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附庸,并无真正的杀伤力。但是随着修炼者悟识境界的加深,就可以发掘出让人难以想象得到的奇力,甚至可以控制人的心神为之所用。不过,这种武学似乎早已失传,魔门现今所有的‘天魔魅舞’只是在其基础上衍生而成的,两者威力相距甚远。”耶律达机既想看三女又怕被迷惑心神,另一方面还要戒备着以防三女进攻(至少他心中是这样想的),目光只好一会转向风流欲一会在三女方向一沾即走。
“那你怎么这么肯定这就是天魔迷仙舞?”风流欲好整以暇地问道。
“很简单,因为小弟我曾经见识过极乐妖姬十二层境界的‘天魔魅舞’,且练习过这种功夫的女子额头眉心处会出现过一道醒目的红色菱形斑记号,而她却没有。”耶律达机还怕风流欲不知极乐妖姬是何许人也,特地补充道,“极乐妖姬乃魔门七大长老之一,传说她的‘天魔魅舞’已经到了极至。”耶律达机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经意的痛楚。
“你没有被吃吗?”风流欲调笑道,光听‘极乐妖姬’这名头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女子了。
“当然没有,天魔魅舞充其量只是一种由外到内的武学,要想达到控人心神的目的通常都要依靠‘色’之诀(譬如裸露肌肤…)出其不意才容易使对手陷入肉欲幻想之中,而小弟我又恰恰拥有密宗第一镇心绝学青玉——”耶律达机猛的掩住了自己的嘴,一不小心,竟把自己最大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密宗第一镇心绝学青玉琉璃诀吗?”紫衣的声音若黄莺出谷,清脆甜美而柔润,隐含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磁性,这不同于青衣魅惑之力的诱引又使得耶律达机的心神为之一松,失神刹那。
“不好。这样下去不妙。”回过神来的耶律达机心下越是骇然,现在的自己就好比是一颗晾在太阳光底下的沙子一般,无可遁形,小幅度地渐渐侧过身子,对着风流欲比了一个“闪”的手势,意思是要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谋打算。
“哈哈。”不知风流欲是故意还是怎的,撇嘴朝耶律达机一笑,转向紫衣三女,“怎么,都不请我们就坐么?”
“呵呵,贱妾一时只顾谈话,失礼之处还望见谅,大家请这边坐。”说罢露齿一笑,在两男难忍陶醉的眼神中大大方方落座,毫无一般大家女子娇柔做作之态。
春风化雨楼艺女之房通常分作外屋与内屋。内屋为休憩之处,外屋为招待客人之地。由于紫衣她们是三女同住,又是春风化雨楼顶梁台柱,外屋自是颇大。
八张红木太师椅呈长方形排列,首一末二,其余三女也纷纷就位,只是坐得有些奇怪,语言细表不易,还是用图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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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南宫婉儿)
(青衣)(雪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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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四女的坐下,当堂站着的就只剩下耶律达机与风流欲了。这倒不是因为风流欲不坐,而是耶律达机拉着他的手臂,权衡着这没有丝毫必要的‘利弊’,“大哥,你说她们这是什么意思?”话中不无担心,敢情他还怕等会椅子上会突然弹出一把刀来。
“这还有什么意思,让我们坐呗。”风流欲心安理得地答道。
“但是…大哥你瞧她们怎么坐的?”耶律达机敏感的神经再一次被触动了,“第一张椅子空着,难道说还有人比她们还尊贵?”
“废话,那位子当然是她们夫君我的。”风流欲心中虽是这样想的,嘴上却取笑起了耶律达机,“许是她们让给你坐的吧。”每两排位子中间都隔着一张仅容得下两只杯子的小巧茶几。
耶律达机闻言心中一震,下意识地就迈开脚步,忽又缩了回来,脑海中‘去’与‘不去’两种思想兀自争斗不休,没办法,紫衣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耶律达机只是不经意地往紫衣那边一看,紫衣也是礼貌性的报之以微笑,耶律达机的思想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痴痴地朝紫衣上首的那张椅子走去。
“搞。重色轻友的家伙。”虽然不出所料,风流欲还是忍不住哼声道。
耶律达机还在走着,近了,近了,忽的,他的脸上不自觉闪现出一丝惊疑而畏惧的神彩,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分别来自青衣和雪衣身上的强大气势,那是一种压力,犹如炸开的火炉,散发着让人窒息的冲击力,顿时心中有些骇然。
两女的气势又仿佛接天引地,浩瀚无边。青衣的眼中再无一丝妩媚,取而代之的是冷若有形的杀意,仿佛在说,“谁再敢前进一步,就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凛凛冷汗,无声无息地从耶律达机额上滴下,陡然间,双腿一软,瘫倒在了雪衣下首的太师椅上。
耶律达机这时才恍过神来,大悔自己方才为何会不知觉作出那等动作之下心中又显得有些苦涩,自己还是太过于自负了,以为平日里所听说三女武艺惊人只不过是某些爱慕者的夸大之辞,而今一见,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们和别人不同,所以你——完全没必要惭愧。”风流欲拍着耶律达机的肩膀,莫测高深地甩出了这么一句话。
