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岫道:“上一次像这样的光景,似乎是在很多年之前了。”
“是啊,想来你我竟就已相识了这么多年……”
未及拂樱说完,便听小免在前方一个小摊上喊他们,“斋主,阿叔,你们快一点!”
见他们上前来,小免看了一眼摊上摆着的糖葫芦,又眨着眼睛看向拂樱。
“才刚吃过饭……”
说出几个字,就见枫岫已经拿出钱买下东西递到小免手里了。拂樱默默瞪了他一眼,可惜枫岫视若罔闻。
小免高兴地抬头看枫岫,“还是阿叔最好了。”说着,就从自己的小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系着穗的玉佩给他,“送你了,作为报答”
直到枫岫把那玉佩接过来系到了腰上,拂樱才感觉到哪里有那么点不对劲。
“这不是……小免,你什么时候把我的东西偷走的?!”拂樱上前一步揪住她的兔子耳朵,咬牙切齿,“竟然还随便送人……”
“呜呜呜斋主快放手!”
“哎,好友莫气,”枫岫用羽扇把他们隔开,面带笑意道,“也是小姑娘的一番心意啊。这样吧,不如这就当做是你赠吾的了,可否?”
“……哼。”拂樱转过头去不说话。
见他如此,枫岫接着道:“那吾就当做是好友默许了。”
“吾……”拂樱还想再说些什么,转念又觉得其实送他也无妨,本来也并非值钱的东西,只不过贴身戴得久了,“……也罢,你若喜欢,便拿去好了。”
“多谢。”
见没再有后续事件,小免即刻催促他们继续向前走。枫岫趁拂樱不注意快速往他手里塞了一样东西,凑近他耳边说了句:“作为回礼。”而后不等拂樱有所反应,就走到前面去了。
拂樱摊开手掌一看,那是一枚玉制的枫叶,上刻“枫岫”二字。将它收好,又望了望前面那人的背影,唇角漾起一个浅笑。
那人……想必,是在害羞吧。
那一日黄昏时候,三人回到了拂樱斋。玩了半天,小免累趴了先回房间休息,拂樱和枫岫在斋内亭中聊了一会儿。
他们之间似乎总能有说不尽的话。与他交谈,拂樱并不会感觉忧虑或者无聊,反而会暂时放松情绪,忘掉一些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情。
如果不是立场相对,他不介意与那人做一世好友,日日品茗赏花看月谈心。
可惜,那只是如果。
说了些不相干的话之后,拂樱有意将话题引到苦境局势。枫岫早已知道他出身火宅佛狱,经他暗示也明白那里资源匮乏,有朝一日必会大举入侵苦境。
而直到后来的后来拂樱——或者说凯旋侯,也未能想通到底是什么能让枫岫毫无顾虑地相信一个出自火宅佛狱的人会帮助苦境对抗他的故国。
终究是红尘易迷慧眼。
拂樱斋四季长春,樱花长年不谢。一片粉色花瓣落进枫岫拿着的杯盏中,他放下杯子,看向对面的人,道:“好友离开故土那么久,不会思乡吗?”
许是没有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拂樱顿了一顿才道:“正因离开太久,那里是如何一番情景,吾早已记不清了……不过吾记得那里,不会有这样的樱花。也是苦境太好,令吾一心牵念。”
自然是违心的话。苦境再好,他牵念的也唯有那一片生他的土地。
停了一会儿,他又将问题抛回给对方:“好友亦非苦境人士,又如何呢?”
“……吾与你不同,吾是被驱逐来此的。回去,吾当是一名罪囚。”枫岫言道,看向杯中那片花瓣。若非对方提起,他大概不会再回忆起慈光之塔了。那些轻狂年少的往事,若能过去,他宁愿让它就这样过去,莫再留下什么。
“好友说笑了,你才高八斗,应是治国良才啊。”拂樱当做不知他的身份,玩笑揶揄道。
“你还真是抬举吾……”枫岫微微摇头,不愿再说下去,便道,“清闲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好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全听你的计划。”
“好友这般信任吾,吾实为受宠若惊啊。”
早习惯他不正经的说话方式,拂樱只是看他一眼,问:“这几日,还是留在拂樱斋?”
“自然。还望好友不嫌。”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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