这么犟!等一会不行吗?拴着绳子再下不行吗?宁等三分不抢一秒知道嘛!”

“就跟你脾气多好似的!”赵启平也狠咬了口他嘴唇,真咬,上来就咬出血了,胡八一把带血的唾沫又送到他嘴里,“等下去又能等出什么结果?眼看就天亮了,不如拼了。如果都像外面的机关那个难度,我大概还能应付。”

“那我们一起下去,反正都这样了,咱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别想玩个人英雄主义。”胡八一沉膝跳上棺床,指挥赵启平把两个人的腰紧紧捆在一起,粗大绳索的另一头拴在树**末尾——也没有别的地方可拴。他试了试绳子的韧性,最后把绑在自己背上的金刚伞郑而重之地交给了赵启平,叮嘱他道:“一旦下去,不论什么情况,别慌,先把金刚伞撑开了护住自己,听到了?”

赵启平点点头,握着伞柄运了半天气,终于没忍住,扬起来往胡八一的**上抽:“都这时候了,咱能有点正事儿吗?”

胡八一挨打挨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腰以下大腿以上毫无间隙地贴在一块儿,自己的某个部位又确实有点耍流氓的嫌疑——

“尿憋的。”胡八一表情淳朴又诚恳,“再说不是快天亮了么,晨勃是自然生理现象。我这个岁数,要是早上毫无动静你觉得正常吗。”

“闭嘴。”赵启平瞪他一眼,不太凶。胡八一忍着没亲过去,胳膊从他腋下穿过去搂住他,看了看东南角上那根蜡烛,烧了三分之一了,火苗子晃得厉害,但是没有灭。

“好了,走吧。”他说。

他们对视一眼,跳了下去。本来可以用安全扣控制下落速度的,但胡八一的手现在没法儿用,指望赵启平现学现卖又不可能,最后胡八一想出来个办法,每隔两米打个绳结,赵启平只要拉住安全扣不松手,绳结就会在通过安全扣的时候略微停滞一下起到减速作用,如果需要再往上爬,绳结还能当成落脚点。事实证明这个拍脑袋拍出来的办法并没派上什么用场,他们在空中的时间不会比眨眼一次的时间更长,然后就双双摔倒在地毯上。

赵启平连打开金刚伞都忘了,手忙脚乱去掏狼眼手电,按亮了先往地上照。确实是地毯,白色底色,织着金色的图案,有莲花、白螺、吉祥结等等。胡八一看了看四周,这里跟头上的黄金屋风格太不一样了,整体看起来……就是个大一点的蒙古包。

50、你好啊,薛禅汗

一个深藏在地底的蒙古包——他们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世面就算是不少了,但这么个透出日常生活气息的蒙古包还是有点让人无法理解。以中间的树棺为基点,西面放着马鞍皮鞭辔头,壁上还挂着弓箭和弯刀;东面放着奶桶和几案;北面是供着长生天的供桌;南面是厚厚的皮毛堆在一起做成的床铺……一切陈设方位和他们在绿洲曾经住过几晚的那个蒙古包几乎毫无二致,除了正中应该是火塘的位置现在放着棺材之外。

棺材的形制和他们刚刚毁掉的那一口差不多,只不过外面没包着金箔,漆黑漆黑,看着就像根烧焦了的树**,要是这么一想的话,放在火塘的位置似乎也合情合理。火对于蒙古人意义极为重要,是最珍贵的财产。家里最小的儿子会在名字后边加上“斡惕赤斤”的称呼,意为火的主人,也由他继承上一代的财产——成吉思汗的小儿子拖雷就继承了成吉思汗生前大部分的土地、牧场和军队。但忽必烈生前最喜欢的是嫡长子、太子真金,可惜白发人送黑发人,真金死得比忽必烈还早了几年。最后忽必烈的皇位竟然也传给了真金的儿子,用儒家观点看当然没有任何不妥,按照蒙古风俗就有些说不通——包括这处更像是阳宅的阴宅在内。

反常为妖,说不通的地方说不定就有危险,胡八一谨慎地绕着穹庐形的墓穴走了一圈,赵启平跟在他肩膀后面半步负责用手电照明。和头顶上的黄金屋不同,这墓穴直接挖在土里,没有壁画装饰,裸露着细腻的白膏泥,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不可能有其他的密道机关。

“嗲赵,给我把这玩意儿拿下来。”胡八一朝他挥挥手上可笑的密封袋,已经变黑的糯米在袋子里刷啦刷啦地响。尸毒不能算是完全拔**净了,他一双手现在又疼又痒,动一下就扯着半截胳膊都麻,但他们没时间等下去了,而且能觉出疼未必是坏事,至少说明神经还是好的。胡八一赌的就是他们能在短时间内搞定这里,然后重新拔毒,赵启平也知道这一点,虽然不甚赞成,还是过去给他解下了密封袋。

胡八一没敢上手,只拿手腕内侧贴了贴赵启平的脸,笑笑:“待会好东西尽着你挑。”

“我可不知道什么是好东西,只要我们能平安出去就算老天保佑了。”赵启平皱眉做了个手势,好像有什么恶心的东西在他手上爬过去似的,“你想过外面那些虫子怎么办吗。”

“我什么时候坐过蜡,你就瞧好吧!再说,我还等着你观音坐……”他怕赵启平翻脸,自觉把最后那个字吞了回去,嬉皮笑脸摸出探阴爪来,搂住赵启平的肩膀晃了两下,“好了好了不闹了,你给我照着点。”

