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舟扬拧着眉头,盯着地上的碎瓷片,胸口起伏着,沉声又问道:“三甲其余两人都是谁?”
管事的忙转回神来,如实答道:“榜眼周乐诗,探花关锦。”
“呵!好啊!真是好得很啊!”韦舟扬怒极反笑,,“这是襄阳郡王的主意吧?一个不过才二十岁的小丫头,又是个家族落魄的,就能这般左右陛下的决断了……我倒是很想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法子!”
管事的犹伏在地上,喏喏不语。他实在觉得自家的世子爷有些疯癫了。外面的事,管事的不是特别懂,但是,襄阳郡王毕竟是宗室,世子爷这般评介,似乎不大合礼法吧?
“一个两个的,都来跟我韦家作对!冉蘅……呵呵!我倒是没想到,她竟然喜欢的是……”韦舟扬阴恻恻地说到,在最后最最关键的字眼儿上止住了话头儿。
管事的却不知,被他咽回去的字眼儿,是“女子”两个字。
瞧冉蘅这些时日恣意张扬的劲头儿,若说她对皇帝毫无兴趣,只是一味地讨好,韦舟扬绝然不信。
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阴狠起来:喜欢女子吗?女子和女子,难道能生出孩儿来?
然而,那副阴笑的神情并没有机会在他的脸上维持多久,厅门突地被从外面用力推开来,门口站着的,是韦霖。
韦舟扬被门响声惊了一下,见是韦霖,刚要开口斥骂韦霖“没规矩!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就被韦霖焦乱的言语震住了——
“祖父!太爷爷……太爷爷他……他不好了!”
女科张榜、冉蘅高中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元幼祺正在那间小院落的卧房内与墨池独处。
“阿蘅,你别这么看着朕。朕可什么都不知道!”元幼祺状若无辜地摊开手。
“大魏取士,殿试结果由八名读卷大臣呈给天子,由天子亲点三甲。陛下敢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墨池才不信,似笑非笑地瞧着元幼祺。
元幼祺被她颇具深意的神情瞧得心里头“咚咚”直敲小鼓,有点儿小兴奋,更有些继续与墨池嬉闹的冲动。
“朕年岁大了,这种事便交给君舒去做了!”元幼祺拉着元君舒垫背拉得极为顺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啊嚏——”
远在襄阳郡王府的元君舒此刻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心里还纳闷,怎么好端端的打起喷嚏来。
“这种事……”墨池慢悠悠地重复着元幼祺的话,一双妙目则始终没有离开元幼祺的眼睛。
元幼祺被她盯着瞧,尤其被她那双漂亮的眼睛中蕴含的深意凝得不自在地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他道:“阿蘅你都高中了,咱们是不是得好生庆祝一下?”
她试图拉着墨池起身来,脑袋里转着再去京城附近的哪里逛逛游游。这段时日以来,两个人几乎逛遍了京郊的所有风景名胜。元幼祺则越来越喜欢粘着墨池了。
墨池却不许她这般拉扯,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阿蘅想说什么?”元幼祺心虚地笑眯眯。
接着,她瞄了瞄扣着自己的一截皓腕,深觉好看又诱人的同时,也不敢再胡乱扯动。她怕自己手底下没分寸,伤了墨池。
墨池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深了些,徐徐道:“陛下说‘这种事’,意思是……‘这种事’以陛下之尊,已经不屑于做了吗?”
“诶?”元幼祺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她何时是这个意思了?
亲点自己的心爱之人高中,这是多风雅的事,简直可以传为千古佳话了。她怎会不屑于做呢?
“还是,陛下信重襄阳郡王信重到……连亲点女科三甲这种事,都可以托付给她去办了?”墨池不等元幼祺出言分辩,自顾又道。
元幼祺这一遭可不止呆愣眨眼了,一张嘴都诧得圆了起来——
怎么觉得事情在朝着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
墨池可不打算就此收手,犹笑吟吟道:“君舒啊……陛下与襄阳郡王果然亲近得很啊!”
元幼祺听她故意拉成了声音说“君舒”两个字,顿时头皮都要乍起来了。
“阿蘅,其实……”
元幼祺刚想分说,唇上一暖,多了一根葱指。
她下意识地双目聚敛,凝注于那根细白柔腻的属于墨池的食指上,直盯得快要成了一副斗鸡眼儿。
墨池见她这副模样,险些失笑。顿觉她无比可爱,极想马上把她搂到怀中,尽情地揉捏。
最终,这股子强烈的念头,被她压制下去,仍绷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不顾元幼祺想说什么,悠声道:“陛下现在有君舒,有韦臻,过去呢,有风柔,有谭绍儿,有武琳琅……嗯,有周乐诗……差点儿忘了,还有崇拜又敬仰陛下的关锦关姑娘。陛下的红颜知己这般多,将来,还有周、关两位,既与陛下缘分不浅,又有君臣际会的相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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