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萤子牡丹静流和雪菜跑出门去,大家站到山门外,放眼远眺,天地之间银雪装寰,没有多一分的颜色却比姹紫嫣红更为绚烂。在这样的如幻奇景中,心中任何烦念都应之净化。
蝶泉已经把刚才的不快弃置脑后,置身如诗如画的幽幻雪景圣域,只觉得自己所造杀业亦已被天地所容。
“小蝶!”藏马温柔的声音响在自己耳畔,“你穿这么少,不冷吗?我把大衣给你吧!”边说边解开长大衣的扣子,却被蝶泉拦住:“哥,你里面也穿得不多啊!别给我了,我不冷,要不然就这样好了!”敞开他的大衣,把自己的身子贴到他胸前,紧密无间。宽松的大衣刚好装下两人的身躯。看着他们兄妹那样亲爱无隙,雪菜心中泛起一丝痛漪:“真羡慕你们……如果……我哥哥也在该多好!”
树上的飞影闻得,火样红瞳柔光潋滟倾到她身上,心中亦然荡起许多不忍。蝶泉看到雪菜如此伤感,同是妹妹,这样的感情她已身深受到:“雪菜,不必悲伤,新年钟声敲响之前,我一定会让你哥哥站在你的面前!”
这般坚定,把知晓真相的众人吃了一惊:“难道她知道飞影是雪菜的哥哥吗?”
目前为止,没有人敢对雪菜述出这一真相,原因是对飞影的意思不忍违背,既然飞影无意与雪菜相认,他们又何必多管这档子闲事?
一语甫出,却给雪菜带来了莫比的希冀与欣喜:“真的吗?蝶泉姐姐,你真的能帮我找到哥哥吗?你知道他的下落吗?”蝶泉笑道:“我并不知道,只是听说你哥哥也有和你一样的冰泪石是吗?有这点线索便足够了!”桑原问:“你要怎么找啊?今晚难道不和我们一起过吗?”蝶泉笑道:“不,跟你们一起过,也许我们只有这一次共度新年的机会,我怎么会不珍惜呢?”藏马笑责道:“不许这样说,我们以后还能一起过的!”蝶泉一笑:“但愿吧!”
幽助欺近到这对合体兄妹跟前,趴伏在藏马耳边低声问道:“你有告诉蝶泉有关雪菜的哥哥的事吗?”藏马说:“没有,小蝶也从不过问,我就也没告诉她,至于她知不知道就不清楚了!”蝶泉扭头问道:“你俩咬什么耳朵?说我坏话吗?”幽助乜斜着她道:“我哪敢呢?我是在说我好嫉妒你们,那么好的关系,虽说是兄妹,藏马也是艳福不浅呢!”蝶泉瞪着澄波明眸望着幽助的脸出了好一会神,忽地恍然道:“哎~哥,我怎么从来没有发觉到幽助也是个帅哥呢!我这人还有个毛病就是见到帅哥就想抱!”说着解开衣扣从藏马的大衣中钻出来伸手去抱幽助,“也抱抱你,省得你怨东怨西!”幽助却往后一跃,向萤子看一眼:“我可不想让萤子误会!”萤子把头一偏:“我不管!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那还不欣然接受?”蝶泉说:“看,说抱你吧,你还不愿意,那怪谁啊?”说完又钻回藏马怀中。
牡丹看下表叫道:“呀!9点半了,咱们回去准备吃饭吧!蝶泉,一会儿是不是还要表演呢?”蝶泉笑道:“没问题!”
除蝶泉外的女生们去准备正餐,蝶泉把做好的糕点摆到桌上,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手。蝶泉诧道:“怎么不吃呢?不好吃吗?”
“不是,”幽助看着盘中糕点发愣,“我们怕它有毒!”蝶泉怒了道:“怕有毒就别吃!”阵笑道:“就算有毒我也不怕!”伸手拿过一块放到口中,“好吃!”蝶泉把一块喂到藏马口边,不经意地道了句:“还是我们家阵好!”
“你说什么?”幽助兴致勃勃道,“你接受阵了?”
“我……”蝶泉红霞飞现,讪讪道,“我哪有说……”桑原也笑道:“我也听到了!她说‘我们家阵’!”蝶泉强辩道:“我……我那是……说着玩的!才不是真的!!!”幽助说:“不用说了,解释就是掩饰,我们都听到了!”