耶律达机闻言一脸惊异,不明白风流欲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风流欲也没有刻意去解释,指了指他的右手,“哎,你拿它很久了。”
“哦?”耶律达机一低头,这才发现方才擦拭鼻血的丝绢还被自己握在手中,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只好将其折叠得整整齐齐再次藏入怀中。
“大哥,小心。”耶律达机刚抬起头来就看见风流欲如同他前一刻所为的那样——目标是紫衣上首的座位,忙喝道。在他眼里,风流欲只不过是一名略知武林事的读书人罢了,原本以自己的脾性向来是很少有知心的朋友的,可对于风流欲,现在耶律达机的感觉已不仅仅只是当初为了骗骗吃喝而故作亲昵,虽说两人相处的时间还不过一个月,风流欲便带给他了一种真真切切的兄长感觉。而今天的震撼实在是太多了,单是一个青衣自己就已经对付不了,连雪衣便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况且还剩下一个从未出手却绝对只高不低的紫衣。
风流欲没有停下脚步,这也导致了让耶律达机惊讶的一幕就此出现。
第112章
风流欲就这样在耶律达机的注视下若无起事地穿过了方才对于耶律达机来说磅礴如山的压力圈,不,耶律达机是感到先前那强大无比的气势竟在刹那间土崩瓦解,仿佛一堵高墙瞬间化作了无数颗细小的沙粒,而后被风吹入云天,留下一片虚无。
再将目光转向青衣雪衣两女。青衣的眸子恢复了那种摄人魂魄的妩媚,给人一种娇柔慵懒的感觉,虽然事实未必如此;雪衣身上的杀意也不约而同地如若白雪消融,暖春重回,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蓬勃而且实在的生机。
风流欲在耶律达机讶然不解的眼神中安然落座后,紫衣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条白色丝带,扯了扯,她松手的时候风流欲才发现绳子的一端连着地面,另一端连着椅子扶手下方。
风流欲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椅子的扶手,除了一片光滑,再无任何东西,正疑惑难明间,门外传来了一阵轻盈而有规律的脚步声。
门被打开了。六名俏丽的婢女鱼贯而入,手上分别端着一面玉盘,玉盘之中有呈放着一碟,一杯与一壶:碟中装着茶闲地问道。
“哦,那是灵芝红茶,因生在百年血芝根芒处而得名,口感滑而不腻。”婉儿耐心地解释道。
“那你的呢?”风流欲颇有兴趣地指着婉儿杯中色呈碧绿,久,高巍,沉郁得有些凄冷。风流欲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就像是水凝成了冰,可以看得见,感受得到,空气似乎骤然变冷,变得沉重。
风流欲没有动,只是冷漠而随意地注视着耶律达机的眼睛,他的目光像是可以穿透一切精神的屏障,将清冷的寒意直逼入耶律达机的心田。
无论是耶律达机,还是紫衣四女,凡是在场的一切生命,都在细数着自己清晰可闻的呼吸,没有任何多余的声息。一切的一切,便在静默中酝酿。
此刻的风流欲深远地让人难以揣测,不知不觉间耶律达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知道自己走眼了,可以说,风流欲给他的压力比青衣雪衣带给他的压力远来得可怕。他可怕,是由于他的神秘,而神秘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因神秘未知的事而丛生的想象。
“坐下吧。”风流欲嘴角又挂上了招牌样的邪笑。
耶律达机眼中的风流欲动了一动,又是没有半点征兆,风流欲不知何时又回到了首座之上,仿佛这其中的丈余距离根本不存在似的。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快捷,诡异的身法。耶律达机清楚地知道自己今天无论如何是无法全身而退的了,索性全放开了,坦然无惧地坐回椅子上。
“是二哥要你们来的吧,既然他容不下我,就请动手吧。”耶律达机拳头握得死紧,毫不退缩地对上了风流欲的目光。
第113章
“动手?”风流欲奇怪地看了耶律达机一眼,愕道,“动什么手?”
“你们不是魔门中人吗?”耶律达机显得有些愤然,“难道二哥叫你们来不是来杀我的吗?”
风流欲没有否认,只是悠然地笑了笑,轻轻一抬掌,就有一道光影从他的指尖射出,呈波浪状地袭向耶律达机茶几上的那木杯。
“如果你是密宗传人的话,理应识得这招。”风流欲边说边抓起紫衣纤美白嫩的玉手置于掌中摩挲起来,神态惬意无比。
“凝冰指?”耶律达机满是讶色地盯着杯中凝结成冰块的茶水,惊道。
“不错,正是贵宗镇派绝学凝冰指。”风流欲微微颔首,“这么说,我可也是密宗中人了?”
“不。”耶律达机语气十分肯定,“你不可能是密宗的,我从没有见过你。”
“没见过可不代表不是哦。”风流欲摆了摆手,“也不和你绕圈子了,我们的确不是密宗之人,你可也不能单靠她们的武学随意认定她们的门派啊。”风流欲指了指青衣,撇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耶律达机本已枯寂的心似乎活了过来,看向风流欲的眼神中包含有太多的感情,有羡慕,有骇然,有疑惑……
不管怎么说,能够拥有这等足以惊世骇俗的力量,切能够拥有紫衣这等绝世妖娆(因为风流欲此时似乎是又渴了,在众人凝视下一口喝干了青衣和雪衣杯中的茶水,同样是不分场合地在两女脸颊上各印下一个响亮的亲吻,且不说她们反应如何,单这种亲昵的动作就不得不让人相信他所说的一切了。)定非无名之辈。
耶律达机神色微变,心神微松之际,蓦觉一道金影扑面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