探阴爪正中一指本就是为开棺设计的,扁平有刃,顺着接缝的地方很容易就楔进去个爪尖,用不着蛮力,遇到有阻碍的地方爪尖停下来一挑一别,两三分钟胡八一就把九枚筷子粗细的木钉全数挑断。他手上不敢使劲使猛了,**脆抬脚蹬住棺盖一头用力,没想到竟是纹丝不动。胡八一不信邪,又加了几分力气,棺盖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可仍然没有移动哪怕一寸。

“等等,还有钉子……”赵启平旁观者清,手指在棺木头尾两端的位置上分别点了两下示意,特意换了下狼眼的角度偏斜着照过去,隐没在木头里的两枚核桃粗细的铁钉就闪出点儿金属的光泽来。

“可够狠的,忽必烈难道下葬的时候就尸变了?”胡八一看着棺材两头咋舌,别管忽必烈是头朝哪边,必然有一个钉子是楔进他脑袋去的。损伤皇上龙体——哪怕是死了的龙体——不管哪朝哪代都是大罪,唯一的理由大概就是入殓的时候就已经至少有了尸变的前兆,此处位于湖水下方,又被一座黄金屋压着,五行失调,金水大盛,木火不足,如果忽必烈真成了粽子的话,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到了这时候再临阵退缩不是摸金校尉的一贯作风,赵启平默默从包里拽出黑驴蹄子站在边上如临大敌地运气,胡八一拔出军刀来开始撬钉子,撬着撬着自己没忍住笑了:“嗲赵,你不说你是唯物主义者吗?”

“事实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啊,”赵启平晃晃手里的那根玩意儿,**燥皱缩了之后很难看出它长在驴身上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上次这个还是,嗯,挺好用的。”

每根钉子都有将近两尺长,整体是黑色的,不知道是不是俩人的感觉失了灵,总觉得要比普通的金属更冷一些。把它们完全起出来颇费了一点时间,事实上第二根钉子起到一半棺盖就可以活动了,胡八一难得谨慎了一回,先是等了几分钟确认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接着把剩下那半截也拔出来。赵启平紧张得要命,眼睛圆滚滚盯着棺盖,手里的狼眼手电好像随时又要扔出去似的。

这次只要轻轻一推,棺盖就落下去了,里面盖着一层华美之极的锦缎,和地毯上一样织着各式各样的吉祥图案,微有起伏,能看出大体上是个人形。胡八一伸手把锦缎掀起来,下面还有一层,连揭了十数层才见到一副零落的骸骨,颅骨完整——额心果不其然有个手指粗细的洞——肋骨末端就已经缺失了不少,但胡八一和赵启平暂时留意不到这些细节,他们的注意力都被棺材里的两颗珠子吸引了。两颗珠子都在发着光,不像狼眼手电那样雪亮雪亮的,但比油灯蜡烛之类要亮得多,一颗珠子在白光中微微带一点黄,另一颗则微带一点淡红色,都有桂圆大小,分别落在棺材两侧,和一堆细小的骨头混在一处。

“握在手里的买路钱……这也未免太多了一点,交多少过路费都有富余。”胡八一喃喃道。

“‘径盈寸,纯白而夜光,可以烛室’……”赵启平愣了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这他妈不会是随侯珠吧?!”

51、终于见到了大BOSS……的一部分

随侯珠作为能跟和氏璧相提并论的宝贝——有个成语就叫“随珠和璧”——知名度实际上是差了很多的。和氏璧一贯自带各种离奇传说,不管是被先后削去两只脚的卞和,还是王莽篡汉惊天一摔不得不用黄金补上缺角,听着都比“救了路边一条蛇然后蛇叼着珠子报恩来了”更有戏剧性。何况和氏璧被琢成传国玉玺之后一直传承有序,直到唐末才在兵变中不知所踪,而随侯珠只在汉朝之前的竹简中才有语焉不详的记载,最细节的不过是赵启平刚刚背出的那句话而已,没想到误打误撞,他们真在忽必烈的棺材里看到这么颗能当灯用的珠子,难怪要往随侯珠上想。

至于那颗泛着淡红的珠子,虽然一时认不出来,想必也大有来头。赵启平带着手套,行动便大胆了许多,上前把两颗珠子都捡到手里,又十分好奇地对比了一番。和随侯珠比,这颗显得有些缥缈,光晕如梦如幻,握在手心像是能照透皮肉一般。胡八一笑道:“这个可不是那些老外要的,我们就勉为其难收着好啦,总不能专门利人毫不利己,白跑一趟什么也不拿是不是。”

赵启平撇撇嘴,从包里拿出两个密封袋把珠子装好了放进去,这东西就算拿出去了估计都没人敢问价,不光是买不起的问题,现在文物保护越来越严,大手笔的黑市交易几乎绝迹,可不是只能自己留着玩么。

既然薛禅汗忽必烈如今已经只剩下这堆骨头架子,什么软尸香捆尸索一概是用不上了。胡八一将骨头挑到棺材角落,探阴爪顺着棺底细细篦过去,没划拉几下就在糟朽得看不清颜色花纹的锦缎碎片里捞出一条食指粗细的东西。这玩意儿头尖尾阔,大概有一尺多长,尾端还有三条沟槽,粗看确实像支箭的形状,只不过现在上头蒙着一层黑紫色的阴翳,不知道是尸液还是别的什么。

这一翻腾,墓穴里的腐败臭气何止比刚下来的时候浓了十倍。赵启平被熏得有点眼泪汪汪视线模糊,想伸手去拿又有点犯膈应,胡八一啧了一声儿犯欠:“我还没说是不是呢你就拿,万一是个痒痒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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