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太在身后焦急的喊,“这么晚,你去哪?”
他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何以宁回到房间,一肚子委屈,阳台上,小灰还在叽叽喳喳的叫着,她推开阳台的门,它立刻叫得更欢。
何以宁拿了虫子喂它,它立刻扑腾着还没长全的小翅膀,欢欢喜喜的吃起来。
她看着小灰这股高兴劲儿,心里却怎么也乐不起来。
她跟顾念西之间,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他甚至连一句解释都不肯听,她突然觉得很失望。
可是,她又觉得顾念西有些反常,他平时是臭屁了一些,爱吃醋,爱发脾气,可是这一次,他就好像是故意的一样。
不会的,一定有原因,他不会这么对她。
何以宁叹了口气,又夹了条虫子递给小灰,小灰高兴啊,吃得那叫一个欢实。
顾念西在客厅里发了顿脾气便走了,大家又聊了会儿便各自回屋忙去了。
许翠翠一进门,将脚上的鞋子一甩,直接光脚踩在地板上,心情好像爽透了。
李缺热了牛奶进来,看到她高兴的哼着小曲,也跟着笑起来,“小姐,这次你可出气了。”
“是啊。”许翠翠接过牛奶,一脸的得意,“你刚才没看到何以宁那个狼狈的样子,还有顾念西黑成锅底的脸,嘿,我真怀疑,他们晚上就会打起来去闹离婚。”
“小姐,看他们闹得这么僵,恐怕那些记者也拍到了该拍的照片,明天一上报,就有好戏看了。”
许翠翠喝了口牛奶,从头到脚都舒畅无比,“到时候我得看看顾念西要怎么收场,这顶绿帽子可大了,对方还是他的亲哥哥。”
李缺补充,“恐怕哭都哭不出来了。”
“的确,我是哭都哭不出来了。”这里只有两个人,突然响起另一道声音,许翠翠吓得手一抖,牛奶杯打洒在地板上,顺着白色的地板一直滚了出去。
她慌张的转过头,就见顾念西倚在窗台上,窗外是轮皎月,漆黑的只剩下一道凌厉的剪影,他的人好像就嵌在月中。
许翠翠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退到李缺的身后,“你……你怎么在我房间?”
他闲适的抱着双臂,“我不来,怎么能听到这么一出好戏。”
他干拍了两下巴掌,声音冷得像是浸在碎冰碴里,“许翠翠,我想你忘记了我的警告。”
“你……你是故意的?”
故意装做跟何以宁闹掰,让她相信她安排的计划成功了,让她放松了警惕。
而且,她今天还在客厅说了一句多余的话,她说“这世上巧合的事情多着呢”如果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可以一语中的。
顾念西一开始就在怀疑她,观察她,他说出去走走,根本就是等在这里看她不打自招。
她以为他是笨蛋,被她挑唆还不自知,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暴露了。
顾念西依然倚着窗台没有动,这个女人的心理变化几乎都写在了脸上,他冷冷一笑,“我说过,你再敢动她一下,我就会让你们父女付出惨痛的代价。”
许翠翠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虽然努力让自己冷静,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你想怎样?”
“明天你就知道了。”
他的影子渐渐的清晰了起来,许翠翠看到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一只狼在月光下对着猎物露出锋利的獠牙,宣布着,你死定了!
她浑身发冷,紧紧抓住了李缺的手。
“你现在可以打电话通知一下许淳,免得他没有心理准备,对了,还有你。”他看向许翠翠身边的李缺,“你有一个要好的男人,他一直在黑市做生意是吧?你也最好给他打个电话,现在逃,也许还来得及。”
李缺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攥着许翠翠的胳膊,带着哭腔,“小姐,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能让戚磊有事啊。”
说着,她扑通一声给顾念西跪了下来,“四少爷,全都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别为难戚磊。”
许翠翠倒是没有说话,她知道,求顾念西根本没用,与其浪费这个时间还不如给爸爸打电话让他防备一下,她想,顾念西短短几天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
“小姐。”李缺哭着扯着她的裙角。
等她再一抬头,窗台上已经空空荡荡,早就没有了顾念西的影子,他好像是被风吹来的,此刻也随着卷起窗帘的风一起消失了。
何以宁拉开抽屉,看着那两块手表,鼻子一酸,心里更加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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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宁拉开抽屉,看着那两块手表,鼻子一酸,心里更加的委屈。
顾念西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他不会这么对她。
她独自对着手表出神,连门被人推开都不知道。
“以宁。”
她猛地一怔,赶紧将手表塞进抽屉,吸了下鼻子,强忍住眼中的酸涩,回头一笑,“还没睡?”
“你怎么了?我敲半天的门也没人答应,还以为你不舒服,我就推门进来了。”顾奈将一只小玩具递过来,“我秘书买的,看着好玩,觉得你会喜欢。”
他拿得是一个兔子模型,穿着囚服,耳朵别一个大别针。
“把头摘下来就是个存钱罐,好玩吧?”顾奈放到她手里,“我记得你一直喜欢跟兔子有关的东西,因为你属兔。”
何以宁接过来,倒挺沉的,那兔子一脸的呆瓜模样,可看着又很凶似的,她晃了晃,里面传来硬币相撞的声音。
她终于笑了,“真可爱。”
看到她舒展的笑容,他一直紧巴巴的心也仿佛被熨平了,“以宁,你别怪小四,我觉得他不是故意的,他可能是太在乎你了。”
何以宁手捧着兔子,点了点头,“我不怪他。”
她就是觉得很委屈。
她扬起脸冲他笑,“顾念西很幸运,有你这么好的哥哥,只是,他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顾奈摇摇头,“我不想他感激我,他不跟我对着干就谢天谢地了。”
“顾奈,你有什么事瞒着他,对吗?”
他一怔,旋即笑着摸了摸那兔子的耳朵,“以宁,这兔子是个暴力分子,我听别人叫它越狱兔。”
他避开了这个话题,何以宁也没有再问。
“对了,我已经查出这件事是什么人做的了。”他口气很淡,并不意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