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杜臻奇,笑着说:“奇少,你也挑两个吧?”
看在叔叔面上,杜臻奇对这位编外的小婶婶颇有几分敬意。这女人自身的经历也值得他看重。
旁人或许不了解丁芳的底细,杜臻奇早从叔叔那里打听得一清二楚。
丁芳,三十八岁,原籍在应林市。她曾经是个初中英语老师。十二年前,刚结婚才两个月的丁芳被四个年轻人轮奸,其中三人是她所在学校的在读学生,为首的是应林市某区委书记的儿子。
事后,多方出面劝丁芳私了,但她不肯就此罢休,非要报警,执意要和强奸她的人对簿公堂。区里受了阻,她就告到市里。好在当时的应林公安局长放话手下不要顾忌那个区委书记,案件侦破就此走上正规,经过一番艰难的调查、取证、诉讼,犯案者最终都判了刑。
尽管如此,权力在看不到的阴影里仍然发挥了作用。区委书记的儿子只判了五年。强奸罪的法定刑期是三到七年,这小子当年十五岁,虽然在重大刑事犯罪中需要承担刑事责任,但毕竟还是个未成年人,这个刑期本算正常。可这个案子是多人轮奸,过程中还有暴力伤害,又是在校学生强暴本校老师,在当地掀起了轩然大波,影响极其恶劣,理论上犯案者绝不可能只判这么几年,但结果偏偏就是如此。四人中唯一一个满十八周岁的年轻人,也才判了七年。
量刑明显过轻,但丁芳对此已经无能为力了,就连她这案子的检察官都告诉她检察方不准备抗诉,也劝她不要再闹。
判决下来之后,丁芳一度以为自己可以重新开始生活。没想到,她很快在学校里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上上下下全是白眼和冷脸,好像被强奸是她的错,硬把在读的区委书记的儿子告进监狱也是她的错。
丁芳拼命硬挺了半年左右,终于在丈夫向她提出离婚后,陷入了绝望。
夫妻两个是高中同学,两人从高二开始恋爱,撑过了高考,挺过了大学,熬过了毕业,最终喜结连理,羡煞无数当年的同学朋友,但是在这么一场考验面前,丈夫毫不犹豫地离她而去。
离婚后第二个月,丁芳辞职,悄然离开应林。
她来到中宁,想要默默地重新开始。她的本意是找一份正经工作,但阴差阳错下落入风尘。跟着某位大哥卖身三年,大哥失足入狱,丁芳索性开始单干。又过了些时候,她终于被杜鹏志看中,成了当时的石舟区公安分局党委书记兼局长的情人。十年工夫,丁芳成了芳姐,打下了中宁市色情行当的半壁江山。
压不倒,打不死,能借势,能翻身,杜臻奇对这个比自己大六岁的女人很有好感。
李汉飞毫不客气地挑了那对姐妹花,还特意向成其之美的其他几位老大道谢,让他能过过双飞混血双胞胎的瘾。刘建斌则看中了瑜伽教练。
各人各自挑好了女人,本来就该散了。但马菲菲还在路上,用李汉飞的说法就是有福要同享,必须陪着水哥等一等。于是大家还是围成一圈闲谈,讲些道上的闲话,商场的趣事,水宝清趁此机会又多问了几句陆优的底细。
被他们挑中的女孩则去不同的房间等候。
马菲菲到之前,杜臻奇正又说起了去年旅游小姐大赛里那个十六岁的季军母女不顾一切自荐枕席的骚劲,引得李汉飞不停感慨自己没能尝个鲜。
“等会,你跟这位水爷走,今天晚上好好陪水爷玩,懂吧?”杜臻奇指了指水宝清,轻描淡写地说。
马菲菲一时反应不过来。
陪男人她当然懂,陪不同的男人,对雅福会私场出来的她而言,也根本不是问题。她没想到的是,在被包养以后自己还会遇到这样的事。这男人难道不觉得把自己女人送出去给别人玩,很伤面子吗?
