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顿觉脚下一飘,身体悬空,落入了元幼祺的怀抱,周身都浸在独属于元幼祺的气息之中。
这让她比元幼祺的动作更快地熏红了面庞。
“阿蘅,你也要乖乖的啊!”元幼祺笑眯眯道。
对待自己的心爱之人,她的语声可温柔多了,柔得简直能掐出水来。
墨池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来,整个身体已经侧坐在了小白的马背上。
她顿觉视线开阔了许多。而且,因为元幼祺的谨慎和迅疾的动作,整个被抱起又腾空,接着坐上马背的过程中,她想象中的晕眩之感并没有袭来。
感受到元幼祺对自己的悉心照料,墨池心口一甜。
这股子甜意也只持续了一瞬,紧接着就被另一种更令人迷醉的感觉取而代之——
元幼祺将墨池送上马背,自己便跃身上马。她的身体便贴在墨池的身后,双臂舒展,紧紧圈住墨池的身体不使滑落,同时攀住了马缰。
两个人的身体真真切切地接触在了一处,墨池能感觉到元幼祺胸前并不显眼的微微凸起,此刻就贴覆在自己的左臂后面与后背上,远比元幼祺熟悉的气息,更让人心醉神迷。
元幼祺跃身上马的当儿,早有唐喜有眼色地奔过来,解开了小白的束缚。
小白得了解脱,便禁不住“噗噗”打了两个响鼻,马蹄子在地面上“踢踢踏踏”地踹了两下,表达着想要纵意驰骋的向往。
墨池因为小白突然的动作,一腔的旖旎暂被打散,微圆了眼睛,有些紧张地绷直了脊背。
她不是没骑过马,但那是属于齐映月与顾蘅的记忆。身为墨池,此道与她距离太过遥远,她对马背上的感觉,也早已经生疏了。
而且,坐骑最是认主。小白是元幼祺的坐骑,是百万里挑一的宝马良驹,它听了元幼祺的话,能乖乖地由着墨池这个陌生人坐到自己的背上不闹不啸已经算是极聪明的了。指望它被解了束缚之后,还能老老实实的,那可真是异想天开了。
怀中人的紧张,元幼祺感同身受。墨池是她的宝贝,墨池哪怕有一点点不舒适,都会让她心里更加的不舒适。
“小白!再闹,朕真就生气了!”元幼祺拍了拍小白的脑袋。
这招儿果然见笑,小白再次“噗噗”喷了两个响鼻,老实了许多,四只蹄子也不再乱刨了。
墨池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想到元幼祺前后两次对坐骑的“威胁”,她不由得失笑:原来,这小白不怕被炖了肉,却怕主人生气。这性子,还真是……物似主人形。
她联想到元幼祺,心里重又泛过了甜蜜的感觉。
然而,新的问题又来了——
“阿蘅,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元幼祺牵着马缰绳,护着墨池的身体,问出了一个傻而现实的问题。
墨池扑哧笑出了声:“陛下此刻才想起问这个问题,不觉晚些了吗?”
元幼祺眨巴眨巴眼睛,勾起了唇角:“不晚。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是好的。”
“当真?”墨池侧过脸去瞧她。
馨香的气息扑在了元幼祺颊边,害得元幼祺差点儿俯过身去吻她。
墨池故意拧回脸去,不许她得逞,又笑道:“我若要陛下和我同去天涯海角,陛下可愿意?”
天涯海角……
元幼祺微微眯眸,心中荡过天长地久的意味。
她一扯马缰,清朗笑道:“好!我们便去天涯海角!”
作者有话要说:剩下的几章内容,基本上就是甜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卫国公府。
“什么!冉蘅?凭什么是她!”韦舟扬爆喝道。
紧接着,“哐啷”一声,他身旁桌上的一只细瓷茶盏被他一怒之下掴在了地上,登时摔得粉碎。
“世子请息怒!”回话的府中管事被那只粉碎的茶盏诧得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却仍壮着胆子劝道。
“息怒?息怒!姓冉的都成了女科状元了!她的来历却还没查清楚!她日日与陛下出双入对,恩宠就快无人可及了!你让我怎么息怒!你眼瞎了吗?”韦舟扬气急败坏道。
管事的身体伏在地上,似是畏缩得不敢言语,实则心内已是不禁暗自摇头:老国公命在旦夕,世子爷不说勤在老国公的病榻前侍奉着以尽孝道,这会子还在缠烦这些由不得他做主的事……
管事的这般想着,心思便不自禁地朝着仍守在韦勋病榻前的大公子韦鸿鹏那里倾斜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