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
他连被子一起搂住安凡,不让他再动,略带警告地开口:“睡觉!”
盛铭承认,他是在意的,在意得要命,只要一想起自己进入的地方曾经有别人进去过,只要一想起安凡那里怀过别人的孩子,盛铭害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干/死他。
他不是嫌弃,只是嫉妒。他的理智让他停止愤怒,他的愤怒又不断地摧毁理智。
他担心这种情况下,自己会伤到安凡。
安凡愣了半天,直到眼睛都酸痛了,他抓住盛铭搂在被子上的胳膊,身子动了两下就被搂得更紧了些,钳住了手脚。
“乱动什么?”
“我要侧着身子。”
盛铭不放:“怎么那么多事,就这样快点睡。”
安凡很坚持:“我要看着你睡。”
盛铭被他搅得完全没了睡意,听到这话忍不住睁开眼:“看着我还叫睡觉吗?”
他嘴上虽然仍是嫌弃,手上却松了劲,安凡侧过身子凑进他的怀里,把头埋进他的胸膛。
“不觉得闷吗?”
安凡摇了摇头,细软的头发擦过盛铭的下巴。盛铭忍不住回抱住怀里的人,手下意识地轻轻顺着他的背。
安凡的呼吸逐渐平顺,盛铭把被子往下拉了拉,让他的脸露出来,不然埋在被子里会太闷。
可能是因为睡得有些热了,安凡的脸显出些平时没有的血色来。盛铭轻轻在那红晕上面掐了一把:“这样多好。”以后要养胖一点。
他心中的愤怒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逐渐平息,从几天前第一次看到李成舫与安凡拉扯的烦闷,到故意在人前冷落安凡给他难堪的幼稚举动,再到彻底爆发时的巨大愤怒,这一切都不像他盛铭该做出的事情。
他喜欢条理,喜欢规则,当然,这规则是他制定给别人遵守,他要的则是一切操纵在手中的掌控感与安全感。
安凡也该在这里面,但谁知道他是不是也在逐渐陷入安凡的掌控呢?
盛铭气得捏在安凡后颈的手用了下力,又松开轻轻揉着。
盛铭说是第二天带安凡去剪头发,却还是拖到了周末。
周六上午的时候吴医生给安凡做了检查,说他身子太虚,最好养养再备孕。这两年来安凡生病的次数不少,却从来没有去过医院,都是吴医生给他看的,十分清楚安凡身体的特殊。
盛铭让吴医生单独跟他出去,他点了根烟,烟雾袅袅又被风吹散。
“怀孩子对他的身体伤害大吗?”
吴医生沉吟了下,还是开口建议:“我不主攻这方面,如果您同意的话,我可以再推荐一个专业医生过来。”
火星逐渐烧灼到手指,盛铭把它按灭在烟灰缸里:“你的意思,是有危险吗?”
“安先生身体特殊,这方面的生产先例和经验都比较少,不能保证没有万一。不过,养好身子,再在孕期小心调理着,也不用太过担心。”
盛铭似乎是在思考,半晌他开口:“那个医生,你让他联系我吧。”
盛铭进了卧室,安凡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有些惴惴不安地坐在床边。
“吴医生走了吗?”
盛铭的视线放在他无意识和被单纠结在一起的手指上,点了点头,最终没开口说换医生的事。
“收拾一下出去吃饭,吃完去剪头发。”
安凡没动:“医生怎么说?”
盛铭紧紧盯着他的表情,仿佛要看透他的心理:“不用担心,没什么问题。”
安凡的手猛地收紧,脸色发白,他注意到盛铭在看他,抬起脸扯出一个笑来:“那就好。”
盛铭看着他明显的惧怕感到有些烦躁。当初不是还要留下李成舫那混蛋的孩子吗?现在又为什么那么排斥怀一个自己的孩子?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安凡靠着窗,看着外面有些出神。到吃饭的地方,盛铭直接点了菜,倒都是安凡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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