杜臻奇感觉到了马菲菲的犹豫,脸上隐约添了几分皮笑肉不笑的狠厉。
被他带着这样的脸色瞪了两眼,马菲菲立刻低下头,乖巧地应了一声。
杜臻奇和她过去的老板刘凯耀都是大家子弟,又都是成功商人,好像各方面都很像,实际上却截然不同。刘凯耀看着肆无忌惮,有时也很过分,可恶做事总还有些底线,一般人或是讨好他,或是厌烦他,甚至恨他,但很少会发自内心地畏惧他;杜臻奇恰好相反,外表上很规矩,骨子里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质。
在被杜臻奇包养之后,马菲菲一度十分高兴。她再孤陋寡闻,龙涛集团杜总的名头还是听过的。被这样一个年轻富豪包养,对像她这种职业的女孩而言,应该算是撞了大运。
跟了杜臻奇一个礼拜,一套房,一辆车就到了手。杜臻奇说得明白,在包养期间只要她表现得好,除了包养费以外,房和车以后也都给她。这可是一笔横财。房子虽然不大,就七十多个平方,有七八年的房龄,位置还比较偏,车子也只是辆polo,但算下来也有百多万,是她一年包养费三倍多呢。
幸亏上次遇到那位沈先生时,没有换工作。沈先生是好人,自己能从他那里得到善意甚至是尊重——这个对马菲菲来讲确实稀有——但他给不了自己更多的东西。如果是同等的条件,哪怕略差一些,马菲菲愿意被沈先生包养。可他只愿意给自己提供一份普通收入的工作而已。这不是马菲菲想要的。
在等到杜臻奇之后,马菲菲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明智的。
最初两个星期,马菲菲过得很开心。再不用每天“穿着”那实际上比全裸更羞耻的所谓“工作装”被一个个来往经过的男人视奸,也不用再被任何一个看中自己的男人拉进房间任意玩弄,她现在只需要伺候杜臻奇一个人就行。
虽说这位杜总花样也不少,自己原本还是处女地的屁眼很快就被他爆了,还被拴着链子像条狗似的过了了一天,要移动只能爬,要休息只能蹲着或者趴着,吃东西也必须用嘴在盘子里拱,真的是当了一整天的人形母狗。可再怎么说,毕竟只需要为一个男人服务。
杜臻奇年轻,身体也棒,被他玩虽然辛苦,但往往也会有高潮。何况他过来的次数不算多,头两周他也只来过三次。除了让她全天扮演母狗那次待了一整天,其他两次都是晚上九点多才来,玩到半夜就睡了。
马菲菲知道杜臻奇已经结婚,平时生意也好,应酬也好,其他的“活动”也好,都很忙,待在她这里的时间不可能多到哪里去。
她当然乐得如此。
剩下来所有的时间,对马菲菲来说都是自由的。杜臻奇不来的时候,逛逛街,买买包,喝喝咖啡,过得舒服极了。她还给自己报了个驾驶班,现在有了车,总得早日拿到驾照吧。
但一切的轻松自在都在两周后的一个晚上戛然而止。
那晚,杜臻奇带她去了丽桥区一个僻静小区内的某幢高层住宅楼,好像有两层楼都被同一批人租了,男人们一个个看着要么阴沉,要么凶悍,虽然所有人对杜臻奇都是客客气气地叫着“奇少”,对她这个奇少身边的女人也多是笑脸相迎,可整个氛围还是令马菲菲心生惧意。混在雅福会玩的男人虽然也少有正经好人,但毕竟是以中青年生意人为主,马菲菲过去哪见过今天这种阵仗?
杜臻奇让马菲菲独自等着,自己则到楼上与某人谈事。马菲菲心惊胆战地等了半个多小时,杜臻奇才回来。两人正要离开,电梯门打开,出来一群人。带头的矮瘦男子一见杜臻奇,原本阴沉沉的脸像是绽开了花,凑过来热情地寒暄起来。
杜臻奇管这男人叫“老棍儿”,两人像是很熟。马菲菲没把太多注意力放在这男人身上,她更关注被另几人裹挟着的一个年轻女孩。这女孩看上去和她的年纪差不多,画着浓妆,妆容已经花了,明显是大哭了一场;左边脸上红通通的,有明显的指印。这群人中还有个三十来岁的少妇,和那女孩一样穿着身白色的羽绒服,妆容也差不多,不过她看上去是好好的,只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杜臻奇也注意到了那个女孩,问老棍儿怎么回事。
老棍儿冷笑着说:“这贱货是骚蓓窝里的鸡,新来的,他妈不懂规矩,不但自己接私活,该交的抽头也昧了不少,骚蓓查出来交给我,看老子怎么收拾她!每年总会出这种不开眼的贱货,不让她脱层皮,就不知道昆哥的厉害!”话刚说完,他好像意识到在杜臻奇面前自称“老子”、“昆哥”很不合适,又赔着笑,连称自己胡说八道。
杜臻奇不知道为什么瞅了马菲菲一眼,似乎很感兴趣似的,跟着老棍儿往回走。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管理’手段吧!”
见杜大公子有旁观的兴致,老棍儿突然来了精神。一伙人走进了走廊尽头的某个房间,老棍儿请杜臻奇先坐,然后自己也拖过把椅子,大模大样地坐到杜臻奇斜侧手,一拍桌子:“骚蓓!过来!”
那个一脸愁容的少妇慌忙往前挤了挤,堆着满脸的笑,连声说:“昆哥!这贱货的事真跟我没关系!”
老棍儿冷笑着说:“放屁!她干私活干了多久?”