“讨厌!”蝶泉终于耐不住纵起身追打幽助。幽助起身躲避,却把刚刚进门来的萤子手中端着的鱼撞飞。
眼看萤子的心血就要白费,蝶泉却轻灵扯个空翻,三指托住盘底手腕妙转,借势走势滴汤未洒地把鱼又装回盘中,往桌上一送:“久等了!”
在场之人无不惊骇,幽助更是傻了眼:“好厉害!”小阎王慨然道:“如果蝶泉是敌人,那可就大事不妙了!还好她是藏马的妹妹!”
阵心中暗暗欣喜,在听到蝶泉说那番话时有似吃了蜜一样甜上心尖。越是无意之言越为最真之语,在她内心深处,还是在意他的!
菜摆满桌,可以开动了。蝶泉说:“无酒不成席,我这里有八十年的中国绍兴黄,还有茅台,幽助,要不要拼一回?看咱俩谁把谁灌趴下!”幽助急忙说:“我不跟你拼,你以为我不知道?挂着拼酒的幌子谁知道你又出什么花样?反正最后吃亏的还是我!我不上当!”蝶泉笑道:“哟,原来你不光只用拳头代替脑袋思考啊?我还当你的脑袋是石头做的!偶尔也蛮灵光的嘛!”幽助气道:“你是在夸我吗?”
众者哑然。桑原说:“蝶泉,现在还忙唱片吗?第三张专辑销量怎么样?”蝶泉说:“和上一张差不多,但我感觉这一张要比上一张好,因为《寂寞的烛光》是我亲自作词,不知你们仔细品味了里面的词意没有,那是写给我哥的!”
“是吗?”小阎王说,“我还没听过那首歌呢!”蝶泉笑道:“那你要不要听?”
“好啊!”
其他人饶有兴致地听蝶泉唱歌,雪菜却显得十分忧郁。藏马拍拍她的肩头,微笑着安慰道:“放心吧,小蝶是不会说空话的!不必着急雪菜!”
“我……我真的好想我哥哥,我想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对了,飞影先生呢?他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藏马笑道:“你去叫他吧,他应该在外面!”
雪菜点头起身外行出去,叫着:“飞影先生,飞影先生……”
听得是雪菜的声音,飞影由树上跳下至雪菜面前:“什么事?”雪菜笑脸相对:“请你和我们一起好不好!”
若是别人这样说,飞影定然不予理睬,但雪菜提出,却让飞影不忍反驳:“呃……好!”
见他与雪菜一同步入,幽助等知情人士难免有一丝惊讶。飞影坐在幽助身边,一语不发。蝶泉看得出他有些勉强而行,于是走到他旁边道:“喂,飞影,怎么不开心啊?就这么不愿意和我们在一起吗?要是这样!走,咱们去比剑怎么样?”
飞影睇视她一眼,起身便去,蝶泉随后来至屋外。屋内的人纷纷站到廊下,欣赏着他二人之间的比试。
飞影掣剑在手向蝶泉发问:“你要用泠霜刃还是金鞭?”
蝶泉微微淡笑,足尖一起,勾起一根树枝:“不用泠霜刃,也不用金毒游虹,只用这个便行,免得我又再弄断你的剑!”飞影冷笑一声:“只用这个就想对付我?不怕我削断它!”“只怕你没那么容易削到它!”
字音未落,纤影一闪,蝶泉已近到飞影身前,手中树枝直刺陡近,点到飞影眉心。
虽是一根极易折断的树枝,在蝶泉手中,偏是气机满溢,劲风环流,枝尖未至而凛风已侵,大股寒气早已逼到飞影当面。
与她交过手,自然知道她内功的厉害,虽然明白她不会伤到自己,但还是大意不得。念在心定,飞影从旁越避,手下却已递出一剑。蝶泉引身手出,一爪落向其肩。飞影剑走下锋,飘然一闪,已与蝶泉交身而开。
看着两人的争斗,小阎王不禁说道:“唉,虽说幻海不在了,但又来了一个蝶泉,也是不错的呢!真嫉妒藏马你有这样一个才貌武识四全的妹妹!”藏马笑道:“其实都是小蝶自己努力呢!我并没有给她什么!”
“是呢!”小阎王继续说,“她也够苦的,一个人在那种遍地毒草的地方生活了一千多年,得要怎样的非凡毅力啊!”
两人聊至此处,忽然闻得牡丹和萤子不约而同的一声惊呼:飞影的剑指在蝶泉喉口,蝶泉的爪悬在飞影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