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废话吗？难不成还我和锦户玩吗？”上田鄙视地扫了一眼山下。

“有谁规定过，一定要我们来玩的？！”山下反驳。

“问题是，山下，你知道不知道，鬼怪也是一种欺软怕硬的东西？”上田扑闪着他黝黑的眼睛，纯真无辜地解释，“如果是我和小亮玩的话……你们觉得他可能出来吗？”

生田和山下很无语地看着上田在那里扮纯洁，暂时先撇开上田不说，就是一个锦户亮——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锦户，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晚上看黑着脸的锦户又别有一番风味，那时什么妖魔鬼怪都比不上的——恐怖。

“喂，上田，你对锦户做什么了？我从来没有看见他的脸黑成这样过。”生田用手肘撞了撞上田，但是遗忘了上田是蹲着的，于是撞了一个空，差点摔了过去。

山下眼疾手快拉住生田的胳膊，这才没让生田摔倒。

“他啊——”上田拖长了尾音，顺便还用眼角看了看锦户，“没事情的，每个月总有这么几天的～”

山下相信自己如果在喝水的话，一定可以喷得对面的生田一脸口水，上田的确强大。

“你怎么就不说实话呢？要不是你每个月休假的时候都会找这种事情出来玩，我会至于这么郁闷吗？”锦户说话的时候牙齿几乎是没有分开过的。

“好了都，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再不快点，等天亮了就没有什么好玩的了。”上田站起来，把生田按在凳子上，“山下你也给我快一点。”

山下无奈地坐在上田的对面，两个人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还有一只红色的笔搁在上面。

四个人头顶上的风扇不断地吹起一阵阵凉风，山下突然觉得很凉，从骨子里面升起的那种不安的凉意。

“喂，怎么还不开始？”上田好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脸兴奋地看着他们。

上田都没有什么异样，那就估计是自己的错觉了吧？山下摇摇脑袋，拿起那支笔，却看见生田还愣在那里。

“生田？”山下拍了拍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怎么了？怕了？”

“不是，”生田皱着眉头，“我是想问，笔仙…………怎么玩？”

“等下，”这回打住的是上田，“你们没有玩过笔仙？”

“玩过…………”生田回想，“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不起来，记忆很模糊。”

“山下你呢？”

“…………好像也不太记得了。”山下迟疑着说，记忆中的确清清楚楚地记得他们一起玩过笔仙，但是起因，过程和结果，却全部都回想不起来了，万分地诡异。

上田朝锦户使了个眼色，锦户会意地站到山下的身后，看着生田背后的上田：“我准备好了。”

“现在，先把笔拿起来，两个人一起握住，不要使力，笔尖放在纸上。”上田的声音飘飘渺渺在四周飘荡开来，像是从半空中飘荡开来一样。

“然后，想个问题，在心中想着就好。”

山下和生田被上田的声音魅惑着，握住了笔，闭上眼睛。

“和我一起说——”

“笔仙笔仙，从深夜的彼岸来到我身边……笔仙笔仙，从寒冷的地底起来，穿过黑暗，越过河川……”

上田的声音混着两个人的呢喃，总算有了些安定的踏实感，没有飘渺到让人害怕。

山下和生田感觉自己手上的笔一寸一寸地移动了起来，虽然那距离很微小，但是对于两个把全身心都集中在手上的人来说，任何细微的感觉都在心中放大了万倍。

半晌过后，他们听见上田冰冷的声音：“把笔仙请回去，快点。”

“笔仙笔仙，请回去。”

笔上无形的力量立刻消失，山下和生田睁开眼睛，看见纸上有淡淡的划痕，几可不见。

“你们——到底想着什么问题啊？！”上田有点恼怒的声音从两个人头上传来。

上田…………生气了？两个人诧异地想。

上田这个人，不要说是生气，平时就是连感情也是虚虚实实让人猜不得一个准，如此直接地接受他的怒气，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头一遭。

不过——那时候想的问题？山下摆了摆脑袋，自己想的是什么？好像什么都在想，又好像没有想什么，脑子里面是一片的空白。

看看生田，发现生田也是一脸不解地望着自己，的确，突然要他们想一个问题，是谁也想不出来。