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_生活本来就是这样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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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 2)

“可能又进货了。”汪永海为二女儿打掩护。

“你二姐是不是有事?”程淑兰开始审小女儿。

“没有哇。”赶紧否认,得想办*过关。

“能有啥事儿?建文的胃一直就不好,别大惊小怪的。”汪永海一副太平盛世模样。

程淑兰敲敲碗,语气忽然就严厉起来。“真的没事?那她干啥踢你?还有‘他姓李是吧’是啥意思?还有她骂你是强盗。还有这个,”她模仿小女儿刚才的动作竖起一根手指。“别把你妈当聋子当瞎子当傻子,我还没到五十呢。你痛痛快快地告诉我真话,要不我可动真格儿的了。”动真格儿就是不给零花钱。

汪建梅有点害怕,但还硬撑着。“真的没事。我跟二姐说我们班跑步的事呢。爸,你看我妈一惊一乍的,怪吓人的。”决不能露底,否则姐姐怀恨在心不算,十块钱也没了。

程淑兰砰地摔下饭碗,“建文是不是处对象了?你刚才说的是不是这事?”

汪建梅一哆嗦,不知所措地看着母亲。

“你还想瞒我?我早就知道了。建文处了对象,是谁家的小子?你快告诉我。”来了个三十六计中的“诈”。

汪建梅果然上当了,带带你看了程淑兰一会儿说:“既然妈知道,就不是我多嘴了,二姐她要是骂我你可得替我讲清楚。”

“真有这回事?快说说是谁家的小伙子?”汪永海可不生气,女儿有了男朋友不是一件好事吗?

“是房产科李久成的二小子。”

“这个死丫头,眼睛长到腚上去了咋的?那个小个子真气死我了!”程淑兰气得直拧腚,抓起筷子啪啪地敲着桌子,牙根儿咬着命令汪建梅,“从今儿起你给我看着你二姐,她再去和姓李的约会你马上来告诉我。你要是知情不报,我知道了你一块钱你也别想要了。”

汪建梅期期艾艾地答应了。

“还有,你还没解释这个呢。”都说姜是老的辣,真的一点也不假。程淑兰的手指头又竖了起来,灼灼的目光迫视着满脸惊慌的小女儿。

汪建梅皱皱鼻子转转眼睛,见母亲的脸黑得像锅底,知道没*过关只好招了。

“死丫头,你咋这么缺德呀?谁的钱你都赚,你钻到钱眼儿里去了咋的?”气得面无血色的程淑兰抬手就是一巴掌。

汪建梅捂住额头贼呼呼地叫疼。

酒瓶沟真像一只酒瓶,嘴朝西南底向东北,倒栽葱似的卧在绵延的山峦脚下。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一个以制造炮弹为产品的工厂在酒瓶沟建立了起来,厂名为八八四机械厂。到了八十年代初期,军品转为民品,八八四厂更名为江林机器厂。

江林厂的家属房一律灰砖灰瓦,一律一个模式——进门就是厨房,卧室居于两侧。有一部分房子又在厨房中隔断出第三间卧室,这样的房子要老少三代的人家才能分到。

平房从瓶腹部向四处蔓延,慢慢成四大家属区——南山区、北山区、东山区、西山区。军品转民品以后,厂房产科就以盖楼房为主、平房为辅,这样,便有零星的楼房鹤立鸡群似的耸立于灰墙灰顶的平房中央。

房子虽然没什么特色,可路却修得相当不错,路面一色的柏油铺就,与公交线的沙土路相比,就如一单身贵族走在贫民身边。

乌黑的柏油路,自一条通往白石县的沙土路起向东南延伸,执着地爬进了瓶嘴,在瓶嘴里稍稍向右拐了个小弯儿,然后在江林子弟学校的右侧坦然通过,经过一个长坡到了一块较为平坦之地便分成了三条路:一条路向东南深入,很干脆地进入了南山区,直到最后一栋平房为止;另一条路朝西北挺进,很彻底地分割了西山区和北山区;第三条路豪放地向东奔了一段,然后被一座蔚蓝色的三层楼房劈成两条路,一条乖乖地贴着楼房的左侧向东而去,另一条心甘情愿地从楼房的右侧递进。左侧的路叫二号路,右侧的路叫一号路。二号路的路边人工栽植了一些景观乔木,路北离乔木不足十米建了一溜的平房(这就是江林厂的商业区,江林劳动服务公司的副食商店就在商业区的末端)。一号路两旁的树木葱茏,棵棵魁梧参天,树冠连着树冠,整条路面都被浓郁的树阴遮盖(两条路的终点都是江林厂的生产车间)。上下班的工人都喜欢走二号路——因为此路的路面要比一号路的宽些,上下坡的弧度也小些。但是,那些热恋中的情侣,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总爱压的却是一号路。

此刻,在一号路的北侧,一根直径足有六十厘米的树桩上坐着一个小伙子。小伙子长得挺受看,五官拆开来单摆零放,每一官都不是标准,可是安在一张长方型的脸上竟然相当的有神韵,尤其那双不大的眼睛总是笑吟吟的,非常的耐看。白衬衣,深灰色的裤子,崭新的皮鞋油光铮亮,一看就是个利索的人。他已经在这个地方等了快四十分钟了,如果那个人再不来,看样子他非病倒不可了,好在老天爷可怜人,汪建文像个小彩蝶儿似的远远地飞了过来。

3苦涩初恋

天边的启明星还在耀武扬威地瞪着眼,萧紫玉就起来了,她穿上月白绸衫,套上黑色体形裤,到西屋叫醒贪睡的萧帆,然后进仓房拿了把锄头,出了大门沿坡西上直走到柏油路的尽头,然后拐上向西南延伸的羊肠小路。小路止于一片菜地的边缘。

萧紫玉到了小路的尽头又绕过两块菜地,到了第三块玉米间种豇豆的地边,她拿下肩上的锄头。

“一二一……快,跟上……”一队身着运动服的学生,从子弟校的南大门跑了出来,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南山区,上了柏油路向坡下跑去。

有一个人到了柏油路就停了下来,他望了会儿远去的队伍,然后转身向柏油路的尽头走去。这个人很高,有点偏瘦,五官端正,气宇宣昂,修长的双腿缓缓地行着,有点儿忧郁的眸子在山野间浏览着。

萧紫玉轻轻吸了口气,寂静的清晨,一声鸟啼都传出很远,何况那可嗓子吼出来的一二一呢,她后悔来铲这块地。深深地垂着头,她尽量不转身,仿佛压根儿就没有听见那沙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似的。一根垄很快就铲到了头,她不能不回头了吧?然而,她没回头,而是迅速蹲在了地上,茫然地看着被铲掉的玉米苗。

七年前夏末,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

一群中学生,人手一把镐头,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给一块校田地培秋土。一个很瘦很小的女孩子,吃力地抡着手里的大镐头,奋力地追赶着越来越远的同学,然而,不管她多么的努力她仍然被同学甩得远远的。无助的泪水便像开春的桃花水,迅猛地冲刷着受了伤的自尊。看看实在赶不上了她干脆地扔下镐头,慢慢蹲在浓郁的豆苗之间,用瘦削的胳膊捂住了脸颊。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得好象天地间只有她郁悒的啜泣声时,她忽然听到了嚓嚓的刨土声。她很想回头看看却又不敢,担心是左邻右舍回来修补不合格的地方,若让他们看见她湿漉漉的脸那该有多难为情啊!不行,不能就这么蹲着,得赶紧找找有没有草可薅。可是,这声音怎么这么近哪?好象就在身后似的,悄悄看一眼不会被发现吧?终于她忍不住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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