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薄言捋之
“我没事,你留下来跟我说说话。”
婢女们见状,手脚麻利的做完事立刻就跑了,那什么,烧水之类可不能等啊,奴婢们先去慢慢准备了。“寒蝉。。。”江一鹭嗓音因为睡了太久变得很哑,反而有一种魅惑的性感,寒蝉被她一拉,原本有些僵的身子听了这嗓音便软了,被江一鹭就势一拉,坐在了她的大腿上。
“我睡着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江一鹭把脑袋靠在寒蝉肩头,犹似人畜无害的纯良幼兽一样看着寒蝉,“我。。。。。。我在想你。”寒蝉长呼一口气,方才能把这番话说出来,也罢也罢,不如就趁此机会把话都说明白好了。过了今夜,就必须是新的一天。“想我什么?”“想你什么时候会醒,想你那天的样子,以前的样子,所有我记得的样子。”“哦。。。原来你都记得呢。”“那你呢,你在想什么?”
寒蝉盯着江一鹭好看的琥珀色眼眸,每次阳光照进去的时候这对眼珠子就真想琥珀一般通透漂亮,再加上她时常柔和温暖的目光,当真是好看极了。“我啊,我也在想你。”“想我什么?”“一开始想你有没有受伤。毕竟刚刚有点意识的时候,好像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死了还是活着。后来感觉到有人来,却又不能说话,心里就很焦急,不知道你怎么样了。”“往后呢?”“往后你就来了啊,坐在床边看着我,时而摸我一下。也不说话。要不是她们来劝你,我根本就不知道来的是你。你就坐在我身边,偶尔能听见翻书的声音。有时候我又睡过去了,醒来还是鸦雀无声,想着也许你又不在了。”
“你就没有想过无痕?”寒蝉这么问的时候,眼神有些冰冷,看的江一鹭心头一凛,“想过。最开始不清醒的时候吧,一直做噩梦来着。”“噩梦?”“梦见无岚和晚镜,步茗和符大小姐,梦见无痕和韦藏犀,还梦见你。”“好多的人,什么内容啊?”寒蝉以为她准备编个谎话混过去,就想顺杆爬。
“我梦见我看着你们一个一个被杀,一个一个的,从无痕到韦藏犀,无岚,步茗,一个都不留。漫天血红,神魔降世,一片混乱。我想拿着剑保护你们,却没有力气。我就那么看着,直到有个人拿着长枪刺穿了我的前胸,我吐了一口血出来。然后那个人那铁链绑着你。。。”“绑着我?把我怎么了?”江一鹭良久不语,紧紧搂住怀里的寒蝉,把头埋在她颈窝,犹如受了伤的幼兽。寒蝉轻抚着她的头发,似乎能在江一鹭一下一下打在肩头的呼吸里感到一种罕见的脆弱,“。。。一斧子把你的头砍了下来。。。我挣扎的想过去,突然就觉得背后被人狠狠砍开,一个人即将分成两半。。。之后,之后似乎有人来了,是郎中。有人移动我,伤口撕开了,我就全不记得了。下一次醒来,就是听见她们来劝你的时候。”
江一鹭说看到自己被枭首的时候,寒蝉感觉到她抱在自己身上的手猛地勒紧了些,似乎那画面还在不远处上演,惊悸,恐怖,不消散的梦魇。“那天要不是步茗来的正好,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寒蝉搂着江一鹭的脖子,轻轻吻在她的耳朵。“傻瓜。。。我才是。我两眼一黑的时候,我真的很担心你。”
你都没命在了,还担心我,你才是傻瓜。
“我死了也就罢了,你怎么办啊?寒蝉,以后不要这样了。不要冒险了。我担心。我害怕你出事。”
此刻她抱着自己,就像抱着她最心爱的珍宝,双手紧紧贴在身上。寒蝉一时觉得鼻酸,噙着眼泪说,“好。”
“寒蝉。。。”“嗯?”“没有你,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若你不在了,我也就剩下一群朋友而已,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寒蝉一笑,反倒更觉得鼻酸,“哦,你不是挺乐意和她们在一起吗?”江一鹭猛然把头抬起来,定定看着寒蝉,“有时候有一个人在世界上的一切才有意义。没有这个人了,什么都索然无味了,长生不老,一统江湖,金银财宝,沽名钓誉,什么都没意义。以前我以为这个人是无痕,她也的确给我这么大的影响。可是我们没机会了。她想要的人不是我。若非去了一次云开寺,也许我就沉迷在伤感里面了。寒蝉,花虽然岁岁年年都开,但每年都不一样。我此刻看见你这风景,我愿意留在这里看一辈子,哪里都不去。我怕我走过了,就回不来了。”
一番表白反而让寒蝉觉得接受不了,有点太快,猛地挣脱怀抱站了起来,心跳急剧加速,只好呆立在原地缓缓神儿。江一鹭见她反应如此,担心她心里有芥蒂。噩梦中她可是大喊着亲友们的名字,要是真的把无痕的名字叫出来了也不奇怪。可惜碰巧被听见了。“寒蝉。。。你是不是介意我和无痕的事?”
