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奇了怪了明知道我不爱听见那个名字,他却依然总是会为我捎来一些宇智波止水的近况,他加入暗部了,他又因为任务受伤了,他如何如何。
要么就是秀他的弟弟,佐助会爬了,会喊人了,会软软地叫他哥哥了。
听得烦死人了。
你有弟弟了不起哦?
依着宇智波家的待客之道,而且对方的身份使然,虽然内心真的很想让他快点说完快点走,但我还是得不情愿地把他带进屋里。
一定要说的话这几个月里我和宇智波鼬的关系并没有什么改善,只是从视而不见变成了因为他冲我点头了所以我不得不回礼,而跟我本人对他的好恶并没有关系。
他进门的时候低垂着眼睫说了一句“打扰了”,就算是这么不待见他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他刚才那个样子温和又礼貌,是我妈妈以前很喜欢的孩子类型。
活在被“别人家的孩子”包围里的我,经典得不能再经典了。
我从柜子里翻出了茶叶,嗅嗅有没有发霉,发现味道尚好后有些失望地给他泡了茶,坐在他对面等他开口。
“止水想见你一面。”
这次的开场白与往常不同啊?我吹了吹茶叶,努力地把自己鼓噪起来的心跳压抑下去,强装淡定。
“为什么?他想见我随时都可以见,我没有躲着他。”
一直都在躲着的是止水吧,不仅不再回到这个屋子,就连族内的活动都很少出席。虽然这其中也许有他是暗部的因素,但宇智波一族就这么大,除非是有意躲藏,否则不可能让我一面都见不到。
宇智波鼬现在也学会了和我相处,去除掉那些咄咄逼人的不善词句,从中才能找到些真正的意图。他心平气和地回答:“止水的身后有很多双眼睛,他的行动没有那么方便。”
“那由我去找他就可以了?”我挑眉。
宇智波鼬竟然微微笑了,这让他的五官骤然生动起来,多出一点平时看不出来的,这个年龄段孩子特有的活力。
“是啊,因为我们只是崇拜‘瞬身止水’名号的后辈而已。”
我有点发愣,这才发觉一直以来我其实都是没有什么表情的。犬冢花也跟我说过这点,毕竟同为宇智波,我收到的关注不比鼬少多少,只是我这个分家子弟,老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看起来比大少爷宇智波鼬更不好相处。
他和止水在一起的时候也会笑吗?
会笑得更加灿烂吗?
我有些不愿意再和他面对面了,草草地点了下头,不置可否。宇智波鼬面前那杯茶还是微烫的,他稍稍抿了一口,又笑起来——将话带到之后,他对着我显然轻松了很多。
“你不太擅长泡茶啊。”
“要你管。”我别开视线,不想在他面前表露任何一点的差劲,但我若要和他比,早就是一败涂地,为的不过是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而已。
宇智波鼬走之后我思考了一会儿,关于他,关于止水,关于妈妈。我觉得我的疑问或许,不,是一定可以在止水那儿得到解答。
这么看来,去见一面止水是必要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啊晋江。这么冷漠的吗。
☆、第八章
这是我在忍者学校的第三个年头,宇智波鼬毕业了以后,老师们才像是想起这届还有一个宇智波一样,对我关照了起来。可惜我对这些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名次堪堪在停留在前三,却总是差那么几分,与第一失之交臂。
跟手里剑和三身术这些我闭着眼都能拿到第一的不同,对于笔试我是真的不太擅长,为什么我在扔出手里剑之前要去计算它的角度,这种事情难道不是靠直觉的吗?
宇智波鼬习以为常地听我抱怨,他一身暗部的装束还未换下,面具放在地上,靠着回廊上的柱子上闭目养神,半晌了才回我一句。
“既然这么讨厌为什么还留在忍者学校?”
我将茶点放下,自己拿了一个咬在嘴里,若是往常我肯定会说“当然是为了跟犬冢花多同窗几年”,但是这次我开口之前想了想,换了句新鲜的:“你不在,那我就是老大咯。我留在学校里罩你弟弟啊。”
鼬无声地弯起了嘴角,从托碟上拿起丸子慢慢嚼。
若是告诉三年前的我,将来我能和宇智波鼬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聊天吃点心,我可能会觉得自己脑子坏了,不然怎么会去妄想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奇妙,在我和止水见过面并有了一次简短的交谈后,我和宇智波鼬的关系就慢慢好转了。他现在甚至会在任务的间隙来我这里休息,听我毫无营养千篇一律的抱怨。
“你还不走是要赖在我这吃晚饭吗?”
鼬原本带着些轻松的表情褪去了,他现在就跟以前完全不同了,要沉默得多,可能是手上沾了血以后必有的蜕变吧。他现在的样子倒是更有那种天才忍者的应该有的范儿,看起来就人狠话不多。
“嗯,我答应了佐助陪他练习手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