“她自己说有一个来月了……”
“少交了多少钱?!”
“大概三四千块吧……”
“那她到你窝里有多长时间了?”
“呃……”这被叫做“骚蓓”的少妇低眉顺眼地想了一会,小心翼翼地说,“三个来月吧……”
“三个月!就敢接私活,还少交三四千!他妈她要是卖个一年,不就敢黑一两万!你他妈怎么管你那个鸡窝的!还敢说跟你没关系!”
少妇不敢多辩,不住口地求饶,还一再强调毕竟是自己看出了问题,主动“举报”的。老棍儿没给她半分好脸,命令手下人上前结结实实地打了她四记耳光,让她滚到一边等着,这是还没完,还得罚她那个所谓“鸡窝”和她本人一笔钱,具体的金额,老棍儿还要向上面“请示”。
接下来要处罚那个女孩。这女孩此前肯定已经被收拾过一顿,满脸惊惶,涕泪横流地跪着爬到老棍儿脚边,求“昆哥”高抬贵手。老棍儿用鞋尖搭着她的下巴,挑起了她的脸。
“你的胆子不小,连我们的钱你也敢黑。起来!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奶子、屁股是不是跟胆子一样大!”
那女孩懵懵的,没做什么反应,老棍儿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两个手下上前,三下五除二把这女孩的羽绒服和短裙都扒了。她里面穿的是紧身的皮衣和黑色丝袜,倒也有几分性感。可惜马菲菲还没怎么看清楚,那两人又把这些衣服也都扒了,女孩一丝不挂地跪趴在地上。
“也没多大嘛!就你这种货色也敢接私活,偷藏钱?你他妈穷疯了!”老棍儿揪着她的头发,再次逼她抬起头来,说得怒气上涌,扬手又给了她一个耳光。
“我他妈也懒得跟你多说,你既然觉得你的烂屄还值点钱,那今天就好好表现一下,你表现够好,老子这次就饶了你!现在给我爬到隔壁去,乖乖躺好!”转脸他对一众小弟说,“今天在这儿的兄弟,有兴趣干一炮的,都可以操这贱货一次!妈的,人太多,记得戴套!别他妈自己兄弟乱搞,最后中招了。”
他低下头凑近那女孩的脸,恶狠狠地说:“等我的兄弟们操完你,你给老子回那个鸡窝,从明天开始,你接客没有抽成。接满一百个客人为止!”他又冲那少妇说:“你她妈给她记着数,直到她被操满一百次为止!她少被操一次,你就被客人白玩十次!听见没有!?”那少妇连声答应。
那女孩痛哭着爬去隔壁,在某个瞬间,马菲菲似乎看到了她一边黑乎乎的膝盖。她尽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内心却翻腾着惊涛骇浪。那男人如何凶狠地处罚这女孩倒在其次,问题是杜臻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就是他在旁观整件事时的态度。
全程他都没有说话,只是兴致勃勃地看着,也没有开口劝解,好像老棍儿对这女孩的一切辱骂惩罚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不是生意人吗?不是中宁市著名的年轻企业家吗?不是大名鼎鼎的龙涛集团董事长吗?怎么越看越像是个混黑社会的,还明显是个大哥级别的人物啊?
马菲菲终于发现了杜臻奇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另一张面孔——或者说是杜臻奇主动让她看到了。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撞了大运还是进了狼窝。
后来杜臻奇很快就带她离开了,没跟马菲菲多说什么,就好像那事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一样,可马菲菲再也没了此前的轻松,她小心翼翼地过着日子,生怕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惹怒对方。
这是一个看着和气,收拾人时却半点不会手软的狠角色啊。
所以今天杜臻奇虽然发出一个让她觉得有些为难的命令,马菲菲也只是恍惚了一小会,很快摆出一张讨好的笑脸,走近水宝清,热情地叫着“水爷”。
唉,不就是陪男人上床吗?在雅福会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本以为给人包了就不会再遇到类似的事,结果还是躲不过。算了,就当又回雅福会上一天班呗!
马菲菲暗暗给自己宽心。
“这妞体检过,干净。水哥你要有兴趣,直接射也没问题。她的后门也开过,我让她每天都要弄干净屁眼,随时等着被人操。所以你尽情玩!”杜臻奇真是没半点小气的意思,热情地推荐。
如果那个沈先生肯包养自己就好了,哪怕没有车也行啊。
在床上很快被水宝清剥得精光,白亮丰润的乳房被他揉搓得隐隐发痛的时候,马菲菲暗暗想。
水宝清的玩法是直接的,只让马菲菲口交了不到十分钟,他就挺着硬梆梆的肉棒捅进了她的身体。马菲菲心里不舒服,可身体还是被操得滚烫,不自禁地发起抖来。她能听到自己叫床的声音,满是廉价的放浪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