寒蝉点头,好似那头颅有千斤重。江一鹭暗自叹气,“。。。也对。你介意也正常。是我不好。”松开的两只手臂无力的摊开放在大腿上,江一鹭现在是从头到尾从里外一直彻底的受伤小老虎了,没精打采的雨天的猫咪,“寒蝉,你介意什么?你是介意我,”
“我。。。我介意你来的太快了。我很难去相信。”“。。。是吗?”“一鹭,”寒蝉抬起头,总算是收敛了心神,平静下来,“我的确也非常的喜欢你,但是我真的不能就这么快的相信你的心意。我觉得太快了,太快了。我想停下来好好想一想。”“寒蝉,”“你放心,我不会赶你走,我也不会怎么样。我们就先维持现在这个样子好不好?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江一鹭笑着点头,好啊,这辈子我最擅长的,大概就是等待。
半个月后,众人各自回去,江一鹭为了养伤和子清云游回逍遥峰去静养。送走师徒三人的时候,无岚眼睛睁得大大看着寒蝉,“我说,你就这么放她走了?”“。。。怎么?”无岚看一眼晚镜,依旧招来一个宠溺又无奈的眼神,“不、你这就一个人回去,不、不寂寞吗?”寒蝉瞪她一眼,并不回答,兀自看着马车远去。定是料想不到先回岭南去找家小的步茗和符雅弘也在议论此事。
“寒蝉看样子并没有接受江一鹭嘛。”步茗骑在马上,对着并排的符雅弘说,脸上神色忧虑,“哪有,她会接受的。只不过是需要时间。”“是是,当年接受我们倾国倾城的符大小姐也花了好一阵子时间呢,何况一鹭这样的。”“我怎么觉得你损我呢?说,晚上还想不想上床睡?还是你想念地板和卧榻了?”符雅弘那着手里的鞭子戳了戳步茗的左臂,步茗立刻作受伤状,抱拳告饶,“姑奶奶,不敢不敢了。饶了小的吧!小的不敢了!”
符雅弘甩过一个眼刀,嘴角上翘露出得意微笑。哼,谅你也不敢!
作者有话要说:
☆、江有汜兮
离开京城的那天,寒蝉在聚集于南边城门的送行队伍中看见一个人,一直盯着这个军士看了许久许久。步茗见到她这般表现,顺势看过去,眼神也是一惊。“寒蝉?”步茗试探性的问道,寒蝉看着她,稍一点头。这下便明白了。二人也不多说什么,便准备离去。“看什么呢你们俩,有什么事要嘀咕不能告诉我?”二人肩头冒出来的是无岚的脑袋,“一会儿路上跟你说。”
直到马车出京城二十几里地之后,步茗才将她和寒蝉的猜测说出来,听完之后无岚不由得倒吸凉气。“这么说,那天救了江一鹭的那群白衣人头领就是刚才那个军士?你这么确定?”“我你信不过,寒蝉你总信得过吧?她对那个人印象非常深。她说那种眼神她绝对不会忘记。”就在刚才的短短时间内,那男子也发现了寒蝉和步茗观察的目光,他低调的报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就是这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让寒蝉认定这就是那天的白衣男子。“照你的推测,那天你跟踪的人应该是宁王府的人。宁王府的,又来救江一鹭,那么这个人。。。”
寒蝉脑子想的,此刻也正好从极为了解她的无岚的嘴里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会不会是皇帝叔叔的人?从一开始皇帝叔叔就在宁王府上埋伏了卧底,只是这个人后来失去了宁王的信任。恰逢出事,皇帝叔叔才会求助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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